楊氏低著頭,雙眼無神,喃喃地說道「民婦……民婦不認識趙沖,更沒和趙沖生下孩子,南北錢莊是真的,相公他奉公主殿下的命令去提錢,也是真的!民婦沒有說謊!」
雙手被綁著,做不出扯哀求的作,但還是跪爬至齊瞻竹前麵,哀求著說道「國公爺,民婦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齊瞻竹怒極而笑,都到這個時候了,楊氏還在睜眼說瞎話,難道不知道剛才的反應已經暴無疑了?
趙沖既然來到了這裡了,還有那兩個孩子,這些怎麼能到楊氏否認?
果然,趙沖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說道「楊氏……你……你在說什麼?你忍心不要我們的孩子?!」
「閉!我乃元康公主府長史的夫人,是家娘子,我怎麼會與你有染?更別說生下孩子了,懷胎十月,能瞞得過眾人嗎?」楊氏死死盯著趙沖,怒言駁斥道。
彷彿不認識趙沖一樣,嚴重全是陌生和仇恨。
仇恨,如果不認識的話,怎麼可能會有仇恨呢?
齊瞻竹雖然沒有想過楊氏會出言為元康公主說話,但也的確沒有想到在事暴之後,還敢說這樣的話。
也是,作為公主府長史的夫人,竟然膽敢與人私通還生下孩子,楊氏這個膽子自然很大。
但是,楊氏真的以為否認就能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了嗎?
齊瞻竹正想說些什麼,就聽到鄭宏大聲喝道「夠了!這麼一對愚蠢的人,還跟他們廢話什麼?立刻將他們拖下去!仔細審問發落就可以。」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鄭宏,楊氏的眼中更是有驚駭。
「鄭大人……鄭大人,是您帶民婦來皇子所這裡的,是您讓我說這番話語的……」楊氏愕然口道。
原想著否認與趙沖的關係,以求自保,但也沒有想到鄭宏竟然會下令發落。
除了孫翼之外,就是最清楚元康公主府的人,現在是最有用的。
就是篤定自己十分有用,所以纔敢空口白牙否認與趙沖有染,因為相信鄭宏會出言維護。
畢竟,隻要坐實與趙沖有染,那麼先前所說的那些話,就沒有什麼可信了。
這個棋子若是廢了,對鄭大人沒有任何好!
可是,鄭大人卻放棄了……
鄭宏不再撚須,聲音也不再咳了,冷聲說道「楊氏,是本帶你來皇子所的沒錯,但是本隻是讓你將事說出來,何曾迫過你說什麼話語?」
最多,他隻是用楊氏的兩個孩子來迫,迫其說出真相。
他早就知道,這樣的婦人信不過,所以也防著一手,若無十足的把握,怎麼敢帶楊氏進宮?
說罷,他看向了齊瞻竹,這樣說道「國公爺,您查出了楊氏與人私通,這些都是私事,本就不知道人私通,本隻知道,南北錢莊確有其事!」
他朝旁邊屬下點了點頭,便有一個員站了出來,展示了一張銀票,上麵的確有宮中右藏的印鑒,也有孫翼的簽名和印鑒,上麵的數字,是一個大到不得了的數目。
鄭宏指著這銀票說道「國公爺,本順著南北錢莊查下去,結果卻發現孫翼所提取的這些錢財,全部都折了資,運去了雁西道!」
他冷笑了一聲,不再忌憚齊瞻竹乃勛貴第一的定國公,直接說道「這些錢財,最後為了軍需,用來幫助汪印就為威名!」
一旁的胡徽妃,又驚又怒,咬牙切齒道「元康,你怎麼敢?那是宮中右藏,是皇家所有,你怎麼敢?」
這些皇傢俬產,將來都是和皇兒的,現在元康果真是用了它,等於在吸的!
鄭宏接上了話語「娘娘說得沒有錯,宮中右藏,乃皇傢俬產,公主殿下執掌它,卻用來幫助一個宦!還是涉嫌殺害皇上的宦!殿下,您這樣的為人,可還有資格執掌?」
鄭宏最後一句話,是對元康公主說的。
聽到這話,元康公主臉自然變了。
鄭宏竟然真的查到了雁西衛,竟然真的查到了汪印那裡,這怎麼可能?
孫翼絕不會將這些錢財的去向與楊氏所說,這邊不會出什麼問題,相信汪印那邊更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緹騎辦事的牢靠,已經完全超出了的想象,鄭宏怎麼能查得到?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元康公主很快就穩定了心神,對著鄭宏斥道「一派胡言!」
一旁的胡徽妃咬牙切齒
鄭宏卻完全不在乎,仍舊笑著「殿下,您不用這麼急著叱責本。本話還沒有說完。殿下,你可知道,皇後娘娘一直與汪印不對付,就是為了十八皇子與二十一皇子爭奪皇位的事?」
不待元康公主回話,鄭宏又說了「殿下自然知道的,不然也不會與皇後娘娘多次發生爭執。您支援了汪印,等於支援二十一殿下爭奪皇位,您……選擇了站在皇後娘孃的對立麵。」
「如此一來,就是皇後娘孃的敵人!所以,您完全有理由殺害皇後娘娘!」
到了現在,元康公主才終於明白了,原來鄭宏兜兜轉轉說這麼說,從南北錢莊說到宮中右藏,再從資助汪印說到皇位之爭,最後說到了母後賓天,最後還是為了趕盡殺絕。
這些人,不僅要奪取宮中右藏,還要奪命!
一個挪用宮中右藏的公主,一個毒殺自己母後的公主,就算是公主,也不能再繼續活著了!
鄭宏這些人,真是好算計!
就連被綁著的楊氏和趙沖,最後都愕然又敬畏地看著鄭宏,覺得他這些話語當真是太厲害了。
聽到了這裡,所有的事都立了,證據……也都有了。
原來在胡徽妃之後出現的宗正卿鄭宏,是這麼厲害的人!
元康公主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辯駁,因為除了沒有毒殺母後,其他的事都做了。
的確用宮中右藏去資助汪印了,的確……是支援二十一皇弟登基為帝。
鄭宏步步,想說話卻言又止,不知道鄭宏還有什麼後著,眼下這種況,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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