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樞三省的員們,已經常駐宮中了,這在大安朝歷史中是極為罕見的事。
即便是先前大雍率五十萬大軍侵,大安朝麵臨傾覆之時,這些員都沒有常駐宮鄭
裴鼎臣等重臣都沒有想到,國朝最大的危機,是在贏了大雍之後。
如今的國朝,幾無主了。
麵臨這種況,最重要的,就是重新確立新君,隻要新君定了,自會一切有序起來。
問題是,新君是誰呢?
原本與十八皇子相爭最有希為儲君的二十一皇子,已不知所蹤。
剩下的幾位皇子,原本都是沒有資格的,現在新君就要從這些人中出了,實在讓人忍不住嘆:「時也,命也!」
此刻,在中樞衙,裴鼎臣顧名璘和邵世善等朝中重臣,並定國公護國公這些勛貴,正在商議著新君之事。
起來,大安立國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帝王是由朝臣選出來的,現在他們倒是開國之先河了。
當然,裴鼎臣表示一點都不想開這個先河。
但國朝局勢如發之箭,已經容不得他們有任何猶豫了。
總要有人開這個口的。
於是,裴鼎臣這樣道:「諸位大人覺著,哪位殿下適合為新君呢?」
這些年來,皇子死的死廢的廢,所剩下的皇子就那麼幾個了。
這些員和勛貴,各自會推舉誰呢?
裴鼎臣罷,在場所有人都陷了沉默當中,相的員彼此看了看,神有些微妙,卻沒有開口。
最先打破沉默的,是定國公齊瞻竹。
隻聽見他這樣道:「皇上大行之前,屬意十邦下二十一殿下為太子。如今十邦下亡,老夫以為二十一殿下為新君。」
他一直看好的都是二十一皇子,在皇上駕崩之後,原就打算推舉二十一皇子的,但是後來汪印來找了他,這個推舉才作罷。
先前汪印擔心大雍朝乘虛而,為了不讓國朝陷,所以直接將二十一皇子救走,本就不參與太子之爭。
現在,國朝與大雍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大雍遭重創,絕不可能再對國朝侵,如今最應著眼的,便是朝堂局勢了。
齊瞻竹雖然不知道汪印對此是什麼看法,但是在他看來,認為最適合的人選就是二十一皇子了。
其他的皇子,他認為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都不合適為新君。
齊瞻竹之後,湯源跟著話了:「老夫也認為二十一殿下更為合適。」
在進宮之前,齊瞻竹和湯源就通過氣了,自然要出言支援齊瞻竹。
定國公乃國朝柱樑,在國朝的地位無比尊崇,所的話語有著極大的分量。
至於護國公,那就更不用了,還執掌著皇家暗衛……
在鎮國公府覆滅之後,國朝三大國公府就隻剩二了,如今他們都支援二十一皇子,這……這還讓人怎麼?
邵世善神變了變,隨即出言道:「純妃犯了大錯,故而被皇上所殺,其所出的二十一殿下怎麼能登基為帝?」
「再者,二十一皇子現在不知所蹤,難道國公爺知道他在哪裡?」
齊瞻竹須道:「老夫不知道二十一皇子在哪裡,但老夫想,若是國朝定其為新軍,其自會出現的。」
「邵大人,老夫記得,皇上隻是下令杖責純妃娘娘,是奴才違抗皇令,才致純妃娘娘無辜枉死。此事,邵大人不知?」
邵世善當然知,但他一向與汪印不和,此事在朝中也不是什麼。
所以,他也不作什麼掩飾,冷冷道:「二十一殿下尚不到序齒之年,若是登基為帝,可有能力執掌國朝?最後定然將軍政要務託付監國輔國,主弱臣強,非國之福!」
到這裡,邵世善還嫌不夠,盯著齊瞻竹道:「不知國公爺是想當那監國大臣還是想當那輔國將軍?」
「抑或……」他拖長了語氣,刻意引得所有人都屏氣凝神,才將話語完:「抑或,國公爺打算將泱泱國朝託付給一個宦?」
宦,自然是汪印。
是了,汪印是二十一殿下的姨父,又率領士兵立下不世功勞,這樣的人,絕對是二十一殿下的助力。
二十一殿下不一定會倚靠在場重臣,但一定會倚靠汪印,一定會將軍政要務託付給汪印。
如此,國朝不就是掌握在一個宦手中了嗎?
聽到這裡,在場許多員神都變了變了。
且不管二十一皇子是不是皇上屬意的太子人選,但若一個宦為監國輔國之人,他們萬萬不能接!
齊瞻竹卻冷哼了一聲,同樣冷聲道:「一個宦?這數十年來,任何人攻擊汪印的,也就是其下沒有那二兩了,邵大人也沒有什麼新意了。」
「你……國公爺,言辭太鄙了!」邵世善臉都有些了,一是故意裝出來的,二也真是被齊瞻竹驚的。
下二兩?他真是從來都沒有想到勛貴第一的定國公會出這樣的話。
勛貴之家,不是最重禮儀最講文辭的嗎?怎麼,怎麼……
齊瞻竹比邵世善形要高一些,故意垂著眉眼,居高臨下地道:「怎麼?難道老夫錯了?口口聲聲都是『宦』,當大雍五十萬大軍侵之時,諸位在做什麼?汪印這個宦又在做什麼?」
「你們口中的『宦』,去了雁西道抗擊敵軍!若不是汪印這個宦拚死殺敵,諸位可還能在此商議新君之事?」
齊瞻竹眸轉了轉,竟然朝邵世善唾了一口,大罵道:「老夫看咱們這些人,下多了那二兩,也沒有多大的用!」
這一下,所有人都漲紅了臉,想什麼又不敢。
想反駁吧,人宦汪印的確是領兵殺敵了,的確重創大雍,的確保衛了國朝。
但要下那二兩沒用,但真不是這麼回事啊,是有用的,有大用……
可是國公爺連他自己都罵進去了,這……這讓人沒法接話啊!
安靜,詭異的安靜,除了員們的聲,便再不聞其他聲響。
就在這樣詭異的安靜中,中書省一個員匆匆跑了進來,急聲稟道:「大人,有線索了!有人知道十邦下溺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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