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綏膽敢這樣直接問,當然不是無的放矢。
正是因為周雲川就要死了,再加上他主提出要見——便知道,周雲川必定有話語要說。
一個臨死之前還自稱「本」的人,可想而知有多意難平,若不將自己所知道的那些講出來,那肯定是死不瞑目。
果然,周雲川渾濁的眼睛閃了閃,開口道:「督主夫人,你就這麼篤定,本會將所有的事說出來?」
隻要他能開口,葉綏便覺得能順遂了。
最怕的,便是周雲川什麼都不說,就像之前年伯所審訊的那樣。
的笑容越發深了,回道:「其實,我並不篤定。但是,你不說也沒有關係。韋皇後和十八皇子都死了,我相公又在雁西衛立下了那麼大的功績。當初那些疑,已不影響大局了。」
當然希周雲川能說出來,但正如所說的那樣,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不說,對大局也沒什麼影響了。
當初牽涉其中的永昭帝、韋皇後和五皇子等人,現在……就隻有五皇子還在朝中活躍了。
就算當初有什麼是不清楚的,一旦朝局落定,誰會在意先帝被刺有什麼?
這麼多年,葉綏早已經想明白了一個道理:不是所有事都非得會有結果。
就像長公主殿下被毒殺,他們當時怎麼都找不到兇手,隨著時間的推移,賢妃自己就暴了。
又如同此刻的周雲川。
年伯過去用了那麼許多刑訊,卻始終不能從其口中撬出來話來,但現在,周雲川不是主開口了嗎?
日子有功,所需要的就是充足的耐心。
在這麼一刻,葉綏就是這樣想的。
周雲川笑著說道:「督主夫人,話不要說得那麼滿,本相信,若是你不知道當初那些疑點,怕是將來會後悔。」
他嗓音雖然蒼老嘶啞,卻是流出一種自信來。
「哦,那麼不知道當初那些疑,周大人可否為我們解了?」葉綏打蛇隨上。
既然周雲川這麼說了,也就不客氣了。
可是,周瑜的笑容淡了淡,並沒接上這些話語,而是長長嘆息了一聲。
他又看了看葉綏,隨即問道:「督主夫人,你說……如果本不是被關押在緹事廠,會有人來救本嗎?」
葉綏瞇了瞇眼,說道:「這個問題,就要看周大人期待的是誰了。不過,實不相瞞,若不是周大人喚我前來,我以後倒真是想驗證一下的。」
從周雲川渾濁的眼中看到了一茫然,想了想,便加上了這麼一句:「其實,有沒有人來救你,這麼多年了,周大人心中應該很清楚才對。」
「不管大人心中如何想,我還是要說一句,目前能從緹騎手中將人救走的,應該沒有人了。」
這些話,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從周雲川暴,被關押在緹事廠之後,就意味著其已經是棄子了。
周雲川當是想清楚了這一點,本就枯萎蒼白的臉更白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彷彿下定決心,道:「督主夫人,本見你,就是想為你解,不然……本……實在是心有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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