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說的被攔的人之中,就有榮妃。
不知道榮妃是怎麼想的,一個人過來,沒有帶胤祉一起。
連七歲的胤禟、胤誐都知道早起過來,他那麼大一個人,還拒絕了。
原因很簡單,因為胤礽在。
被胤礽強權製了無數的胤祉,對他是能躲則躲,不願意靠近一一毫。他惹不起,還不能躲麼。
榮妃拿他沒辦法,想著太後沒有強製讓孫子輩的過去,就縱容的隨了他。
這麼一隨的結果,便是太後讓人對說了句:心意領了,人不用進來了。
當場,榮妃傻在寧壽宮門前。
太後歷經兩朝皇帝,到這個份,有時候任一回很正常。
康熙知道了,沒說什麼,預設太後的做法。
了氣的榮妃,在寒風中吹的腦殼子疼。
「胤祉,你下午去給太後請安。」榮妃從寧壽宮回去,直接去了阿哥所。
著邊婢環繞的兒子,氣的手直哆嗦。
胤祉別的混賬,該有的孝心倒是不。
「額娘,您坐下說話。皇瑪麽對兒子向來不鹹不淡的,兒子去不去都是一樣啊。再說了,昨兒不是才給老人家敬酒說了祝詞麼,天這麼冷,兒子不願意出門。」胤祉手裡捧著暖手爐,上裹著大氅道。
阿哥所不比榮妃的宮殿,地龍是沒有的,連銀炭的份例都定死了,要想多要銀炭得自個兒塞錢買。
榮妃對他又心疼又恨的咬牙切齒:「你個不懂事的,額娘一大早起來去寧壽宮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太後知道咱們孝順,好在皇上麵前多描補幾句,說說你的好話。轉過年你大婚,得擔起養妻育兒的責任,整天鑽在書堆裡不做正事的,像什麼話。」
「兒子是皇阿哥,每個月有宮中給的份例,不死。兒子沒大哥、太子的心大,去結群臣,到撒銀子。如今積攢的這些,夠兒子活了。」胤祉道。
榮妃冷笑:「你養你自個兒是夠了,那你這院裡的侍妾算什麼。們吃喝穿的銀子,還不是我給你的。現下是有務府給你分配奴才,往後你出宮建府,那些奴才也得你自己養。」
「額娘,您說的兒子懂。兒子不是沒有上進過,每每上進一兩回,總了太子、皇阿瑪的黴頭。現在兒子就在後院裡不出門,該上朝的時候上朝,才沒被再罵。以前皇阿瑪誇兒子通漢文,許能為一代文學大家。現在,好聽的詞都扣在胤禛、胤祺上去了。」胤祉滿腹委屈。
榮妃深吸一口氣,強忍住自己不扇他兩耳刮子的衝。
「那是皇上和太子故意為難你麼,你自己不想想你做的是什麼是。太子是君是你兄長,你理應敬重他。即便我是你額娘,瞧著你做的那些蠢事兒,都看不過眼。你皇阿瑪不是沒給過你機會,單看他給你指婚的福晉,家世極好,可見是疼你的。」榮妃道。
胤祉低頭沉默了會兒,對旁邊膽小安靜如鵪鶉的侍妾揮揮手:「你下去吧。」
侍妾乖巧的給榮妃、胤祉行禮,悄無聲息的退下。
榮妃嘆了口氣:「你看看,連你的侍妾都知道,份不如人,就得會看人臉。太子自被皇上教導的心寬廣,如果不是你屢屢冒犯他,他怎會記著你。你去年做的那些事兒,哪件不是踩著太子的臉,他就是願意不和你計較,皇上也不願的。」
「可都是皇阿瑪的兒子!」胤祉終於說出他後來行事無腦的緣由。
無他原因,缺罷了。
「太子的額娘是皇上的原配嫡妻,我宮時僅是庶妃。單從這點上,你應當認命。」榮妃道。
「額娘,那上回您讓董鄂氏去試探佟側福晉,不也是做錯了。」胤祉梗著脖子不願認錯。
「是我做錯了,低估了皇上對佟佳氏的寵,和太子對佟側福晉的重視。行了,話說明白了。你若還想逆著皇上的心思,額娘不攔著你。總歸你是我生的,你做錯了就是教錯了,責任咱們娘倆兒一起擔著。但額娘盼著你能走一條好路,哪怕往後不能得了親王的位子,郡王的位子也得坐穩了。」
「你皇阿瑪年富力強,後宮的阿哥都有十四個了,遑論過個幾年還有好些個。你若隻想著你是皇上的親兒子,以後虧待不了什麼,這就打錯至極。你一人過得好,你的子未必如此,到時候纔是真的不甘心。」
難得的坦誠心腹,胤祉低著頭,眼淚啪啪的大滴往地下落。
「額娘,兒子下午就給皇瑪麽請安去,兒子再也不讓您委屈了。」胤祉哭的眼淚鼻涕一把。
榮妃欣的把他摟到懷裡:「額娘知道,你最純善不過的。隻是皇宮裡勾心鬥角的太多,難免移了你的。」
榮妃自以為把胤祉扳正了,卻忘記胤祉做錯的事大多和人掛鉤。
見慣了康熙後宮的子來去太多,對胤祉好不以為意。無非多花點銀子養著,能讓兒子開心就好。
胤祉和榮妃想的一樣,這點兒上真是嫡親的親母子。
胤祉說到做到,下午去了寧壽宮。
太後能攔著康熙的妃嬪不見,皇家子孫卻不能攔在外麵。
胤祉皮相長的書生氣,配著閱萬卷書的儒生氣質,瞧著倒是風度翩翩,讓人欣賞。
太後慈和的笑著,但明眼人能瞧著太後眼裡沒有多親近。
隻是尋常子孫,就那麼點兒深。
「是胤祉來了啊。讓哀家看看,這個子又長高了,是個男子漢了。過幾個月就該娶福晉了,今年哀家給你歲錢,明年該給你的孩子了。」太後慈眉善目道。
胤祉赧的撓撓頭:「皇瑪麽,孫兒再長大,在您麵前還是孩子啊。」
「胤祉說的沒錯,連朕在皇額娘您麵前,也是個孩子。」康熙上前道。
康熙上前湊熱鬧,太後眼底的生疏瞬時化盡。
「皇上您可別來湊熱鬧。要哀家說,寧壽宮裡真能稱得上是孩子的,是那邊湊一圈的四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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