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去廚房

顧卿麵上應著，心裡經周氏這麼一說倒是給提了個醒。

顧蓉掌權，但可不能這麼坐以待斃當個被人拿得死死的寄生蟲。

周氏叮囑著，站起來緩緩走到窗邊。

已是初春時節，窗外的草木已經長出了綠的芽，蕭瑟荒蕪的寒冬漸漸被生意盎然的春景替代，迎春花鵝黃的花骨朵在春風裡搖晃著小小的腦袋，一排一排的，看起來憨態可掬。

大抵是這樣的春景周氏覺得心舒朗了些，眼底都有了些許笑意，背對著顧卿，臨窗而立，對顧卿說道：“將軍府是個看不見的黑窟窿，這裡麵妖魔鬼怪，什麼都有。你纔來，萬事要小心些。這兩日我瞧著你，卻是個聰明機智的，如此倒好。在這府裡，需得有點魄力，有點智力，更要有點手段，如此纔不會人欺負了去。我瞧著你也不是個善茬，如此倒我放心些……”

周氏這一番話說得極有深意，顧卿如今隻是看到這個大家族的冰山一角，未知其中深意，也不敢妄言，但周氏卻是是苦口婆心，也是個難得真心待的，當下顧卿便低眉斂首，恭恭敬敬道：“多謝母親教誨，兒媳自當謹記於心。”

周氏道：“還有一件事，你得記住。簫家的男人都是薄寡義的，你以後，若是可能的話，對簫千逸的那一番意便收一收。”

說著周氏又深深歎了口氣，“不，便不傷。如此，方能百歲無憂。”

微風乍起，揚起周氏幾長髮，單薄的影在風裡，看起來搖搖墜，似隨時都會隨風倒下。

顧卿此時更加確定了心中的想法，周氏一開始必定不是冷的，一定是遭逢過什麼大的變故。

若真是冷心冷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這個剛剛進門的新媳婦苦口婆心說這麼一番話？

饒是窗戶開，也難掩屋裡濃重的藥味。

顧卿才待了這麼一會兒便已經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因為藥味還是這屋中空氣稀薄。

周氏也看出麵不大好，笑了笑，道：“你便先回去吧，若是不嫌棄我這老婆子死氣沉沉的，改日有空便常來我這裡坐坐，我還喜歡你這孩子的。”

顧卿也笑，“母親抬，兒媳心中自是歡喜，日後兒媳定常常來叨擾母親，到時候母親可彆嫌兒媳煩啊。”

周氏笑道：“行了行了，去吧。”

顧卿行禮退下，走到門邊時，忍不住回頭提醒周氏一句：“母親，經常開窗通風有利於健康。”

周氏怔了怔，半晌，纔回道：“好。”

………

顧卿從枳籮院出來，一直在外麵等著的靈兒急忙上前來，上上下下將顧卿檢查了一番，“怎麼樣小姐，大太太有冇有為難你？”

顧卿無語：“你這丫頭，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癥？”

“啊，什麼？”

“你是不是看誰都覺得是壞人，覺誰都要害你？”顧卿邊走邊笑問。

靈兒如實回答：“嗯，我確實覺得看誰都像是壞人，但不是覺得他們要害我，是要害小姐。”

顧卿仰頭了迴天，“那你這病還嚴重，醫學上也不知道有冇有專用名詞。”

靈兒一臉懵。

“這不是回瀟湘院的路，小姐，我們要去哪裡啊？”

顧卿眼角迅速過一抹冷意，“去廚房。”

“啊？去廚房？這不是纔剛吃過飯嗎？”

“青菜豆腐湯，那也吃過飯？”冇有吃到的顧卿火冒三丈。

靈兒不敢再說話，乖乖的跟在顧卿後麵，順便還在路邊順手扯了小子藏在袖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