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曲過去，薑知綿開始正式製作何首烏。

亦如所說，生的何首烏是有毒的。

可以使用的，需要炮製。

薑知綿將洗乾淨的何首烏倒在瓦盆裡，用黑豆和黃酒攪拌均勻之後，再放在罐子裡麵，上麵用油紙封，放在裝了水的鐵鍋裡，隔水燉至吸盡。

最後撈出來，攤開來曬乾。

做到這一步，頭頂上的月亮已經高高升起。

所有人都困得不行，卻沒有人說先去休息，打著嗬欠，站在旁邊陪薑知綿。

綿綿這麼辛苦都沒吵著要睡覺，他們卻提前收工，太不合適了！

朱如意還特意去灶房燒了熱水，好給薑知綿泡泡腳。

「好了，大家回去睡覺吧，這何首烏估計要曬到明天下午才行。」薑知綿說道。

大家這才如鳥散，回了各自的屋子。

薑知綿連腳都沒顧上泡，沾床就睡著了。

可第二天早上，卻醒得很早。

因為突然想起來，最近是春天，早上還有水，會浸潤何首烏，讓藥效被稀釋。

最好的辦法，是把他們都收進屋子裡，等晚點出太再端出去。

薑知綿翻爬起來，就去外麵收何首烏。

眼角餘，卻瞥見籬笆牆外，站著一抹高大的青影。

很悉。

悉到不用想，裡就已經喊出了名字。

「遲墨寒，你怎麼過來了？」

籬笆牆外，遲墨寒穿著一青灰的長袍，被水打之後，加深，帶著潤澤。

薑知綿一眼就注意到了，「你怎麼搞的，跟去水裡泡了澡似的，趕換服，別染了風寒。」

「無妨。」

遲墨寒微微頷首，將後的籃子遞給。

白的桃花和黃的迎春簇擁在一起，得籃子幾乎裝不下，每一朵都帶著蓬的生機。

而花瓣上墜不墜的晶瑩珠，更是完點綴。

「你從哪兒弄來的啊？我記得你說隻有大青山那邊有早春的桃花，而薑家村離大青山，有好……」

話沒說完，薑知綿就反應過來了。

「你一個人去了大青山？那麼遠的路，你該不會半夜就出發了吧？」

「要不要？」遲墨寒問道。

薑知綿當然要，這些花朵個頂個的好，用來提煉純再好不過。

見小狐貍點頭，遲墨寒就微微頷首。

什麼也沒說，轉便離開了。

薑知綿愣怔一下，把花籃和何首烏全部塞回屋子裡，也趕跑出去。

可遲墨寒的兩條大長不是蓋的，眨眼功夫，就已經走回了家。

薑知綿晚了一步出發，又跑得沒有遲墨寒快，一路趕到遲墨寒家門口，都沒看到人。

被拴在牆角的小公羊抬起頭，朝著薑知綿咩了一聲。

薑知綿就低頭扯了一把路邊的草，扔給小公羊。

「小東西，你家主人在哪兒啊？」問道。

小公羊又咩了一聲，看向裡屋的方向。

而薑知綿也的確聽到裡屋有輕微的響。

角不微微揚起，信步朝著裡頭走去。

「遲墨寒，你家裡有薑嗎，我來給你煮薑茶……媽呀！」

薑知綿推門進去，未曾想到正好目睹一場男秀。

捂著眼睛慌張的道歉，「啊，我不知道你在換服，對不起對不起！」

說罷，就準備轉出去。

遲墨寒不急不緩，拿了床上的乾淨裳套上。

嗓音低沉沙啞，有帶著幾分耐人尋味，「第二次了。」

上次在溫泉，這次，在他的屋裡。

下次，會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