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縣令愣怔一下，旋即苦的笑。

「小郡主，我知道我犯了彌天大錯，其罪當誅，為了將功補過，之後絕對不會再用您去和兄長做什麼易，您不用擔心的。」

在他心中，薑知綿之所以會這樣說，是因為擔心自己再被拿去做籌碼。

甄縣令已經做錯事了，現在得知薑知綿小郡主的份，又怎麼會一錯再錯呢？

這筆易，是做不了。

恐怕他的娘親要命喪於此了。

想著，甄縣令眼中又滾出兩行熱淚。

他的娘親年輕時候份卑賤，盡了屈辱，後來又為了養他長大艱辛無比。

現在好不容易熬到他當縣令了，自己卻沒用，讓中了毒……

甄縣令巍巍的手，握住了床榻上老婦人枯槁的手，「娘，我會送你最後一程的，你在黃泉路上走慢一點，等等我。」

老婦人費力的張了張乾燥起皮的，到底沒說出話來，深陷的眼窩裡出眼淚，迅速劃頭髮中消失不見。

母子深，可見一斑。

薑知綿以前是個孤兒，在醫院工作時見了很多這樣的場景，卻不能同。

可到了這裡之後，有薑家人疼，也就漸漸地明白了。

親人之間的生死離別，真的很讓人難過。

如此煽落淚的畫麵，薑知綿給了停。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會治病，你孃的病我能治，用不著求著賈老爺給解藥。」薑知綿說道。

甄縣令心裡一陣驚喜，又是一陣懷疑，木獃獃愣著，看著薑知綿說不出話。

薑知綿倒是乾脆利落，上前給老婦人號脈，又檢查了舌苔和眼瞼。

「最開始的癥狀是腹瀉如注，繼而口乾舌燥，多飲水也不能緩解，漸漸地人開始虛弱無力隻能臥床休息，全仍舊是熱燥，好似要風乾似的，對嗎？」問道。

甄縣令徹徹底底的驚住了。

沒錯，一點都沒錯！

「小郡主，您……您真的能治好我孃的病？」他激的問道。

薑知綿點頭，轉去了旁邊的書桌前，往硯臺裡頭加了點水，吩咐甄縣令，「研磨。」

甄縣令趕過去研磨，手腕轉得飛快，還不小心把墨給飛濺出來了，落在了薑知綿的素白擺上。

一大塊黑點，看上去十分突兀。

甄縣令就趕要跪下。

「繼續研磨，墨能洗乾淨的，沒關係。」薑知綿十分大度道。

一件裳而已，哪有救人重要？

甄縣令誠惶誠恐，繼續研墨。

娟秀的字在宣紙上一個一個浮現出來，是很常見的活下火藥材。

甄縣令的娘親所中的毒能凝塞管並且加重火氣，故而導致人越發的消瘦，上也開始呈現出大片的青紫，這些都是管堵塞，迴圈不暢造的。

如果沒估計錯的話，這是用蛇毒研製出來的毒藥。

很多蛇毒都有凝功能，可以讓人在短期就因為供不足死亡。

雖然甄縣令娘親所服用的量很，可到底因為底子太差，才會弄今天這個樣子。

好在，還能治。

薑知綿開好了藥方，「就這些，每天三服，喝不下去也得喝，必須要靠著多喝水促進迴圈，另外再加糖鹽水，也是強灌。」

甄縣令趕接過去，想要跑出去親自去抓藥。

可想到小郡主還在這裡呢，隻能咬牙來一個丫鬟，吩咐去抓藥煎藥。

自己則折返回屋裡，撲通一聲跪在薑知綿麵前。

「多謝小郡主救我娘，我甄五嶽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小郡主原諒，這條賤命任由小郡主置，隻是還請小郡主放過我娘親，等病好之後，再殺我。」

「我殺你幹什麼。」薑知綿不好笑。

這下到甄縣令疑不解了。

「我……我和兄長串通起來欺商戶，還故意抓來小郡主嚴刑招供啊。」

這些，還不夠死罪嗎？

「你也是被的，我看得出來你為清廉，人又很孝順，這一切，都怪賈老爺抓住了你的弱點。」

是人，就有弱點。

薑知綿腦海中不想，自己會是遲墨寒的弱點嗎？

咳咳咳，好像跑偏了。

趕收回思緒，嚴肅的看向甄縣令，「我這裡有有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若是你做得好，我可以考慮從輕理你，你意下如何？」

「小郡主吩咐的事，微臣一定做到！」甄縣令趕道。

「那好，你把頭過來，我悄悄告訴你。」薑知綿說道。

……

日上三竿，賈老爺坐在大堂裡頭喝茶。

梅玉提著一盒點心進來，腰肢扭得極圓。

「老爺，人家特意給你做了一點綠豆，綠豆下火的，這兩天吃最合適了。」

黃鸝一般的聲音傳到賈老爺的耳中，讓他煩躁的心舒暢不。

手就將梅玉摟懷中，狠狠的親了一口，「好，綠豆這麼好吃，那你餵我啊。」

梅玉假裝赫，拒還迎的塞了小半塊在賈老爺的裡，「好不好吃呀。」

賈老爺啊嗚一口，都把梅玉的手指都給咬到了，「好吃，隻要是心肝你給喂的，那都好吃呀。」

「老爺喜歡吃就好了，」梅玉麵上恭維，卻不聲的掏出手帕，掉手指上的口水，嫌棄極了。

頓了頓，又道，「對了老爺，我今天想去看看雪落過得怎麼樣，我能去嗎？」

「你去幹什麼啊，人家新婚燕爾的，忙得很呢，瞅瞅這孔管家，現在都還沒來給我請安，怕是昨晚累壞了吧。」

賈老爺說起這些話，十分的經驗老。

梅玉心中卻急得抓耳撓腮，「那也得提醒雪落一下啊，昨天出府都知道來道謝告別，怎麼今天禮了，不知道來請安呢？」

「道謝告別？」賈老爺頓時有點蒙了。

沒有的事啊。

梅玉也蒙了，「昨天雪落說，出府之前，要來和老爺說一聲的呀。」

「我昨下午和晚上一直在二房那裡，就沒見到來呀。」賈老爺眼神迷茫的說道。

聽聞這話，梅玉突然就有點頭暈目眩，靠著桌子不住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