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妃阻止了橘深圓。
眼神嚴肅,義正言辭道,「傻孩子,你戴不戴是你的事,我送不送是我的事,都說了這是見麵禮,你不收,豈不是討厭我?」
橘深圓快哭了。
您討厭我還差不多啊!
還有,別人說傻孩子的時候,語氣之中都可以覺到的暖意。
可為什麼這三字從寧王妃的口中說出來,就刺啦刺啦的帶著寒氣。
好可怕啊!
「深圓,娘給你的玉鐲,你就收下吧,娘是喜歡你,才給你送東西呢。」白與樂道。
他當然不能理解,這樣一個鐲子,讓橘深圓多膽戰心驚。
不就鐲子,收了就收了唄。
孃的鐲子可多了。
他之前去宮裡聽太後說起過,說娘還沒親之前,每天都要去街上買東西,流水一般的銀子花出去,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後來也是嫁給了爹,又生了自己,開始持家,這纔好了一些。
送給橘深圓的這隻,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在白與樂和寧王妃親娘倆的夾擊下,橘深圓隻得收下了玉鐲,「那謝謝伯母,我會好好珍惜的。」
「恩,喜歡就好,時候也不早了,馨兒,我們回去吧。」寧王妃說道。
傅馨兒很是乖巧,過去扶著寧王妃往外走。
到門口時不忘回頭,朝著橘深圓等人做了個俏皮的鬼臉,轉過頭去,表再次變得溫賢淑起來。
而等寧王妃走之後,橘深圓就猛地倒在了床上,有氣無力的樣子。
不過那隻戴著玉鐲的時候,還高高的舉在半空中,姿勢極其怪異。
「你幹嘛啊你,扭得跟蟲一樣,還能像個孩子一點嗎?」白與樂十分嫌棄道。
「快,快來扶住我這隻胳膊,我快要撐不住了,」橘深圓不理他,轉頭向薑知綿發出求助。
薑知綿趕走了過去。
攥住的手腕,又問,「怎麼,手麻了?」
「我覺有點重,使不上力氣,」橘深圓回答,「小白爺,這個鐲子多錢啊?」
白與樂攤手,「我也不知道,應該也就一千多兩吧,可能多一點,我孃的鐲子沒準的。」
一千多兩?!
橘深圓深吸一口氣,整個人都僵住了,隻剩下能勉強說話,「快,快幫我把它給取下來。」
「你自己不能取嗎?」白與樂很疑。
橘深圓咆哮,「我敢取嗎,一千多兩呢,要是我弄壞了豈不是讓我賠,你來取,要是你弄壞了,你娘肯定不會找你麻煩的,你最合適不過了。」
瞧著橘深圓小心翼翼的樣子,薑知綿不笑了笑。
哪有這麼誇張啊。
從懷裡取了張手帕,包住橘深圓的手,很輕鬆的就把鐲子給取了下來。
「快拿走,你自己保管啊,別放在我這裡,否則掉了我不負責的。」橘深圓又說道。
「放在我那裡,萬一我娘改天過來問你,你怎麼解釋,讓你拿出來看看,你去哪找個一模一樣的?」白與樂直截了當的問。
聽聞這話,橘深圓心瞬間跌落穀底。
「那怎麼辦啊,這麼貴的東西要是丟了怎麼辦,我又沒錢,難道出去賣?早知道有今天的擔驚怕,我當初就算是死,凍死,帶著戲班子吃霸王餐被人給打死,也不要答應陪你演戲的。」
聽著橘深圓的絮絮叨叨,白與樂十分無語。
「要是碎了或者弄丟了,不用你賠,行了吧?」
橘深圓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神中帶著不確定,「真的嗎?」
「真的!」
橘深圓就鬆了一口氣,「我就說嘛,幫小七王爺演這場戲,真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決定!」
白與樂……
薑知綿也很無奈的看向白與樂,很想問他到底是怎麼找到這麼個妖孽的。
想了想,還是跳開了話題,「為什麼寧王妃突然轉了子,對橘深圓這麼友好了?」
「是啊,我也想知道,我都快嚇死了。」橘深圓點頭如搗蒜。
「我也不知道,我孃的心思我一向是猜不的,不過我覺得這不是真的喜歡上橘深圓了,畢竟都沒怎麼和橘深圓接,就不瞭解橘深圓。」
當然,要是瞭解之後,就肯定更不喜歡了。
所以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蹊蹺。
「先靜觀其變吧,沒準隻是我們想多了。」薑知綿道。
最好是想多了。
否則現在這麼多的事,還真是讓忙得焦頭爛額的。
白與樂表示理解,「五嫂,你先別管我這邊,實在搞不定的話,我就去找五哥幫忙。」
「恩,你五哥應該可以……」薑知綿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
臥槽,和寧王妃從宅院出發的時候,走的是後門。
遲墨寒還在前院等著呢!
這大夏天的,不要中暑了纔好啊。
想著,薑知綿就趕站起來,「你們先聊著吧,我去找遲墨寒了,待會兒再過來找你們。」
「五嫂,你騎麒麟的馬好了,快一些。」白與樂趕喊道。
薑知綿就沒聽到,跑得飛快。
一路小跑到了前院門口,果然瞧見遲墨寒還在樹底下站著。
還好,知道去比較涼快的地方待著。
薑知綿不鬆了一口氣,就準備朝著遲墨寒走去。
誰知道前麵有個姑娘捷足先登,故意走到了遲墨寒旁邊,然後哎呀一聲,就準備摔倒,好跌遲墨寒的懷中。
結果遲墨寒卻往旁邊讓了讓,姑娘就直接摔倒在地,揚起不塵土。
已經被摔了,姑娘還是不放棄,坐在地上捂著腳踝,疼得眼淚汪汪的,「公子,我的腳好像扭到了,疼得站不起來,你能扶我起來,或者幫我腳嗎?」
遲墨寒仍舊不置可否。
姑娘繼續道,「公子,你幫幫我啊,我真的很疼,要去醫館的。」
再三請求下,遲墨寒總算垂下眸子看了看。
「把手臂張開。」他道。
這是要抱自己起來了嗎?
姑娘心中頓時喜悅起來,趕張開手臂,準備死死的抱住遲墨寒!
到時候遲墨寒就算和自己有過之親了,又是在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那接下來的事,豈不是水到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