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稱呼,薑知綿心就已經開始警惕起來。
寧王妃也朝遞來小心的眼神。
「請跪坐在我旁邊的團上。」一眉方丈再次說道。
慧圓主持輕笑,「看樣子,一眉所說的特別的人,可能是這位薑小姐了。」
「這是南照小郡主,墨將軍的心上人呢。」莫嬤嬤介紹道。
「原來如此,傳聞中的南照小郡主,難怪很特別。」慧圓主持頷首道。
薑知綿也乖乖的跪在了團上,「一眉方丈你好,我薑知綿。」
一眉方丈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
看見薑知綿的模樣,頓時愣住了,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倒是太後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主詢問道,「一眉方丈,你第一次見到知綿,就知道姓什麼,是不是冥冥之中,有什麼在指引著你啊?」
一眉方丈點頭。
太後心中暢快極了。
計劃進行到這裡,已然是功了一大半。
隻要再等一眉道長說出那些提前準備好的話,說薑知綿是災星轉世,會影響遲墨寒的運勢,最好是直接斬首。
這樣一來,自己主扣下這個,遲墨寒就隻能聽自己的話了。
否則薑知綿的小命就會不保。
一個藏了這麼多年的南照小郡主,豈有不珍惜的道理?
這個籌碼用來對付遲墨寒,綽綽有餘。
另外今天再把寧王妃到這裡的原因,是想讓看看,得罪自己是什麼下場。
不用任何的罰,不過一眉方丈一句話,就可以讓整個寧王府天翻地覆。
所以,好自為之!
想著這些,太後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聽到一眉道長說出那些話來了。
可一眉道長隻是久久的沉默。
好半天之後,太後都快要等得不耐煩了,他這才輕聲道,「薑小姐,如今你擁有的一切很珍貴,都是老天爺註定,失去了其中一些,便能得到其中一些,知道嗎?」
薑知綿聽得稀裡糊塗的。
倘若這個一眉方丈真的是太後派來對付自己的,要說什麼直接痛快一點不好嗎?
這樣兜圈圈,太彆扭了。
「方丈,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呢。」薑知綿說道。
一眉方丈又深深看一眼,「你總會悟到的。」
「一眉方丈,你說知綿很特別,那到底是什麼地方特別呢?」太後又主問道。
「紫星罩是祥瑞,治國安邦得人心,薑小姐,你日後必定有一番大作為。」一眉道長說道。
「有大作為?怎麼會這……你說什麼,有大作為?」太後都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病。
旁邊的莫嬤嬤也急了,「一眉道長,你說的這些是太後吧?」
之前分明答應好的啊,要說薑知綿是災星的,現在怎麼說是祥瑞了?
一眉道長,瘋了吧?!
可一眉道長的眼神卻很肯定,「說的是薑小姐,薑小姐是南照小郡主,又是墨將軍的心上人,將來的將軍夫人,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日後二人一定能名震天下的。」
「方丈,你認真地嗎?」薑知綿都要糊塗了。
難道不是說自己有病之類的嗎?
誇自己是個小福星到底是什麼鬼啊。
冷靜,這難道是騙子的新套路嗎?
可瞧著太後都快要殺人的眼神,又覺不像啊。
正在納悶,太後已經迅速的調整好了心,「既然如此,知綿,還不快謝謝一眉方丈,以後可要好好地為金國效力,知道嗎?」
「是,多謝一眉方丈。」薑知綿道。
幾人從佛祖像那裡出來,太後便道,「這昭覺寺秋天的楓葉是最好看的,寧王妃帶著知綿去看看吧,也幫哀家找幾片好看的,回頭讓如意坊的那些小太監做書籤,最是好看了。」
寧王妃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問薑知綿呢,正愁找不到獨的機會,正好太後給了自己,立馬就答應了。
拉著薑知綿,就去了昭覺寺後頭的楓樹林。
金秋九月,楓葉紅得像是火,鋪了滿滿一地,走上去就發出輕微的響聲,微風輕拂,有落葉打著旋兒緩緩落下。
一幕一幕,都得不像話。
可寧王妃一點欣賞的心都沒有。
拽著薑知綿去了樹林的最中央,確定宮都隔得很遠之後,這才小聲問道,「怎麼回事啊,那個一眉方丈,是什麼意思?」
薑知綿很是茫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覺他說的話不在太後的預料之中。」
「我覺得也是,太後讓我們來楓葉林,恐怕也是回去找一眉方丈了。」
如果是去找一眉方丈算賬的話,那事就變得有點意思了。
為什麼一眉方丈要得罪太後,來故意說些薑知綿的好話呢?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在京城這個地方,太後的地位遠在薑知綿之上啊。
一眉方丈這個選擇,實在是太蠢了吧?
「我總覺得他說話怪怪的,但是又覺很有道理的樣子。」薑知綿說道。
「也不知道是什麼況,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看今天這個況,之後一段時間裡,你應該都是安全的吧。」寧王妃說道。
薑知綿頷首,眼神已經放空,「但願如此吧。」
一宮門深似海,都還沒有宮呢,就已經快被大浪給拍翻了,真是太不容易了!
而太後這邊,支開寧王妃和薑知綿之後,便風風火火去找了一眉方丈。
一眉方丈仍舊跪在佛祖像前。
也不的,好像跟雕塑似的。
太後看見他這樣,心中更為窩火,「一眉方丈,你這是何意?」
一眉方丈也不,隻是張道,「回太後,有些人天生就不該被算計,害人終害己,還請太後就此收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你是在恐嚇哀家?」太後更加生氣了,「哀家貴為太後,被你說得隻剩一線生機,莫不是你在咒我?」
「太後如何想,一眉無法乾涉,隻是事實已經說明,若是太後執迷不悟,釀大禍之日,就是喪命之時。」
「瘋了,來人啊,把他給我殺了!」太後怒聲道。
立馬就有護衛過來,將一眉方丈拖了出去,在迴廊上,一刀直接刺進心臟,頓時鮮如注,染紅了佛祖殿外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