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薑知綿這話,遲墨寒便靠近,以看清手上的東西。
隻是他不太通礦這些,看著薑知綿手中的黑末,並不知道是什麼。
薑知綿便解釋道,「這種黑的末是還沒有經過加工的硝。」
「你做冰淇淋用過。」遲墨寒記很好。
薑知綿頷首,「硝用來做鞭炮,煙花和炸藥,是很重要的一種礦石,比起鐵來說更加珍貴,可梅昭卻沒有上報這種東西。」
其原因,可想而知。
遲墨寒也仔細回憶了一下,在倉庫的賬目明細表上,的確是沒有寫到硝這種礦石。
「會不會是含量太,所以沒有上報?」遲墨寒詢問道。
薑知綿搖頭,「我看了一下,這一路走過來,礦道到都有落下硝石的末,而且是後麵才落在這裡的,人來人往,踩了末。」
而這種況,就說明是經常有人往外運送硝石,在過程中有灑落,才會留下那麼多的末。
至於到底運出去了多,薑知綿不敢肯定。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數量一定很大。
「數量極其大的硝石,梅昭肯定不會藏在鐵礦裡麵的,那到底是被送到什麼地方去了?」薑知綿開始琢磨起來。
正說著話,外麵便已經傳來了梅昭尖銳的嗓音。
「小郡主,墨將軍,你們在裡麵嗎?」
薑知綿迅速站直了子,將手裡的硝石給拍乾淨,臉上帶著笑意,「梅公公,我們在這裡。」
距離他們進礦道也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梅昭這麼急匆匆的來,是擔心自己的被發現吧?
思考間,梅昭已經到了兩人跟前,同樣是舉著一盞燈籠,幽暗的燈下,那張慘白的臉頰更是顯得可怖。
「小郡主,您是千金之軀,怎麼來這種地方啊,需要什麼地方,和我說就是了,我還像上次,派人送到王府去啊。」梅昭皮笑不笑道。
薑知綿無所謂擺手,「我是鄉下長大的,不拘謹於這些,梅公公不必張,我過來,也是想看看這裡麵有沒有鑽石呢。」
「鑽石?是為何?」梅昭懵了。
薑知綿便解釋道,「我也是聽說的,世上有一種石頭,是明的,如同晶瑩剔的冰塊似的,且堅韌無比,除自己本之外,沒有東西可以將其切割,是代表忠貞不渝的東西呢。」
「世上還有這種東西?」梅昭很是懵。
簡直聞所未聞啊!
薑知綿俏皮的吐了吐舌頭,「我也是聽說的,據說在礦石裡頭就有呢,所以過來運氣,又不好趁著人多的時候,到時候大家知道了,找到藏起來怎麼辦?」
「原來是為這個,」梅昭雖然心裡還是不相信,麵上卻開始表示著示好,「我明天就讓那些人留意著,若是挖著了,一定獻給小郡主,絕對不會私藏的。」
「好呀,另外挖到紅寶石藍寶石黃鑽之類的,也記得給我啊。」薑知綿說道。
雖然找寶石隻是一個藉口,可要是真的能找到,做首飾之類的,還是很喜歡的。
梅昭一一答應了,這才送薑知綿和遲墨寒離開礦道。
等出了礦道,薑知綿才發現天已經大黑了,三兩顆星綴在漆黑的夜幕之上,半彎月朦朧照著小徑。
來時騎的馬兒就綁在門口,已然不耐煩了,大鼻孔裡噴出白沫來,一甩頭,就飛得到都是。
遲墨寒下了上的外袍,將薑知綿裹進去。
小小的一隻狐貍,在外袍裡麵更顯得小無比,隻出小腦袋和那雙澄澈的眼睛。
「梅公公,那我們就先走了,再會。」薑知綿說道。
梅公公微微一笑,「墨將軍這般寵小郡主,可真是恩啊,那好,我就不送了,小郡主和墨將軍路上小心些。」
等目送兩人騎馬遠去,這才冷下臉。
轉過,看著麵前給自己通風報信的侍衛,詢問道,「他們問你什麼了嗎?」
「回梅公公的話,沒有,小郡主隻說要進去看看,要了盞燈籠,屬下就趕去通知梅公公了。」
接下來的事,梅昭就很清楚了。
梅昭不頷首,「還說找什麼鑽石,我總覺得有問題。」
「那……梅公公,要不然,咱們把小郡主給……」
侍衛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梅昭給抬手製止了。
「不著急,先看看是不是找這個再說,萬一事敗了再說。」
對於這件事,梅昭有著百分之一百的勝算。
哪怕薑知綿發現了自己的小,知道自己是在用硝石做炸藥又如何?
能找到自己存放硝石的地方嗎?
隻要找不到,那就隻是信口雌黃而已。
而薑知綿這邊,也已經回了王府。
剛一回去,狗蛋兒便著急的拉著薑知綿往院子走去。
等進了屋,更是趕關上大門和窗戶,這才從床底下掏出那隻小老鼠來,送到薑知綿麵前。
捕鼠籠裡的小老鼠正活蹦跳,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哎?怎麼會這樣啊……」狗蛋兒頓時懵了,「剛才它還跟瘋了一樣,使勁的在籠子裡麵彈腳呢。」
「彈腳?」薑知綿不蹙眉。
狗蛋兒點頭,「對啊,就和發了羊癲瘋似的那種,一直彈腳,但是裡沒有吐白沫,就像是這樣。」
說著,還躺在床上給薑知綿演示了一下。
「這不是羊癲瘋,可能是急心臟病。」薑知綿說道。
「心臟得了病?」狗蛋兒大致也能聽懂這是什麼意思。
薑知綿便頷首,「對,再試試,這一次給它的劑量大一點,看看況。」
老鼠和人不一樣,能承的劑量很小,所以就在人還沒有任何的覺的劑量之下,老鼠便已經可以顯現出病癥來。
突然的倒地搐,恐怕就和這酒罈子裡的毒素有關。
再試一次,如果老鼠還會出現這種況,那再解剖老鼠,就能得到答案了。
有了證據,想要收拾大公子,便易如反掌。
就在薑知綿在收集白以申下毒證據的時候,白以申這邊,也出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