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看著手裡麵的瓶子,很是好奇,「這是什麼啊?」
「你不必問,照做就是了。」大夫人說道。
原本豆蔻想要一口直接答應的,可腦子轉了轉,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又試探著詢問,「大夫人,我剛剛得到寧王的同意,可以嫁進王府,雖然隻是個妾,可到底也比嫁給菜農好多了,倘若給人當了替死鬼,豈不是很虧嗎?」
「你給我當替死鬼?」大夫人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跟著寧王妃這麼多年的丫鬟,就是心思縝啊,放心吧,現在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是害你,你把我抖出來,怎麼辦?」
「好像是這樣……」豆蔻覺得有點道理,「那,這裡麵是什麼啊?」
「不會死人的,你隻需要照做,到時候好不了你的。」丫鬟還是不肯告訴。
豆蔻詢問無果,也隻得作罷,拿上瓶子就出去了。
原本是打算先去外麵的藥鋪問問的,可問了一圈,都沒人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無奈,隻能著頭皮去了薑知綿的院子。
正好趕上薑知綿不在屋裡,就迅速的找到薑知綿的藥箱子,回憶著之前看見薑知綿給連蕓上藥的那個瓶子,把白瓷瓶裡的藥膏倒進去,攪拌均勻。
確定看不出什麼端倪之後,才迅速離開。
這一切發生的都很快,沒有讓任何人發現。
而大夫人那邊,得到豆蔻肯定的回復之後,便也安心的開始等待起結果來了。
轉天,連蕓便又來寧王府治臉了。
照例是白以申等在外麵,薑知綿關上門來治療。
兩個人說著話,一邊開啟了藥箱子。
連蕓自己都知道怎麼塗這個藥膏了,就打算自己手。
可剛開啟瓶子,就被薑知綿給按住了手腕。
「等等,」薑知綿蹙眉,拿走了連蕓手中的瓶子,「有點古怪。」
「什麼古怪?」連蕓很是不解。
薑知綿取下發簪,從瓶子裡挑了一小塊膏藥出來,放在鼻尖上仔細的嗅了嗅,頓時很厭惡的扔開。
「是見風散,有人在我的膏藥裡麵加了見風散。」薑知綿說道。
關於這個名稱,連蕓聞所未聞,「這是什麼東西?會死人?」
薑知綿搖頭,「死人不至於,但是如果把這種東西塗在上的話,就會起紅疹子,又又疼,很是難。」
而現在,這種東西出現在了連蕓要用的膏藥裡,目的可想而知。
「有解藥嗎?」連蕓又問道。
「有,就是比較麻煩,是要用水泡洗起紅疹的地方,時限幾天到一個月不等。」薑知綿回答。
看這個樣子,是有人打算設計獻殷勤啊。
先給連蕓下毒,再假裝救世主的出現。
這個追妹套路,薑知綿是服的。
而兩人最開始懷疑的地方,就是門外的白以申。
畢竟白以申最近追求連蕓追求得很,卻沒有什麼太大的進展,著急得劍走偏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
「將計就計吧,我看看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想要算計我。」連蕓說道。
薑知綿也正有此意。
從櫃子裡拿出另外一瓶膏藥,確定沒有見風散之後,才給連蕓塗上。
另外,再給連蕓一顆黑漆漆的葯。
「是排毒素的,但是藥效比較猛,來不及排完的毒素,就會從臉上排出來,和紅疹看上去差不多,加上你經常要戴上鐵麵,足以迷他們。」
連蕓接過藥丸,想也不想,就直接乾吞了進去。
「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是見風散的?我聞起來沒有任何的區別啊。」連蕓又好奇的詢問。
薑知綿收拾桌上的東西,為了真,還把放了見風散的藥膏給扣掉一部分,放進了別的空瓶子裡。
這纔回答連蕓,「你忘了我師傅是誰了?這個見風散就是他發明的,我怎麼可能不認識呢。」
「原來如此。」連蕓頷首。
還是有點不解,「我原本以為,天下第一毒王,做出來的毒藥都是讓人直接喪命的那種,沒想到還有這麼無聊的玩意兒。」
「他就是個老頑,也不是總想著要人命,主要是為了好玩而已。」薑知綿說道。
若不是年輕時候經了那麼多的波折,恐怕他也不會為什麼毒王,而隻是一個會點下毒本領的老混混吧?
「很有意思,難怪會收你當徒弟,你什麼都知道,卻不用在害人上,和他的想法一定不謀而合。」連蕓說道。
薑知綿抿輕笑,「大概是吧。」
說了一會兒話,薑知綿這才送連蕓出門去。
白以申還在門外等著呢,聽見開門的聲音,就趕迎上來。
仍舊是往日那般溫殷勤的笑容,「小顧將軍,今天覺怎麼樣啊?」
「很不錯,小郡主的醫很好,也多謝大公子為我爭取機會了。」連蕓不鹹不淡的說道。
白以申卻很開心,「那就好,相信不久之後,你的臉就能全好了。」
「希如此吧。」連蕓頷首。
轉過頭去,朝著薑知綿告辭,「那麼小郡主,我就先走了,隔天再來麻煩你。」
「好,還是老時間,我等你。」薑知綿笑瞇瞇道。
不過和連蕓都心知肚明。
隔天是不會再見麵的。
因為到時候,臉上的痘痘就會開始發了。
要是再當做沒事一樣見麵的話,還怎麼找出背後自導自演的那個人?
從寧王府離開之後,連蕓謝絕了白以申護送自己回客棧的請求,自己帶著留聲機,直奔著東廠而去。
趁著這個功夫,再去試探一下梅昭也是好的。
恰恰好,梅昭也正準備去找連蕓。
如今連蕓主送上門,他自然是開心的。
立馬就開始招呼連蕓,「小顧將軍,怎麼不說一聲就來了,我也沒有準備,隻有茶,還請小顧將軍不要嫌棄纔好。」
「無妨,本來找梅公公,就不會為了喝茶的,所以喝什麼都沒關係的。」連蕓隨意的擺手。
梅昭微微挑眉,「哦?那小顧將軍找我,是為了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