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鵬聞言看了過去,青老者執紅車馬炮隻剩下一個馬一個車,而對麵的閉目養神的白老者還剩下一副車馬炮,不道,「紅棋隻剩一個馬、一個車,黑棋丟了一副車馬炮,這一場,廝殺得很激烈啊,能看得出,雙方應該是勢均力敵,不過現在局勢紅方很被啊!」
一旁薑玄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勢均力敵,哈哈,笑死我了!」
薛鵬見狀不道,「薑兄,怎麼了?」
薑玄笑道,「呆兄,你剛來,我跟你說,黑棋開始就讓了紅棋一副車馬炮。書趣樓()」
「啊?」薛鵬聞言頓時呆了一下,他也算通棋藝,看看紅方淒慘的局勢,角不了,別人讓一副車馬炮還能下到這種程度,如果不是黑棋太強,那就是紅棋太蠢了。
說著薑玄嘲諷青老者道,「剛才我就說,那車不能出,一出準被吃掉,怎麼樣,現在就剩一車一馬了,這次又輸定了,下了幾十年,連人家一個大子都沒吃掉過,丟人不丟人?」
青老者聞言一吹鬍子,「跳馬。」青老者拿起棋子,狠狠往棋盤上一。
白老者眼皮都沒抬一下,前黑炮落底,斬釘截鐵道,「馬後炮,將軍!」
「死棋,又死棋了。」一旁薑玄看了搖頭道,「我剛才就說了,不能跳馬,你非跳,這下好,死棋了吧!」
青老者頓時瞪大了眼睛,隨後一掌拍在薑玄的腦袋上,喝罵道,「就賴你,在一旁嘰嘰歪歪,要不是你嘰歪我能走錯?」
隨後連忙道,「不算不算,都賴這個小豎子,沒看著,沒看著,悔一步,悔一步。」
說著,青老者就把馬撤回來,白老者睜開眼,一吹鬍子瞪著眼嗔怒道,「悔悔悔,你都悔了一輩子了,能不能有點出息,人生如棋,豈能輕悔?」
青老者臉皮甚厚,毫不在意道,「誒呀,不就是悔一步嘛,還扯到人生了,你啊,這一輩子就是太拘謹,太嚴肅,一點趣都沒有,悔一步,就一步,而且都悔了一輩子了,不差這一步,你說是不是。」
青老者笑嗬嗬地把自己的馬又拿了回來,然後把白老者的炮放了回去。
隨後笑著說,「這回我絕不再悔,不悔了,我出車,抓你的炮。」
白老者沉著臉,右手拾起馬,往下一跳,「將軍。」
「我拐將。」
「吃車。」
薑玄見了哈哈大笑道,「車沒了,我就說,你能抓炮,你就是不聽。」
青老者見狀怒道,「你個小兔崽子,今天就不應該讓你在邊,晦氣,不行,不算不算,這次不算,悔一步,悔一步,車再丟了,還怎麼玩了?」說著青老者,又去抓棋子。
白老者嗔怒道,「剛才明明說好了,不悔棋。」
青老者聲音拉得老長,「誒呀,那麼小氣幹什麼,不就悔一步嗎,大不了我以後也讓你悔一步,我最後悔一步,最後悔一步。」
白老者氣得眼睛瞪得溜圓,鬍子吹得老高,「你當我是你呢,我這輩子就從沒悔過棋。」
青老者抓著棋子道,「行,你高風亮節,你思慮深遠,我不如你,那又何方讓我在悔一步棋,一步,最後一步」
青老者死纏爛打,又悔了一步。
薛鵬見狀眼皮跳了跳,角又了幾下,如此無賴法下棋,竟然還能下到這種程度,世上隻怕也盡此一人了吧。
一旁的薑玄則興道,「呆兄,你猜,這局棋誰能贏?」
「這」薛鵬遲疑了一下,最後道,「看這局勢,應該是黑棋贏吧!」
薑玄搖頭道,「不對,這盤棋,紅棋不會輸。」
薛鵬皺眉,雖然青老者會耍賴,但白老者思慮深遠,每走一步都不知有多變招,有多坑,一步留神,變會落坑裡,此時黑棋完全製了紅棋,紅棋斷然沒有贏的可能。
薛鵬道,「我實在想不出,紅棋如何能贏。」
薑玄嗬嗬笑道,「紅棋自然不能贏。」
「那是?」
未容薛鵬說完,便聽白老者道,「將軍,死棋。」
青老者看了好一會,忽然一掌拍向了薑玄,直接將薑玄摁在了棋盤上。
隻聽青老者怒道,「你個小豎子,還有完沒完了,要不是你在一旁嘰嘰歪歪,這盤棋,我能這麼被麼?」
青老者抓著薑玄的脖子,用薑玄的臉在棋盤上一頓蹭,將棋盤上的棋子全都掃落。
白老者正襟危坐,冷哼一聲道,「你下次能不能換個花樣,一輸棋就把棋盤打。」
青老者見狀故作驚詫道,「誒呀,棋局都了,你看這是弄得,還真了,那這局就算平局吧!」
薛鵬見狀,神恍然,原來薑兄說的是紅棋不會輸,是這麼個不輸法兒,薛鵬不多看了這人青老者一眼,心中暗道,「這老頭,倒是怪有意思的。」
白老頭輕哼道,「就算棋局毀了,但勝負皆在你我心中,你這不過是自蒙雙眼,自欺欺人爾。」
青老者嗬嗬笑道,「反正我沒輸。」
「老頭子,放開我。」薑玄喊著,青老者胳膊一揮,將薑玄仍在一旁,自有小開始撿棋子。
這時,青老者忽然上下打量了一番薛鵬,隨後看著薛鵬笑道,「你就是那小兔子口中的呆兄,梅花酒,騙得了青丘魁首,後習得金咒、雷法,連中三元的薛鵬?」
薛鵬聞言笑了笑,隨後恭聲道,「小子姓薛,名鵬,字鯤,小名阿獃。」
白老者掃了薛鵬一眼,隻一眼,薛鵬隻覺這一刻,全上下都被看得乾乾淨淨,即便是麵對陸師時,他都沒有過這種覺,當下心神不由得大凜。
白老者了須髯,隨後問,「你跟太上宗是什麼關係?」
「太上宗?」薛鵬眼中浮現一疑,隨後道,「小子從沒聽說過。」
白老者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道,「可有興趣,與老夫對弈一局?」
薛鵬聞言道,「長者棋藝深,小子自知不敵,不過長者既有雅興,小子願意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