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殿音冷靜

我靜靜坐在星川的理療艙邊，握著他冰涼的手，他在理療艙裡安詳睡。我輕輕他的手腕，上他手腕上的鐲子，那個隻有我能開啟的能力抑製鐲。

這個傻子，即使現在與我重遇，他也堅決不取下來。宛如這是我的替，有它在，如我在他邊。

所以，他對我的是瘋魔的。

我了這個鐲子，輕輕放落他的袖，遮起這個抑製鐲，他是把這個作為定信不離了嗎？

他的資料還算穩定，但並不樂觀，這說明如他所說，這個治療並沒有實際上的進展，隻是讓他好些，可以延緩他生命的流逝，但卻無法阻止。

他依然如同快要凋謝的鮮花，一片，一片花瓣正在墜落，這個世界留給他的時間，如他所說的那般，不多了。

所以，我絕不會讓他的時間就這樣停止。

我們每一個人，萊修斯，海格斯，都還在努力，我們每一天都有一點進展，我們已經想好了很多對策，以防在上銀月城後，也依然無法治癒他。

總之，我們有很多很多後備的方案為他準備，絕不會讓他就這樣消失在我們邊。

星川，相信我，相信萊修斯和海格斯，請一定要相信我們地活下去！

輕輕的，有人走了進來，竟是雅風。

他靠在門側，不看我：“現在說話方便嗎？”他輕輕地問。

我淡淡看向他：“你想說什麼？”

他擰眉：“殿下還好嗎？”

“他會好起來的。”我握星川的手。

他安靜了一會兒，再次開口：“我聽見了，我聽見大鬼王說等銀月城之後會說出真相。”

我微笑看他：“那……你怕嗎？”

“嗬。”他輕笑，“我已經知道了真相，還怕什麼？”他微微仰起臉，“有時候，我很厭惡自己這個能力，有些事，我並不想知道，我如果那時沒聽見就好了，由大鬼王自己說出來，會讓我好很多。”

“是啊，很多時候，從自己相信的人口中得到真相，聽到他的歉意，會好很多，也會原諒他。你會原諒他吧。”我看雅風，“不管他當初是不是銀月城的人，他現在隻是你們的大鬼王，而復仇，也是人之常……”

他點了點頭：“恩……”

“什麼？！大鬼王是銀月城的人！”倏然，眼前電閃過，殿音已經出現在了醫療室裡，目瞪口呆。

雅風立時吃驚，殿音不敢相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大鬼王怎麼會是銀月城的人！雅風你到底瞞了什麼？！”

“冷靜！殿音！”雅風立刻扯住殿音的胳膊，似是怕殿音跑了去告知所有人，以殿音的速度，分分鐘全天下都知道了。

“小聲點，大家都不知道！”雅風死死拽住殿音。

“就因為大家都不知道，才更應該讓大家知道！”殿音緒激起來，“我們說好的，我們永遠是彼此的兄弟姐妹，是家人！我們之間沒有，你怎麼可以對我們瞞這麼大一個！”

“雅風不是有意聽到的。”我站起，認真說。

殿音朝我看來，雅風再次麵沉重苦痛。

我認真看殿音：“你知道他的能力，他是不小心聽見的，你看他的樣子，他看上去很痛苦。”

殿音轉回臉看雅風：“難怪你和王後回來後一直怪怪的。”

“有時候，瞞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不管大鬼王以前是什麼份，他救了你們，挖掘了你們的能力，培養了你們，他還是你們的父親，這一點，沒有改變。”我沒想到，今天，我會站在這裡為夙說話。若是當初，絕不可能。

“嗬，你也會為我們大鬼王說話？”殿音好笑地看我。

“你也說是‘我們’的大鬼王了。”我看向殿音，殿音一怔，電閃爍的眼睛裡也出現了和雅風最初一樣的混，“你們的大鬼王說了，會在銀月城之戰後告訴你們一切，現在，你就當什麼都沒聽見，給他一個自己承認的機會。”

殿音看上去比雅風更加煩躁：“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們一直相信，崇拜，敬的人會是銀月城的人！我明白了！他是在利用我們！利用我們向銀月城報仇！所以他沒有殺蝕鬼族，因為他需要蝕鬼族的力量是不是！”殿音緒激起來，他和雅風聽到真相時的反映完全不同。

雅風是從我的口中聽到了全部，一時無法接。而殿音隻聽到一句卻推測出了全部，這讓殿音變得更加激，他看上去似乎是被人揹叛了那般憤怒和失。

事實上，夙也算是背叛了他們。

“我們被欺騙了！我們被利用了！”殿音的反應應該和他的格有關，一下子失控，如同他裡每個電速度的細胞在不停地撞擊一樣，讓他無法快速冷靜下來。

“殿音！”雅風更加用力地握他的手臂，“大鬼王當初的確需要蝕鬼族的力量，但他沒有欺騙我們，他說了，他會在銀月城之後告訴我們他的份！”

“那是因為他還需要我們！”殿音緒激地，憤怒地說，“他還需要我們給他打銀月城，他當然不敢告訴我們，我們跟著他，是為了向蝕鬼族復仇，可是，最後呢？我們全被他騙了！他說要讓蝕鬼族去打銀月城，既可以利用銀月城消滅蝕鬼族，又可以削弱銀月城的力量，我們居然相信了他，讓蝕鬼族繼續活下去，眼睜睜看著他們繼續欺淩我們的族人，而我們，卻還要咬牙忍耐，等待大鬼王說的那個什麼時機！”

“殿音！”雅風沉重地痛苦地看著他，他看了門邊一眼，一手抓著殿音，一手立刻按落關門的按鈕，“你先冷靜！”

“你怎麼讓我冷靜！”殿音氣憤地氣息輕，“我們最信任，最崇拜的人居然欺騙了我們一輩子，把我們當傻子！當白癡！”殿音憤怒地朝雅風失聲大吼。

雅風沉默地站在原地，久久無聲。（

第三十三章 殿音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