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昱用手邊的盤子,盛過了菜板上剛剛切好的青菜段子,又剝了一小罐就快過期的午餐,繼續切丁。
好一陣安靜,才聽到顧子昱的聲音:“我媽以前在夜總會上班的時候,都是我在家裡做飯等回來。”
言簡意賅,他的意思就是說,其實還屁都不懂的時候,他已經學會到品流複雜的菜市場去討價還價,甚至撿別人丟棄了不要的剩菜,回來把它們做各種各樣的好菜,用來哄每天辛苦工作又時常鬱鬱寡歡的母親開心了。
顧瑤咬了咬下,自覺剛剛的問題太過唐突,寧婉怡以前的事,大概都有從別的太太小姐那裡聽到。只說是曾經寧家的千金小姐,因為顧常兩家的聯合狙擊,寧氏破了產以後,兩個哥哥又聽著兩個嫂嫂的話,說要不是和顧家的那點關系,大家也不至於弄到今天這副田地,所以自顧自了去,為了生活,不得已才到夜總會去陪酒賣笑,討了好幾年生活。
十年前顧父和寧婉怡的那場婚禮上,顧瑤也有聽到來往賓客的議論,說這寧家小姐曾經到是個人,只是經過歲月風霜的洗禮,再加上那麼點風塵往事,到底不過是名陪酒,與昔日顧太——常家千金常玥,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那時候自己躲在老教堂的草地上傷心,一半原因是因為自己母親剛過,父親便迎了新人進門;另一半,便是因為大家都笑,說兜兜轉轉這麼多年,顧守業到底娶了個千人枕的陪酒。
不是不能理解,母親剛過的時候,父親也一度陷在傷心裡鬱鬱寡歡很久,他是需要一個人陪。
可在的眼裡,不管這個父親是不是親生,這些年的養育與相,始終認為,他應該值得擁有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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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好小半個午餐,顧子昱轉頭的時候,恰就看見,咬慌忙低下頭去的小人。
下意識住的下便迫抬起頭來,“做什麼?至在你面前我不想掩飾也不想裝些什麼。能坦坦說出來的東西,就證明我已經不去在意。我現在在意的……只有你。”
忍不住,還是看著他如水妖瞳,淡淡笑開了去。
“笑什麼?趕做飯去,我肚子了,休想讓我幫你把它做了,你的蛋包飯,以後只準做給我一個人。”
取了平底鍋出來,又取了炒鍋。
顧瑤本就從未做過什麼東西,看到電飯鍋裡的飯了,舀出來,盯了一會,便有些不知所以然了。
顧子昱看窘迫,笑笑過來抓著的小手,指了油,又指了菜,說:“這些,還有這些,先把菜炒炒,半生的時候,再倒飯進去,出鍋以前放上些鹽和,就可以了。”
仰了頭看他,他便繼續笑,“都是你那張菜譜上寫的東西,不過菜譜上的菜咱們都沒有,就用僅有的食材,簡單做個炒飯就行了。和喜歡的人一起吃東西我沒那麼多講究,何況這是你第一次做東西給我吃,不管好吃不好吃,我都一樣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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