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就此作罷「可你從來也沒有想過掙,不是嗎?」
「……小訣?」
「因為是別給任你安排的命運,所以你不甘,你抱怨,但是你又無可奈何,既然從來沒有努力去改變過,那又憑什麼怪別人獨斷專行?
慕容昭,你十七歲了,你知道我娘親十七歲的時候在做什麼嗎?我聽人說,從前在京城臭名昭著,可現在已經是譽滿天下的絕世神醫。
每個人的命運都不是上天定好的,想改變就需要付出努力,什麼都不做,又有什麼資格去抱怨呢?沒有人會護著你一輩子的。」
顧君訣終於聽不得他的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把心裡憋了好久的話說出來。
慕容昭有些發愣。
大概這麼不茍言笑的顧君訣,他從未見過。
「小訣……」
「我很抱歉今天不能安你,也很抱歉在你最心灰意冷的時候說出這些話,但是我覺得,太子妃這個位置,我是不能勝任了,昭哥哥,我們的婚約就此作罷吧。」
顧君訣想過很多種可能。
也想過自己和慕容昭可能最後走不到一起,可沒有想到,最後會是這樣。
慕容昭也沒做錯什麼。
當然,他的皇兄,也沒有錯。
怪隻怪立場不同,想法不同吧。
在這個男人三妻四妾,皇室佳麗三千的時代,顧君訣就是個異類,所希的絕對忠誠沒有人能夠做到。
就連的漂亮爹爹,也有許多爛桃花不是嗎。
顧君訣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這名字或許真取的不是很好。
君訣君訣,與君相決絕。
難道要孤注生?
顧君訣有一點心塞。
記得自己走的時候,慕容昭是沒有反應的,至於後來他會怎麼樣,就更不是要去關心的問題。
從皇宮裡出來,天上又開始下雪。
雪落在頭頂眉梢,化了水,順著臉頰下去,冰冰涼涼的,讓有一點難過。
隻有一點點。
沈殊過來給撐傘。
他一直沒走,上那件服上麵還留著之前從顧君訣角蹭上的汙漬,兩人一高一矮,就這麼並排走著。
沈殊問:「後悔嗎?」
顧君訣眨眨眼,慢慢點頭。
也不知道自己後悔什麼,隻是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就下意識的想點頭。
兩人無言走在宮門外麵長長的青石大道上,背影顯得尤其和諧。
「對了,明日我要去一趟青麓後山,你若是有空,就跟我一起去吧。」顧君訣傷完了,就想起了正事。
沈殊偏頭看,「青麓後山?你要去除草?」
「不,是老爺爺回來了,他說找到了抑製蠱蟲的辦法。」
顧君訣看見他把整個傘都垂向自己,自己肩膀被融化的雪水打,就抬手推了推傘柄,讓傘沿往那邊挪了挪。
沈殊笑笑,「好啊,那就去吧。」
或許他的小丫頭現在還不太明白,可是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有的是時間。
而誰都沒注意到,兩人相攜而去的這一幕,被隨後趕來的慕容昭看在眼底。
他澄澈深邃的眸子裡,漸漸升騰出一種從未有過緒。
……
顧君訣退掉慕容昭的婚約之後,就回了黎府。
這是件大事,覺得應該跟娘親知會一聲,萬一以後出現什麼變故,還可以去抱娘親的大。
畢竟,娘親是最厲害的。
顧清歡在屋裡坐著。
之前聽說顧君訣這次休沐不回家,就覺得有些奇怪,後來看見小包一狼狽的回來,眼睛還紅彤彤的,就知道肯定了委屈。
顧清歡現在脾氣越發差。
看見自己的小包被欺負,差點直接帶人衝出去拆了太和殿。
黎夜勸冷靜,被擰了好幾下胳膊,黝黑的麵板泛出暗紅,不多時就腫起來。
「都怪你,整天不是東陵就是慕容,兒被他們欺負這樣你也不作為,怎麼當爹的?」顧清歡很生氣,抱著小包在花廳裡走來走去。
黎夜輕嘆,「不總說我是後爹?」
「黎、夜!」
顧清歡這次是真的生氣了,直接擰起他的耳朵。
這種「教育方式」黎夜曾經過幾次,還是覺得適應不了,無福消,於是沒多會兒就低聲告饒,讓夫人饒命。
顧清歡卻不理他,繼續道:「我告訴你,以後姓慕容的不準再進我們家門,不然進來我也給他打出去!」
「呃……」
「還有婚約的事,明天你親自去一趟宮裡,讓他們有多遠滾多遠,以後都不許來招惹我的小包!」
「是是是……嘶!」黎夜回應,「夫人,手下留。」
黎夜有些汗。
自己好歹是東陵曾經權傾天下的丞相,如今樓澤的夜帝,份何其尊貴,這樣被老婆擰著耳朵教育,實在有些沒有威嚴。
顧清歡看出他的糾結,挑眉道:「怎麼,我說你兩句,你還不樂意了?」
也不知道兩人之前回一趟樓澤發生了什麼,現在兩人之間的地位高低明顯發生變化。
顧君訣就窩在顧清歡懷裡看戲。
黎夜自不敢反抗。
他有些為難的看一眼門口,請示道:「或者,讓為夫先去關個門?」
家醜不可外揚,關起門來,他還能保留最後的麵。
顧清歡挑眉,加大力道。
「做夢吧你!」
「……」
「娘親,我沒什麼的,本來就是小兒戲言,大概皇帝大叔他們都當作是說著玩玩,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顧君訣心裡舒服了,終於開口,「而且這是我已經跟太子殿下說清楚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乾涉。」
「哼,慕容家沒一個好東西,都是言而無信的懦夫。」顧清歡不知道想到什麼,低罵出聲。
黎夜未免耳朵再遭毒手,不敢開口。
顧君訣安。
本來是有點傷心,但看見顧清歡如此,又覺得沒什麼好生氣的了,談沒意思,還是娘親最好。
至於其他,就不是要考慮的事。
當天晚上黎夜毫無意外的去睡了書房,小包抱著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娘親,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
沈殊來接去青麓後山。
「我今早聽說了一個訊息,說太子答應封慕容夕為正妃,還說要廣選秀,趕在與封妃一起,雙喜臨門呢。」
顧君訣:「……那不是妻妾同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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