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7章不太靠譜的靠譜訊息顧君訣大概是業界坑爹一把好手。
杠把子沒錯。
在毫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就讓自己爹背了個巨大的鍋,而且是甩都甩不下來的那種。
老者沒有說話。
他把手裡的點心放了放,出一個看起來和善的笑容。
外麵薛搴大概是聽說了慕容昭鬧騰出來的事,也沒空再來看管這兩個熊孩子,跟老者打聲招呼,就急匆匆走了。
沈殊角微勾,出個得逞的微笑。
他當然不希薛搴繼續呆在這裡,畢竟自己是南靖做出來的蠱王的這件事,他不希有跟多的人知道。
顧君訣出去的時候,就看見沈殊抱站在雪地裡,一灰藍的大氅,白羽黑足的仙鶴振翅而飛,優雅孤冷。
十來歲的年紀,已經能看出未來的拔修長。
沈殊一雙眸半睜半瞇,睏意朦朧,如曉花,如白雪,裳上綉著浮生梧桐栩栩如生,似有萬丈芳華。
顧君訣很難相信,這樣風姿卓越的一個人會是南靖的棄子,是被他們用來盛放蠱蟲的皿。
「給前輩請安。」
沈殊還是很有禮貌的。
或者說,除了第一次為了保護顧君訣他跟老者正麵衝突,之後就再沒有過任何冒犯的舉,甚至可以說格外恭敬。
顧君訣以為他是顧忌老者知道抑製他蠱蟲的方法。
老者讓兩人在屋外的石亭裡坐下,烹好茶,就著這次帶過來的點心,就跟他們說了自己這次外出獲得的報。
「其實老夫這次出門,是去的西蜀。」老者吃下一塊點心。
顧君訣乖乖坐著。
老者又道:「之前從一個不太靠譜的人手裡得到了靠譜的訊息,說西蜀有我們要找的東西,正好老夫進來閑暇,就順便跑了一趟。」
顧君訣:?
不太靠譜的靠譜訊息。
那究竟靠不靠譜?
「是什麼樣的訊息呢?」
顧君訣作為一個泰山崩於前而不變的穩重,聽著老者專門為這事跑了一趟,連忙細聲細氣的道謝。
小姑孃的聲音本就細,刻意放低了聲音,那聽起來就像小貓兒似的,撓的人心。
沈殊看一眼,沒有說話。
老者則笑著了頭頂的。
「老夫聽說西蜀的極沼之林裡有一種做若華焉酸的草藥,傳說其厥實如瓜,三黃華,可以為毒。」
「……毒?」顧君訣眨眨眼,「是要以毒攻毒?」
顧君訣承襲一醫,毒更是高超,所以對方一提到毒,就想到了這樣的可能。
老者笑著點頭。
「不過這次運氣不好,去的時候極沼之林裡已是大雪紛飛,老夫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到,隻有先回來了。」
「那不妨的,老爺爺你能夠給我們這個訊息我們就很激了,馬上就是春假,我們也打算去西蜀遊玩,順便也找找這草藥。」
顧君訣安他,又特別殷勤的倒茶。
沈殊不上手,更不上話。
高挑的年就默默的在旁邊坐著。
「也可,不過沼林裡十分危險,你們去時一定要小心。」老者聽說他們要去西蜀,倒也沒特別反對。
他起去屋子裡拿出許多瓶瓶罐罐,塞到顧君訣手裡,叮囑注意安全。
顧君訣覺得心裡暖暖的。
答應找到草藥之後會把東西帶過來。
按照老者的說法,若華焉酸雖然不能完全除沈殊裡的蠱蟲,但是可以最大程度上抑製蠱蟲的發作。
不管怎麼說,顧君訣覺得可以去試一試。
「不過,南靖的蠱蟲,居然要去西蜀才能找到解藥,這個作也是十分清奇,我以前都不知道。」顧君訣眨眼。
老者笑道:「傻孩子,西南以前本就是一家,不僅西南,幾把年前所有國土都是統一的,隻不過後來幾國分裂,才了現在的樣子。」
「以前顧氏王族一統天下的傳說,我也娘親提過,不過那時候的古籍好像不多了,我也沒有在國子監的書閣裡看到。」
「嗯,畢竟已經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九百多年。
轉眼已是過眼雲煙。
老者似想起什麼,在亭子裡坐了一陣。
顧君訣見茶冷了,就端到屋裡,準備再燒一壺熱的換上。
小姑娘屁顛屁顛的跑走。
沈殊看了一眼,準備跟上去,隻是子還沒離開座椅,就被老者慢悠悠的聲音住了,「小子,站住。」
沈殊一愣,看了眼靜靜盯著他的老者,慢慢又坐回去。
「老先生請講。」
「小子,你無須這般賣乖討好,既然已經猜出老夫的份,那老夫也懶得跟你拐彎抹角,那個丫頭……」
老者指了指不遠的茅草屋,「我們家的丫頭都命苦,總遇著些不值當的男人,希你不要也是其中之一。」
老者的話看似提點,同樣也是警告。
沈殊目閃爍,片刻後,低頭道:「晚輩謹遵教誨,宋先生放心,對晚輩而言……獨一無二。」
「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老夫也不稀罕聽你這漂亮話,這丫頭現在還沒開竅呢。」他了麵上白須,「你若敢欺傷,老夫……」
「老爺爺,你們在說什麼呢?」
老者的話說到一半,顧君訣忽然出現,打斷了他對沈殊的「提點教育」工作。
他撇撇,又恢復之前端正嚴肅的坐姿。
沈殊則笑著點了點頭。
顧君訣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也沒多問什麼,把換好的茶水給他們沏上。
又坐了一會兒,顧君訣督促沈殊給他們做完晚飯,幾人吃完,才告別了草廬,借著夜下山。
馬車和馬都在山下,兩人要下去,還要走好長一段路,幸好沈殊跟老者借了燈籠,兩人纔不至於抹黑回去。
路上,顧君訣就拽他袖子,「哎,你們之前說什麼呢,神神的,你是不是知道老爺爺是誰啊?」
沈殊垂眸看,「這話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我又不瞎,瞧瞧你對他那態度,恭敬的都快跟對我漂亮爹爹一樣了,莫非他……」
顧君訣話說到一半,後林子裡忽然傳來一陣異響。
兩人臉驟變。
咻!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
「殺!不留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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