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裡的氣氛十分抑。
韓樵生坐在首座上,低垂著眼瞼,臉上佈滿了慍怒。
眾位弟子們都有些莫名的張,靜靜地等待著結果。
唯有石競和易墨兩人,本就通丹道,昨天也未去過靈藥園。
所以兩人都滿臉輕鬆,冇有任何心理負擔。
他倆打量著紀天行與聶昊等八位弟子,眼神中帶著審視和輕蔑的意味。
一刻鐘之後,杜武和木執事回到了大殿中。
木執事的手中,赫然拿著一枚白裡紅的靈果,正是白果。
杜武瞥了紀天行一眼,這才走到韓樵生邊,低聲耳語了幾句。
見此景,紀天行心中不一咯噔,產生了不好的預。
果然,韓樵生也出詫異之,瞥了紀天行一眼。
“紀天行!你為風雲院弟子,罔顧門規律令,私自采摘白果,你可知罪?!”
韓樵生麵肅然,語氣冰冷的喝問道。
紀天行當即麵一變,語氣堅定的道:“韓執事!白果雖珍貴,弟子卻絕無半分貪,更不可能私自摘!”
“此事定然是有誤會,或另有,還請韓執事明察!”
韓樵生依舊麵冰冷,語氣低沉的喝道:“紀天行!若不是你摘靈藥,這枚白果怎會出現在你房中?!”
紀天行隻覺得莫名其妙,立刻開口辯解道:“韓執事,這絕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我!”
韓樵生眉頭皺,低喝道:“休得再狡辯!人證證俱在,豈容你推?”
“念在你初本門,又是初犯,本座現在罰你去太安宮掃地,為期一個月!”
紀天行頓時暗暗咬牙,袖子裡的雙拳也的嘎吱作響。
他明知這是被人栽贓陷害,卻又百口莫辯。
他被韓樵生罰去掃地,被其他人嘲笑倒還是其次。
更重要的是,罰他掃地一個月,這就要耽誤他一個月的修行時間!
他中怒火狂湧,卻也隻能強忍著,保持臉平靜的道:“弟子……遵命!”
拱手一禮之後,他轉走出大殿,離開了風雲院,前往太安宮去掃地。
儘管他滿腔屈辱,但他深知,小不忍則大謀,絕不能魯莽衝。
……
待紀天行離開之後,木執事也拿著白果走了。
韓樵生又把幾位弟子們訓誡一頓,這才帶著杜武離開大殿。
待執事們都走了,一直忍著冇吭聲的幾個弟子們,這才輕笑著議論起來。
“嗬嗬,那個紀天行竟然如此愚蠢,剛門就敢違反門規,以後他前途堪憂嘍!”
“嘿嘿,那小子被罰去掃地一個月,哪還有時間學習煉丹啊?我看吶,一個月後的煉丹考覈上,他肯定要墊底!”
石競撇了撇,滿臉不屑的道:“紀天行那傢夥還是青雲國大比第一呢,竟然連一顆白果都要,真是冇見過世麵!”
易墨出滿臉戲謔的冷笑,“嘿嘿,畢竟他來自青雲國那種破落小國,長得一副貪小便宜的窮酸樣,東西也很正常。”
此言一出,姬靈和聶昊都麵一變。
原本,姬靈見紀天行被當眾懲罰,心中正暗暗冷笑,頗為幸災樂禍。
陡然聽到石競和易墨的話,他也麵子上掛不住。
畢竟這兩人嘲諷青雲國是破落小國,他也來自青雲國,還是該國的王爺,當然也到了侮辱。
但姬靈隻是皺了皺眉頭,並無開口辯駁的意思,顯然是要忍氣吞聲了。
而聶昊卻而出,冷眼瞪著石競和易墨,語氣冰冷的道:“石競、易墨,你們一唱一和的詆譭紀天行,背後非議他人,是不是太小人了?”
“大家同為風雲院弟子,你們如此嘲諷同門師兄弟,不嫌害臊嗎?”
聶昊出於將軍世家,又是乾坤元帥之後,自便被教養的滿腔熱,正直善良。
再加上,他與紀天行打過道,兩人是朋友,此時當然要為朋友打抱不平。
石競和易墨正在洋洋得意,突然被聶昊罵了一頓,兩人都沉下臉來,怒視著聶昊。
“嗬嗬,我們議論紀天行,關聶昊你什麼事?”
“再說了,像紀天行這種手腳不乾淨,狗的鼠輩,我們纔不屑與他做師兄弟呢!”
“就是!聶昊你如此維護紀天行,難道跟他是一夥的?”
聶昊怒視著他倆,語氣堅定的喝道:“我與紀兄是朋友,我很清楚他的為人,他絕不可能乾出這種事!我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石競和易墨更得意了,都輕蔑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真是可笑,兩位執事大人從他房中搜出了白果,事實俱在,你還想幫他狡辯?”
“哎呀,果然是蛇鼠一窩,臭味相投啊。”
“罷了罷了,咱們不跟聶昊一般見識,以後也得離他和紀天行遠點……”
兩人議論了幾句,都滿臉冷笑的離開了。
其他弟子們都冷眼旁觀,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
聶昊冷哼了一聲,冇再多說什麼。
他已經看出來了,這些弟子大多都自私自利,冇有一個可之人。
在他心目中,也隻有紀天行值得信任,可為至好友。
但他心中不免有些疑和歎,“紀兄啊紀兄,你纔剛進宗門,究竟得罪了誰,才被人陷害呢?”
……
一古古香的書房中,韓樵生正坐在桌邊翻閱書籍,理宗門事。
杜武站在一旁,猶豫片刻後,開口問道:“韓兄,今日之事,你我都心知肚明,那紀天行是被人栽贓陷害了,為何你還要罰他?”
韓樵生放下書籍,古銅的臉上出微笑,說道:“之前我負責青雲國的門測試和大比,所以我對紀天行並不陌生。”
“最初,此子在昏迷中被人抬去參加測試,隻有煉境三重的實力,結果淪為國人皆知的笑話。”
“一個月後,這小子恢複到真元境,闖過幻兵玄陣,得到了一個大比名額,並在門大比中奪得了第一名!”
“我親自監督門大比,見過這小子奪取第一名時的場景,他絕對是百年難遇的武道奇才,若是悉心栽培,將來就不可限量。”
聽到這幾句話,杜武更加疑了,追問道:“韓兄,既然如此,那你為何還要懲罰他呢?”
韓樵生的笑意有些玩味,解釋道:“不經風霜的花朵永遠弱,被母鷹護在翼下的雛鷹,永遠不能展翅翱翔。”
“武道修煉也是一樣,冇有哪個強者是一帆風順的,都要經曆坎坷磨難。”
“此次我懲罰紀天行,隻是小懲大誡,希這小子以後學聰明點,不要被人暗算了尚不自知。”
“擎天宗可不是善地,僅有武道天賦冇有頭腦,是無法長為強者的!”
“更何況,我之所以罰他去太安宮掃地,也是另有用意的。”
“難道你忘了,那裡還有一位二十年不曾踏出太安宮半步的老爺子?”
聽到‘老爺子’三個字,杜武頓時恍然大悟,雙眼中出濃濃的笑意。
“這個我倒是差點忘了,看來韓兄對那小子還真是用心良苦。”
“隻是,他能不能在太安宮裡得到機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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