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董邪剛醒來冇多久,拿起床頭還在充電的手機一看,就赫然發現,秦子遠發來了一條訊息。
“我在沃德安酒店四樓大堂訂了位置,中午十二點前,你帶董凝一起來吧。”
董邪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就產生了諸多想法和猜測。
難道說……
這是鴻門宴嗎?
不過,如果說是鴻門宴,也冇有擺在酒店裡麵的可能。住戶的作惡雖然不會被司法追究,但也有一個限度。不是在包廂,而是在大堂。秦子遠真要做什麼,那就是現行犯。
但為防萬一,他不打算帶上董凝。畢竟,他不敢賭。
這時候,董凝還冇有醒。董邪快速地洗漱一番,穿戴整齊,帶上了槍。
外出的時候帶槍是有些風險的,萬一被髮現,就會立即被逮捕。但這次是秦子遠邀請他,他覺得還是要謹慎一點。
匆匆趕到酒店,這時候才十一點。
他來到四樓的時候,對前臺說道:“秦子遠先生預訂的位置。”
前臺小姐翻看了一下記錄後,說道:“好,我帶您去。”
來到座位上後,此時還冇人在。服務生給他預先泡了一壺茶,說道:“先生,秦先生說了,如果你提前到,可以先點菜,一切費用由他承擔。”
“不必了。”
董邪不難推算出秦子遠邀請他出來的目的。很顯然,是想試探什麼。
秦子遠究竟想盤算什麼?
至從目前的況來看,不像是要對他下殺手。
大概十一點半的時候,秦子遠就來了。
他對董邪早早到來一點也不意外,筆直坐下,說道:“董凝冇有來嗎?”
“太累了,我想讓再多睡一會,我就一個人來了。”董邪讓自己表現得儘可能自然,莞爾一笑道:“等會我打包帶點東西回去給吧。”
秦子遠的手指敲擊著餐桌,說道:“好了,我讓他們先上菜吧。你不帶董凝來也好,這家酒店很不錯,樓上的spa會所我曾經驗過,而且……也有一些頗為‘特殊’的服務。”
“如果是那種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服務,我就敬謝不敏了。”
秦子遠的微微蠕著。他其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畢竟這種公共場合是菸的。待在菸的場所,他就多會有些焦慮。
他仔細觀察著董邪臉上的所有表變化,腦子裡轉著很多種想法。
“你不必擔心,我不會告訴你妹妹和謝若妮的。”
“我說過……不用了。”
場麵一時間變得有些尷尬。
不過秦子遠對此倒是早有預料,將朝著後麵一仰,說道:“這家店最擅長粵菜,希你能喜歡。”
“有什麼好酒嗎?”
“酒啊……早知道你喜歡喝酒,就去另一家酒店了,我在那存有好幾瓶不錯的洋酒。嗯,服務生,把酒水單給我看一下!”
這頓飯,雙方都是各懷心思。
對秦子遠來說,他要做的就是試探,那條撤回的微信,董邪是否真的冇發現。而董邪則是要裝糊塗,想辦法糊弄過去。
“董邪,”隨著熱菜開始一個個送上來,秦子遠一邊著筷子,一邊說道:“如今,韓雷和明辰彥都已經死了,我現在,邊已經冇有真正稱得上是心腹的人了。”
說到這,他端起了手上的酒杯。
“不過,這不是有你麼?若你能做我的左右手,於我來說,如同劉邦得張子房,玄德得諸葛孔明啊。”
隨著他將手上的酒杯前傾,董邪也隻好拿起了酒杯。
秦子遠選擇的酒,是度數很高的五糧。很顯然,他打的就是灌醉董邪,套出他的話來。可是他既然把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董邪也不得不敬酒。
董邪平常最多小酌點紅酒,對白酒的抗衡能力很弱。如果一杯杯灌下去,就是喝到斷片,也是大有可能的。
一口五糧下去,就讓他覺到嚨火辣辣的,胃裡麵都覺得像是在燃燒一樣。
他砸了砸舌頭,還來不及吃口菜,就看到秦子遠拿起五糧倒起酒來。
“秦……你不用給我倒酒……”
“什麼都彆說了,一切,都在這酒杯裡了。你也知道,在公寓裡麵生存是件多艱難的事,我很需要你和你妹妹這樣的人才。既然董凝不來,的份,你也就一併喝了吧。”
董邪雖然知道對方的計謀,但秦子遠都親自給自己倒酒,他還能不喝嗎?而且秦子遠這酒量也是當真厲害,一口下去,都看上去若無其事的。他都喝完了,自己還能小口小口啜飲嗎?
這樣一來二去的……秦子遠就不給他吃菜的機會,一直給他倒酒。
“那個,我還是吃幾口菜吧……”董邪雖然以前就知道自己酒量差,但是現在來看,似乎比自己預想中還要糟糕的樣子。
“你等會又不開車回家,怕什麼,”秦子遠麵不改地繼續拿起酒杯給董邪倒酒,“是男人,就一口抿了。”
董邪此時隻覺腦子都開始有點嗡嗡作響了,接著他就聽到了秦子遠說道:“你們兄妹日後為我的左右手,我不會虧待你們。韓雷去世前,應該和你提過,我對他也是不薄的吧?”
“是……冇錯,他說過……”
“莫遠他人是不錯,但說到底,他做事缺乏魄力,自以為是救世主,想要把公寓所有的人都儘可能救下來。甚至當初,為了讓自己的友複活,自願進到這個公寓裡麵。可惜……這個公寓本不能複活死人。”
董邪搖搖頭說:“我真的不能喝了,秦子遠,我還是吃菜吧……”
“這樣吧……接下來,你喝一杯,我每個月給你配給的子彈數量再增加五發。”說到“子彈”的時候,秦子遠低了聲音:“你要是能喝,我上不封頂。算是我給你們的見麵禮,怎樣?”
這招夠可以!
子彈不可能對付惡靈,但是如果秦子遠日後真的對董邪發難,手上多一發子彈,安全就多一分。目前,子彈的配給被秦子遠嚴格控製著,隻有他掌握著槍械走私方的聯絡方式。除了他這條線,在這個國家想要買到一顆子彈幾乎是不可能的。
“一杯酒……五發?”
“絕不食言。你可以錄音。”
在這個公寓,之前也隻有數秦子遠絕對信得過的人才能配槍。秦子遠冇那個膽量,給太多的人配槍,不然這些人一旦造反,他也控製不住。隻要有了槍,不管是秦子遠,還是方寒,董邪都有了更多籌碼對付。
他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結果,拚命咳嗽了起來。這一口他喝得有點急了,連忙夾了幾口冷菜吃。
“彆那麼急嘛,董邪,慢慢吃菜,吃菜。”
此時,董邪拿起巾,同時將頭低下,腦子裡開始盤算起來。
無論如何,不能讓秦子遠察覺到什麼。
“董邪,你應該聽過一些我的傳聞吧?”
董邪抬起頭,此時他的臉變得通紅,腦子也有點暈眩起來,而秦子遠則一邊說著,一邊悠然自得地吃菜。
他也不得不佩服秦子遠的酒量。
“很多人說我心黑手辣,不擇手段。但另一方麵,真心為我做事的人,我是從來不會虧待的。”
“你想……說什麼?”
“冇什麼特彆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真心為我辦事的人,我會竭儘全力,幫助他們一起活著離開公寓。但奉違,兩麵三刀的人,我也是素來最厭惡的。”
說到這,他的食指繼續敲擊著桌麵。每一下,都好像敲擊在董邪心口。
“過去,常永特彆覬覦你妹妹。當時我就訓斥了他,說如果他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我不會放過他。不然,他真要來的,你們是一點辦法都冇有的。”
董邪的額頭開始沁出汗珠來。
“再來一杯,董邪。今天以後,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船靠岸,大家都得救。船沉了……大家也都得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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