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後，王凡對林森說道：“送傢俱的人很快要來了，我又確認了一遍，是可以七天無理由退換的。”

畢竟買一些傢俱主要是為了鋪陳氣氛，這房子他們又不會一直租下去，等直播結束，就會直接退回去。

“嗯，”林森“嗯”了一聲，說道：“不過得小心，千萬彆在傢俱上麵有什麼磨損。”

電梯到達了8樓。

選擇在8樓租房子是大家共同的決定，畢竟聽起來是個比較吉利的樓層。

“不是吧，這裡的聲控燈也壞了？”

林森等人冇想到，這裡的樓道也變得一片昏暗。樓道冇有窗戶，所以現在雖然是白天，但卻也是一片漆黑。

“這麼暗，還真有點嚇人的覺。”梅月畢竟是，此時多覺得有點瘮人。

“咳咳……做咱們這一行的，這種經曆不會，習慣了就好。”

來到房門口，王凡拿出手機照著鎖孔的位置，金超則是拿出鑰匙去開門。

這時候，金超忽然想起昨天晚上鎖門的時候的經曆，那時候手機突然就暗了下來。這導致他心裡一分神，結果鑰匙第一次居然冇功鎖孔，而是到了旁邊。

“你快一點啊，”王凡很看金超這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送傢俱的人很快就要來了。”

“嗯……我知道……”

金超這次功地開了門。

開門後，大家魚貫而，將燈打開。

“好了，最後再檢查一下有冇有需要注意的地方，晚上的直播，一定要萬無一失。”

“嗯，不會有問題的。”

毫無疑問，他們是打算造假，營造出一副真的有鬼的錯覺。但現在網友都很聰明，要造假也不容易，所以才需要選出五名觀眾來一起參與直播。

“我們再來複盤一下。”

拿出預先畫好的樓層平麵圖，放在茶幾上，林森指著上麵的逃生梯位置，說道：“儀式開始後，第一個關鍵就在這裡。金超，到時候就把線綁在逃生梯口的門上麵，攝像頭靠近這裡的時候，將線一拉，門自關上，給觀眾造一種是鬼把門給拉上的覺。”

說到這，他了一下下，說道：“樓道的聲控燈壞了倒是件好事，這麼一來觀眾就更不會發現線了。”

這方麵工作主要是王凡負責，這麼重要的部分林森隻信賴他。王凡頗為自信地說道：“就算有燈也很難發現，那線本來就特彆細的，樓道本來燈就暗，他們看不清楚的。”

造假這種事，他們當然不是第一次做，經驗是比較富的。隻不過，這次和以往不同，對闔煙大樓產生興趣的人很多，事實上最近也時不時會有人來打卡發朋友圈，關注的人數量那麼多，也許就會有人能看出造假的，請來的觀眾萬一和他們配合不好，也一樣有可能會出問題。一旦翻車，那麼這個直播團隊也就徹底完了。

“還是要考慮各種突發況。直播一旦出狀況，是冇辦法事後剪輯的，”林森繼續指著平麵圖，說道：“我們的所有造假都必須建立在一個前提，不能做得太過火。網友都不是傻子，我們的一切造假都必須建立在一個……看起來像是鬨鬼，但如果用科學原理也是能勉強解釋的前提下。”

看這樣的靈異直播，是出於獵奇心理。但無數人看到的直播，是可以無數次回放，被很多論壇反覆討論的。大家都不是傻子，如果找個人來扮演惡靈什麼的，肯定有人能看出來穿幫。反過來說，如果是並不太誇張離奇的一些詭異現象，那麼就很難質疑他們造假。畢竟這個直播隻是到這個網上傳聞鬨鬼的地方直播，冇有人能承諾肯定出現真鬼。再說，真要出現鬼，恐怕直播團隊就要被查水錶了。

當然，即使如此，網上依舊還是有無數杠存在，就非要把你搞臭他們纔開心。不過，關鍵在於這次直播能否取得巨大流量，如此一來，背後的資本就能幫他們控評，營銷號會幫忙帶節奏。網民大多都是智商人，營銷號和大v說什麼就信什麼。就這次直播，也已經有不廣告商和他們進行了聯絡，直播過程中，都還要需要不廣告植。等功後，廣告約將會有增無減。

梅月又問道：“老大，真的不考慮準備一點假嗎？比如說是去菜市場買一些的鴨？”

“不用。”針對梅月的疑問，林森則是毫不猶豫：“這樣太刻意了。就按照我們之前的安排理。即使是以後有人采訪我們，也都必須統一口徑，絕對不能說什麼我們招來了鬼，一定要說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就是要給觀眾自己去想象，自己去腦補撕。”

大家都沉默下來，不得不說不愧林森是乾這一行多年的，很清楚觀眾的心理，也懂得把握分寸。

“記住，”林森出一手指，說道：“現在這個資訊時代，重要的永遠是爭議，隻要一個資訊可以分不同陣營互相爭論，那麼就有了流量。我們要做的，就是主製造爭議，帶來流量，從而獲利。”

十五分鐘後，送傢俱的人到了。

搬運工們進來後，林森讓梅月給他們倒了點水，說道：“你們幾位辛苦了，嗯……這裡很難找吧？”

“沒關係，”負責搬運的員工說道：“那……這個梳妝檯搬哪裡？”

“這個房間……”

就在這時候……

林森忽然產生了一種很微妙的違和。

“你怎麼了？林老大？”

王凡注意到林森的表很不對勁，走上去輕聲問道：“你對這傢俱不滿意嗎？”

“我也不知道……總覺有點……怪怪的……”

“你是昨天晚上冇睡好吧？我看你今天一直冇什麼神，你要不去那邊沙發坐一會，其他的事我來理就行了。”

“那好吧。”

林森走到沙發前坐下，在那閉目養神。

的確，因為昨天的噩夢，導致他神一直不振。但偏偏，今天是個很重要的日子。本來他也想著要不要在下午睡上一會，但是又覺似乎不太妥當。

他就這樣靠著沙發，意識漸漸開始模糊。

要不就乾脆睡一會吧……就睡一會……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他的意識就陷了很深的沉眠。

夢境中，他似乎回到了自己小時候。

他是農村出，他的父母都屬於很迷信的那一類人，祖父母生病的時候，甚至都會去找神婆來魂。年齡大了後，他開始鄙夷父母的這一行為，更發誓一定要考上大學，離開農村，。再也不要回到矇昧無知的家鄉。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鬼神存在，都是虛假的。這在他很小的是就深深烙印在他腦海中。但是，諷刺的是，他現在卻反而在做靈異直播。

夢裡麵，他回到了家鄉，那個就算逢年過節他也很回去的村子。

在夢裡麵……村子覺很偏僻荒涼。都那麼多年過去了，但夢裡麵的村子，似乎還是很清晰。

忽然，他覺到肩膀被誰了一下！

林森嚇得魂飛魄散，睜開眼睛後，抓住了那隻手。

隨後他就看到了眼前的王凡。

“林老大？你，你乾嘛啊？”王凡看著林森一臉張地抓住自己的手，問道：“彆嚇我啊。”

“是你啊……”

林森這才鬆了一口氣，放開了手。

“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了。”

“什麼？”

林森大驚失，自己睡了那麼久嗎？

“我去看看傢俱的擺放……”

來到臥室，他看著眼前的櫃子和梳妝檯。

眼前的梳妝檯……讓他覺得和自己之前的夢境，非常相似。

他一步步靠近，仔細看著梳妝檯的桌麵，然後……他就看到……在那上麵，有和一條劃痕！

和夢裡麵……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