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軍隊伍押了賊寇俘虜和奪回的生辰綱返回縣城時,雖然已近四更,但卻依然有無數百姓湧到城門前迎接歸來的將士們,就連縣令劉堯臣也親自率衙門裡的其他人等出城相迎。
劉縣令出城相迎自然是在理之中,而百姓所以有此熱烈的反應,還是因為大家都苦城外賊寇日久的表現了。雖然虎頭寨的賊寇一般不下山打劫本地民眾,但邊時刻有一路賊匪窺探的覺還是讓人覺相當恐懼的,這次軍能一舉把虎頭寨徹底端掉,無疑是除掉了大家最大的安全患。
於是這個夜裡,鄆城縣大街小巷都是燈火輝煌,歡騰一片,百姓們更是簇擁著得勝歸來的凱旋之師,歡呼著直把他們送到縣衙,然後還在衙門外歡慶不止。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人在知道自家丈夫兒子在攻打山寨時犧牲後放聲痛哭,但這點傷心混雜在滿城人等的歡欣鼓舞中就不那麼顯眼了。
將索超等人迎二堂後,劉堯臣興得滿臉通紅,連連朝其拱手作揖:「索將軍真乃我鄆城縣的大救星啊,要沒有你帶兵前來,下實在無法想象我們能攻下虎頭寨,把這些為禍多年的賊寇平剿滅。」
索超坦然其拜謝,隨後才道:「某也是奉命行事,劉知縣不必如此。不過真要論起來,某以為你鄆城縣裡還是有人的功勞不在某與眾將士之下的。」
「哦?還有如此功臣,卻不知是何人哪?」劉堯臣趕問道。
「就是那孫途了。此番要不是他想出用火攻的辦法來,恐怕現在我們還被留在山下,不知該如何是好呢!而且,在之後的攻山過程中,那孫途也立下大功,隻一箭就殺了賊寇首領,從而徹底摧垮賊寇最後一點反抗之心。劉縣令,貴縣能有如此年英雄,可實在是你們的運氣哪。」索超滿是推崇地說道。
劉堯臣聞言先是一呆,隨後便也點頭表示贊同:「是啊,本早就看出那孫途不是等閑之輩,今後我一定會好生栽培於他,讓他為朝廷效命。」
宋江見此也出言稱讚道:「縣尹你是有所不知哪,這孫三郎此番確實顯出了遠超他人的能耐,就是卑職也是自愧不如。要不是他一力堅持,並取出了從海外運來的火油,我軍接下來的損失可大了,更不可能如此輕易就攻破賊巢,把生辰綱給奪回來!」
有見於此,雷橫朱仝等人也趁機開始褒獎起孫途來,把他誇得英勇無雙,好像此戰能勝最大的功勞就在於他一般。這些話落到劉淵耳中,讓他心裡更不安,要是讓孫途有了出頭機會,自家境可就不妙了。
而劉縣令則是頻頻點頭,說道:「如此功臣自該好好褒獎,不知那孫途現在何?」
「他適才還隨我們一道來了縣衙,應該就在門外吧。小的這就去將他請來。」黃四反應最快,趕回了一句就往外走。他和孫途並無太深過節,既然對方現在已得上司看重,他自然是需要好好結一番了。
在急步出門後,黃四是好一陣的尋找,纔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正與雅兒說著話的孫途,此時雅兒的眼睛依然有些發紅,但心總算是平復了許多。
前日一大早孫途就被人走,本來還不知道為的什麼。直到後來一打聽,才明白居然是被拉了壯丁去攻打城外的虎頭寨,這可把小丫頭嚇得不輕。尤其是之後不斷傳來訊息,說是有不人死在這場剿匪戰中,就更嚇得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今日得知軍凱旋後,雅兒趕就跑到城門前,但大晚上的人又多,個小孩怎麼都找不到自家三哥哥,那時的都快絕了。隻是心裡留存的一點希,才讓跟了隊伍來到縣衙,然後幾經周折,才終於和等在縣衙前的孫途見了麵。
在見到孫途時,雅兒是徹底控製不住自己的緒了,哇地一下便哭了起來,孫途趕就上前,半摟著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安的話說了許多,才終於讓收淚,然後又道:「雅兒你可別再哭了,你看我上都被你的眼淚泡了。」
「哪有那麼多的……」雅兒有些帶地輕打了孫途一下,隨後又仔細地看了看麵前的人兒,張地道:「三哥哥,你沒有傷著吧?你可不能有事啊……」
「你放心,你三哥哥我自有神靈庇佑,怎麼可能輕易傷著呢。我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而且還立了些功勞呢。」
「當真?」雅兒一臉驚喜地問道。還沒等孫途作答呢,正好找到他們的黃四就笑著湊了過來:「自然是真的,這不,縣尹正找孫三郎,讓我引他去拿賞賜呢。」
孫途看了黃四一眼,又轉對雅兒道:「夜深了,你就別等在這兒,先回家去歇息吧。等領完賞,我自會回家的。」
在外人麵前,雅兒還是很乖巧聽話的,當即便點了點頭,然後又有些不捨地看了孫途幾眼,這才踟躇地慢慢離開。然後孫途就和黃四往縣衙裡走去,走了幾步後,他突然問道:「黃班頭,這次點我差事是劉押司的主意吧?」
「啊,你怎麼……」黃四明顯是驚訝了一下,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被這年郎給套了話去,頓時住了。但這已經足夠說明問題,孫途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這才大步,朝著依然鬧哄哄的二堂行去,卻把黃四給丟在原地。直過了片刻後,黃四才趕追了上來,神間已多了幾分其他的意味。
劉堯臣在看到孫途後,也好生誇讚了他幾句,不過也就是些陳詞濫調般的說法,並無太多新意。隨後又道一名差役道:「你們取銀庫裡取兩錠銀子來。」
等人取來兩錠鑄元寶模樣的銀,他便將之鄭重其事地送到孫途手上:「孫途,你此番為本縣剿匪有功,本深欣,就先賞你二十兩銀子。至於其他的加賞,等本報上濟州府後再說吧。」
孫途也不推辭,趕接過了這兩錠沉甸甸的銀元寶。說實在的,這還是他來到大宋後第一次見到銀子呢。
與後世那些胡編造的影視劇不同,真實的歷史上,至在明朝以前民間流通的銀子其實很,百姓們多接的還是銅錢。因為華夏大地一直缺銀,府雖然也把銀子作為重要貨幣,卻並不提倡流通,許多百姓終其一生都未必能見到真正的銀子。
隻有地方府為了方便向朝廷輸送稅款,才會儲備一些銀子,而且也不是散碎銀子,多半是將其回爐重鑄,然後打造一個個五兩或十兩,馬蹄形銀錁子,也就是俗稱的元寶。現在劉知縣拿元寶賞賜孫途,也算把態度做足了。
不過這對孫途來說也不是太方便,因為民間多半不收銀子,他要花出這二十兩銀子還得找銀號錢莊去兌換錢。當然,二十兩銀子的價值可是不低,價是一兩銀子一貫錢,但民間很可能達到一兩銀子換取兩三貫錢,五十貫就這樣妥妥手了。
隨後,劉堯臣又人在縣衙邊上的館驛裡擺開酒席,慶賀這一場勝利。而作為此番戰事裡立下不小功勞的孫途,自然也被邀請席。
這可實在是極大的榮耀了,因為今日能參加慶功會的都是縣衙吏,或是縣城裡有頭有臉之人。隻此一點,就可看出孫途在本縣的份地位已經得到了極大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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