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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倉庫到大宋》第208章 名畫與文章

「這是兩天裡第十七個去向蔡太守求的本地員了吧?」在聽了許寵的稟報後,袁暫時把筆擱下,笑著問道:「你說孫途給他鬧出來的如此局麵,咱們的蔡太守會做何取捨?是繼續支援那愣頭青鬧得滿城員全都人心惶惶呢,還是即刻出麵停繼續深查糧倉裡的事?」

許寵低頭沉思了片刻後,還是搖頭道:「這個在下真不好判斷了,因為無論做何選擇都有後患。書趣樓()那些本地員都是蔡太守近一年時間裡好不容易纔拉攏到邊的,自然不希他們出事;可這孫團練又是他能手江州軍務的關鍵所在,可不容易放棄啊。」

「是啊,但他越是拿不定主意,隻會讓結果更糟。那孫途倒是真有些本事,愣是讓他從鐵板一塊的糧倉那裡查出一些端倪來,想必現在與之相關的員都很擔心會牽連吧。」袁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說道:「說實在的,本倒是越發欣賞他了,要是他肯改換門庭,我倒可以幫他一把。」

「東家不可。」許寵立刻就出言勸諫道:「此案牽連甚廣,必然得罪滿城員,就是蔡太守都不敢承擔相應後果,咱們更不能陷其中了。而且一旦東家你出了手,反倒會使蔡太守他拿定主意,到那時我們可就被了。」

點了點頭:「本自然明白其中輕重,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真可惜了這麼個有膽有能的幹吏了,恐怕過不了多久,孫途就要被反攻倒算了。」說完這話,他又有些得意地轉頭朝著左手邊知州廳的方向了一眼,似乎是在等待著蔡得章做出最後的決斷。

這兩天裡蔡得章看著確實為難的,幾名手下得用的員跟走馬燈似地前來關說,而主題也隻有一個,就是希他趕停新任團練孫途對軍糧倉庫的調查,以免使人心不安,甚至惹來廂軍軍心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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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就在派人去糧倉查賬後不久,孫途居然就從那些書吏的記錄中看出了諸多問題來——比如進出糧倉的糧食數目對不上號,比如本該一早就已被清理的大量秕穀卻在倉庫裡存放了數月之久,直到某次給鄉兵發放糧餉時才突然不見蹤影……

這些問題其實是被人藏在層層讓人眼花繚的賬目之中,可居然就被孫途隻用兩日時間就瞧出了破綻,併當了齊昆之麵給點了出來。這可實在讓他們到恐慌了,隻能請背後那些同謀者出麵去向蔡得章求,不然要是再這麼深挖下去,倒黴的員可就更多了。

也是直到這時候,江州城的那些員才真正領教到了這個從東京而來的年輕武的厲害,再不敢如之前般輕視於他。

在眾多員裡,最到不安的當然還得數齊昆了,畢竟別的員還有轉圜的餘地,而他作為糧倉管勾,一旦真把罪名坐實了,恐怕就真隻有死路一條了。所以當他接到蔡得章的傳令,讓他來見自己時,卻是連半點都不敢耽擱,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在來到蔡得章麵前時,齊昆更是有地跪地叩見,同時從懷裡取出了一幅捲軸高舉過頂,對正打量著自己的蔡九道:「太守,這是下近日偶得的一幅前朝吳道子所畫的神仙圖卷,也不知是真是假。聽聞太守您家學淵源,最是於辨別字畫真偽,還請您空幫著品鑒一番。」說著,還膝行幾步,把畫卷給放到了書案上頭。

天可憐見,當初為了得到這幅吳道子的真跡齊昆可是花費了不,但此時為了能保住自己的命也隻能雙手送上,甚至還擔心對方會不接呢。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聽了這話後蔡得章居然真就饒有興趣地把那古拙的畫卷給開啟來仔細地端詳片刻後點頭道:「此畫看著確有畫聖之神韻,不過要論其真偽卻得花些工夫才行,就先放在本這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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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回應自然是讓齊昆大喜過,忙連聲稱是,隨後才小心地抬頭詢問道:「不知太守今日急召下前來究竟是所為何事啊?」

「你說本會為了何事把你來?到了這時候,你就不用再在本麵前裝傻充愣了吧!」蔡得章突然就把麵一沉,盯著對方道:「想當初本是對你何等信任,才把如此要的差事由你來辦,可你又是怎麼回報於我的?不但貪婪,而且愚蠢,侵吞軍中錢糧也就罷了,居然還留下了這許多的破綻,而且還將之留在了賬本中,你這是唯恐沒人查出這些弊嗎?」

他這話雖然說得不是太重,但卻已嚇得齊昆麵如土,汗出如漿了,支吾了片刻方纔開口道:「下……下知罪。但截奪軍糧早已是天下各州府員之常,在下之前也早有人在做了,下接任之後也不敢不做啊……」

「哼,即便如此,你也該稍微收斂些,如今倒好,鬧出這麼大的禍端來,卻讓本如何收拾!即便本有心維護於你,你覺著有證據在手的孫途他會輕饒過你嗎?」蔡九繼續神嚴肅地申斥道。

可這番話傳到齊昆耳中反倒讓他稍微安定了些,因為他已經聽出了藏在太守斥責話語中的另一層深意了——其實貪墨軍餉什麼的從來不是問題,關鍵隻在於有沒有留下證據,被人抓住把柄。而現在,隻要能想法兒把罪證抹除掉,蔡太守自然就不會讓孫途把事往深了查,畢竟這等弊案牽連極廣,就是蔡太守自己也是得益者啊。

不過齊昆心中依然有著疑問,此時便壯著膽子問了句:「不知下還能如何彌補犯下的過錯……」

「這個就得看你自己怎麼想了。話說除了畫,本對文章也是頗有興趣的,尤其是對本朝範文正公所作之《嶽樓記》最為喜歡,你若有空可以好好讀讀,或許能有所長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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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一句閑話頓時就讓齊昆一愣,他這個雜職可不是靠科舉得來,所以對經義文章什麼的還真是頗為陌生,不過倒也知道《嶽樓記》一文,隻是知道這文章卻也猜不其中深意啊。

可蔡得章卻沒有再作提點的意思,已經取過了案頭的一份公文低頭批閱起來,顯然這其中的奧妙要是齊管勾無法參的話,就隻能為之前的貪墨行為付出代價了。糾結了片刻後,他還是不敢再多說什麼,隻能再次叩首之後,有些悻悻地退了出去。

在等其退下後,蔡九才稍微皺了下眉頭,心裡想著:「也不知我這一提醒他到底能明白沒有。但為了不把我自其中,也隻能說這麼多了。這個孫途倒是有些急才,居然會為我拿出這麼個彌補的策略來,隻要事,這次的貪墨案也就能不了了之了。」

與蔡太守的淡定從容不同,齊昆卻是懷著滿心的忐忑與疑竇出了州衙,然後一路行著,一路不斷猜測著太守話中真意,卻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直到回了自己家中,他趕讓下人把他為兒子所請的西席先生給了過來。這是個同樣科舉不順,隻能靠著給宦人家子弟開蒙的書生在見到自己東家後,自然是極為客氣了:「不知東家有何吩咐?這兩日小公子正在讀論語,再過半月就可讀中庸一書了。」

「這些小事且放一邊,我且問你,可讀過範文正的《嶽樓記》嗎?」齊昆也不與他廢話,急聲問道。

書生略微一愣,但還是點頭道:「這個早年自然是讀過的,範文正的這篇文章當真是冠絕古今,如今想來都還在下拍案絕呢,尤其是其中那句先天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更是讓人心生敬意。莫非東家想讓在下先教小公子讀此文章嗎?」

「那你可知道這文章中還藏了什麼深意嗎?」齊昆卻本沒有理會他的問題,繼續追問道。

「這個……此文章除了寫有嶽樓之風,以及以景言誌之外,應該沒有其他深意了啊。」說話間,這位還在心裡快速地默背了一遍文章,依舊沒有半點頭緒。

「怎會沒有頭緒?明明太守就是拿此文來提點我的。你說,這裡頭又有什麼典故?」

「這個……本文用典極多,最是深奧不過,且讓在下為東家一一道來。」書生不敢怠慢,當下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文章典故都給說了出來,可即便他說得再清楚,也依然無法給出齊昆想要的答案。

「就這些?可還有嗎?」

麵對東家的不斷問,這位也是一陣冥思苦想,最終隻能把嶽樓的來歷也道了出來:「這嶽樓乃是本朝騰子京在嶽州任知州時所建,並請範文正公寫下了此篇雄文……而這位騰人在當時朝中也算是風流人了……」

也得虧這位書生平日裡所學頗雜,即便隻是一篇《嶽樓記》也能讓他說出許多東西來,甚至連騰子京生平的一些事也能有所涉獵。

而在聽他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直到突然點到其中一項軼事時,齊昆才陡然醒悟過來:「原來太守說的是這個……這些讀書人就是喜歡繞著圈子說話!」同時,他心裡已經有了主意,知道該怎麼做才能把罪行給掩蓋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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