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何止是那些差役,就是慕容彥超也被林沖那強勁表現所震懾,好一會兒才定下神來,而在看到那些裹足不前的手下後,他的麵更是一沉,當即喝道:「逆賊竟還敢反抗,你們都愣著做什麼,快給本把他拿下了!」
差役們對慕容知府的敬畏終究更深些,聽到這話後,這些人再次吶喊一聲,著頭皮舉起兵就朝已經站定橫槍在後的林衝殺來。書趣樓()見此形,孫途已無法再作壁上觀了,也立刻吼了一聲:「有人闖我軍營,給我把他們全部打倒,不用有所顧慮!」
話音未落,孫途、魯達和楊誌已率先攻了過去,隨後唐楓也帶著那二十幾個江州兵刀在手,掩殺而上,雖然在人數上看著居於下風,可論氣勢卻完全不在這些府衙差役之下。
「嗖嗖嗖……」首當其衝的林沖和齊得勝兩人麵對的卻先是一十多支的羽箭,在見識了他高明的武藝後,這些差役可不敢輕易近,所以弓箭就了他們最為倚仗的兵。隻是這些箭矢的力道卻實在有限,而且在如此寬闊的場地裡隻迎麵來十多箭覆蓋麵也並不大,林沖隻一個步,同時手中長槍往前輕鬆一兜一劃,就已輕而易舉地將自己跟前的幾箭矢盡數撥飛,而腳上的作都不見緩的,隻幾步間就已和沖在最前麵的兩名差役迎麵相遇。
那兩人才剛有些哆嗦地舉槍刺,林沖手中長槍已如毒蛇吐信般迅速而出,一刺一挑間,兩人已慘著往邊上飛去。第三個舉槍刺來的差役卻被齊得勝用刀擋了下來,他雖然武藝遠不如林沖,可氣力卻自不小,大喝聲裡,竟生生將對方手中槍給擋得高高揮起,然後再搶過去,調轉刀柄打在那人的口,將之打翻在地。
而當其他那些人試圖仗著人數上的優勢將他二人圍困起來時,孫途他們已拍馬趕到。這三人一起手來,更是如風捲殘雲,那些平日裡隻會狐假虎威欺負欺負城中百姓的傢夥又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全都一兩招間就被打得慘倒下,再起不來。
當唐楓帶了江州兵也加戰團後,戰況更是徹底變了一麵倒,十名府衙差役全無招架之力,在看到前邊的同伴不斷傷倒下後,後邊那些人徹底不敢上了,幾個膽小的更是直接扭頭就往回跑。本來就因為兩個都頭被輕易擊敗而軍心搖的他們在轉眼間就已徹底崩潰。
慕容彥超呆看著這一切,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平日裡耀武揚威,口口聲聲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這些手下居然如此不堪一擊?這讓他除了驚訝外,更多的還是憤怒,當即就高聲喊了起來:「你們這群廢,給我放箭,殺他們……」
聲未落,咻的一聲銳響從前方傳來,還沒等慕容知府反應過來呢,一支長矛已唰地一下淩空掠至,最後噗地紮在了他麵前的地麵上,直地半尺有餘,而離他的也不過尺許而已。也就是說,隻要再往前一些,這一矛已能將慕容知府的穿!
這一下頓時就嚇得慕容彥超兩一,差點一屁-就坐到地上,尖一聲的同時,下都是一熱……旁的師爺荊一鳴更是嚇得麵如土,趕拉了他就往後退去,口中則喊道:「快來人保護府臺,快來人啊……」
這一下別說他們了,就是正把槍當使,砰砰幾下把三個差役打得狼狽倒下的孫途都不覺嚇了一大跳,而看到擲槍者居然是林沖時,他更是心生詫異:「林兄何時也能有此膽魄了?」
原來就在剛剛,眼見那些差役如此不知好歹,林衝突然就把眉一擰,繼而反手就從邊一敵人手中奪過了一桿長矛,手臂一揮,那矛已化作虛影,掠過二十來丈的距離,到了慕容彥超麵前,而在飛矛的同時,他手中長槍居然也不見有毫滯礙的,又挑翻了一個試圖從旁襲的敵人。
直到這時,那些差役纔回過神來,趕聽命地扭往回跑去,迅速護著已經幾乎無法自行走路的慕容彥超就往外逃去。無論是慕容知府還是這些府衙差役,都沒有遇到過如此兇悍的對手,此時的他們已然破膽,心裡隻剩一個念頭,那就是趕逃離這危險的地方,甚至連句狠話都沒敢留下。
直到目送這些傢夥連滾帶爬地紛紛逃走,隻剩下一些傷不輕逃不掉的在那兒-後,孫途才哈哈笑了起來,然後在讚許地看了眼林沖後,又把目落向了邊上那一乾廂軍士兵:「你們可都看清楚了嗎?這纔是我軍該有的表現,無論來犯我者是什麼人,隻要是我們的敵人,就該予以迎頭痛擊,而不是像你們這樣隻會躲在人後看著,那跟娘們兒有什麼區別?」
這句話說得那些士兵滿麵紅,卻又無言以對,不人都低下了頭去。同時也有一些人的心態已在不自覺間發生了轉變,似乎跟著這個新來的孫都監真有出頭的那一天了……
孫途知道如今還不是鼓舞軍心的時候,他在這裡的威信尚未完全樹立起來,所以便隻點了這麼一句就不再多說,隻是關切地檢視了那些江州兵的況,在發現隻有三人了些輕傷後,才鬆了口氣。這些人可是他在青州立足奪權的本,現在可不了他們啊。
隨後,他才又看向了林沖:「林兄果然好手,不但能以一己之力奠定勝勢,而且還能一矛就把敵人的士氣徹底摧垮。我想那慕容彥超就是做夢也不會想到你有此一招吧。」
林沖這時也略有些呆愣,片刻後才苦笑道:「當時我隻想著能儘快結束這場無謂的戰鬥,便想到了用這一招把人嚇退……」也隻有他這等收發自如的手,纔敢擲矛嚇退慕容彥超他們。
孫途點了點頭,這顯然是最好的結果了,在雙方其實並沒有太多傷亡的況下已徹底擊潰府衙眾人的鬥誌,這為他接下來的計劃打下了基礎:「我想用不了多久,城裡所有人都會知道發生在此的一切。如此到了明日,那些廂軍將士就該回來看看了吧。」打府衙隻是手段,他的真正目的還是在於將青州廂軍重新組建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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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孫途等人開始籌劃明日,甚至更遠的打算時,府衙眾人卻是跟了驚的兔子般撒丫子直往府衙跑去,即便後並沒有人追趕,他們也不敢有毫停留,在滿城百姓驚訝的注視下,護著依舊癡愣的慕容彥超一口氣就跑進了府衙。
而當那些吏從他們口中得知竟是這麼一個結果後,更是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也隻能是惶恐地了起來:「反了,那些人當真是要反了,這可如何是好……」
同樣的話語最終也從稍微醒過些神來的慕容彥超裡說了出來,這次他實在驚不輕,那一矛離他實在太近,這種距離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懼可不是他一個隻會耍弄謀手段的文所能承的。慌了神的他甚至都覺不到下依舊是漉漉的,隻是看著同樣臉發白的荊一鳴:「荊師爺,這可如何是好?」
直問了對方好幾次後,荊一鳴才緩緩開口:「府臺,這些傢夥確實膽大包天,若再與他們正麵為敵吃虧的隻會是我們……所以在下以為,還是退一步的好,就把那軍權出去吧……」
「可是……」慕容彥超依然心有不甘,以往那些武無論職高低都對自己畢恭畢敬,甚至生死都於自己之手,還真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呢。
「府臺,今日的退讓隻是暫時的,在下相信我們總有反敗為勝的那一天。」荊一鳴這時已經冷靜了下來,開口分析道:「其實以現在青州廂軍的況,軍權什麼的並不太過重要,最關鍵的還是在於府臺你掌握了他們的糧餉供應。隻要抓牢這一點,今後那孫途依然隻能聽從您的號令行事。而且現在他們銳氣正盛,與之拚實在不智,但過些時候,他們便不敢再生起這麼大的子來了。而且,到時府臺還可以向朝廷上表彈劾……」
這一句話終於是點醒了慕容彥超:「不錯,本要彈劾他們!他們在青州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謀逆造反,他一個武將竟敢在此乾出這些事,說他是叛逆都不用找任何證據了。我這就寫奏表,等朝廷派人前來,就是他孫途的死期!」說到最後,他終於是重新煥發了神,眼中再次出了殺意。
但是對他極其瞭解的荊一鳴卻還是從其眼底深察覺到了恐懼和不安的緒。這讓他之後的一句提醒都不敢出口了,恐怕那孫途不會愚蠢到給自家向朝廷告狀的機會啊,這青州往外現在可隻有一條道可通,要是對方切斷道路,這一計劃可就徹底落空了。
原先對慕容彥超掌控青州大為有利的環境因素這一次卻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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