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地不早說！」安國公夫人有些生氣地瞪著兒「進宮前娘親跟你說過什麼？你隻顧著玩，都忘了。」

「我是想早些說來著，」穆紅裳趕忙答道「但是從宮裡出來以後，娘親很累的樣子，我就沒說。我想著反正也不急，回家來再告訴娘親也一樣。結果……回家就聽說大哥要回來，我一高興……就忘了……」

「阿蘿也別急，」安國公急忙安似的拍了拍妻子的手臂「紅裳說得也沒錯，也不是什麼急事，想著跟我們說一聲就好。紅裳，你仔細說說，你今日在宮中，和五皇子一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穆紅裳本來也沒啥可瞞的，一五一十竹筒倒豆子，不過覺得自己說的那些事其實都無關要的，和五皇子能聊什麼啊？不過就是哪個點心好吃，廚的手藝怎麼樣，宮裡哪裡的風景好看之類無關痛的話題。

不過穆紅裳倒也不嫌麻煩，無比絮叨地將能想起來的所有與鄭瑛的對話都學給了爹聽。

一桌子人人聽講了半天都是「桂花糕一般」、「鬆子百合好吃」、「桂花甜湯比家裡的好吃」「竹香館的湘妃竹是新種下的」一類的話題，都忍不住扶額。也虧得穆家人耐十分好，真的完完整整地聽完了穆紅裳的複述。

等說完，安國公才開口問道「就這些？」

穆紅裳想了想之後才又開口答道「還有，他說抱雲殿有好多玫瑰，說是以前的謝皇後每年夏日會帶著宮人采玫瑰製玫瑰餅。還有就是，他說宮裡不是什麼好地方，讓我以後盡量不要進宮。若是皇後娘娘再有宣召不能拒絕，那進宮了也最好不要走。除非小喜帶著，否則不要四逛。他還讓我瞧見四公主繞著走，在花園若是到人，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噗……」旁人還沒說話，穆淩忍不住先笑出聲「終於有幾句正經話了。若非這幾句，我還以為這位五皇子和小妹一樣心呢，日間就是惦記吃和玩。」

「你才整日惦記吃和玩。」穆紅裳用兩手指起一塊桂花糕往穆淩腦袋上丟去，穆淩很靈巧的直接抄起了桌上的筷子往空中一揮，直接中了正往他頭頂飛的桂花糕。

「小妹可真乖，」穆淩得意洋洋地將筷子上的桂花糕送口中「還知道給哥哥拿糕點。」

「淩不要胡鬧。」穆四夫人立刻開始管教兒子「這麼大了，還是日沒心沒肺。」

「相公，」安國公夫人微微蹙起眉，向安國公「這五皇子……」

「嗬……」安國公突然笑了「看不出來，這五皇子竟是個如此有趣的人。竟然還想著囑咐了紅裳這些。」

「誰知是不是想通過紅裳的口說與我們聽呢。」穆老夫人冷哼一聲「皇上的這兩個皇子，可都是七竅玲瓏心，行一步，算十步的人啊！」

「總之，」安國公一臉嚴肅地囑咐兒「下次他再找你喝茶，你找個藉口推了就是。這五皇子倒是說了句實話，宮裡不是什麼好地方，以後盡量去，皇上的那些子，也接近為妙。此外，他這次與你喝茶，沒再打聽你哥哥們？」

「那倒是沒有。」穆紅裳搖搖頭「他跟我說了什麼，我都告訴爹爹了，沒有瞞。」

「行了，閑話說完，先吃點心，」安國公決定暫時結束討論，他率先夾起盤子裡的鬆子百合，將點心放到穆老夫人麵前的碟子裡「母親，吃點心，這可是您孫地從宮裡帶回來孝敬您的。」

「還是我們紅裳可人疼。」穆老夫人也笑嗬嗬的表示合作「都別愣著了，快吃。」

穆老夫人都這樣說了，幾位穆夫人也暫時掩住了憂慮的神，開始撿起桌上的筷子，吃點心，話題漸漸被扯回到將要歸來的穆征上，大人孩子在一說說笑笑，氣氛又漸漸熱鬧起來。

吃過點心，安國公朝著孩子們臉一板「今日下午孫先生不在，你們隻讀了一個時辰的兵書，別以為這樣就可以躲懶。青，帶著弟弟妹妹們去外書房，都給我背半個時辰的《六韜》，等一等我要親自檢查。」

旁人還好，年紀最小的穆錦先哀嚎起來，但大伯發話，他也並不敢反抗，隻能垂頭喪氣地跟在哥哥姐姐們的後去外書房背書了。

孩子們走了，長輩們卻沒有散去，幾位穆氏夫人依舊坐在原地，都一臉憂慮地著安國公。

「大哥，」四夫人先開了口「這五皇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怎地突然和紅裳湊到一起去了。」

「我看……」三夫人猶豫了一下也說道「為了保險些，要不要提前給紅裳訂門親事？」

聽到三夫人這句話，安國公夫人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但卻並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安國公先笑起來了「你們都想到哪去了。五皇子不會對紅裳起這種心思。他可不傻，穆家雖掌兵權，但卻從不乾涉北境兵事以外的朝政。一則是穆家不想乾涉朝政，二則皇上也見不得我們過多手兵事以外的政事。因此我們穆家不管對於哪位皇子來說，是極沒有價值的親族。五皇子已經年，眼前可就擺著一門好親事，他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招惹沒什麼價值，還沒年的紅裳嗎？」

「相公說的可是謝家？」安國公夫人問道「親上加親，果然是天作之合。可是相公，今日我可在皇後宮中瞧見了，六皇子似乎對謝家四小姐有獨鍾。」

「哦？」安國公出意味不明地笑容「有這樣的事？看來這位皇後娘娘可沒表麵上賢惠啊，這樣早就開始防著五皇子了。」

「此事與我們無乾。」穆老夫人麵無表地說道「那你倒是說說，我們這樣的妻族對於皇子們沒有任何價值，五皇子卻又為何三番兩次招惹我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