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穆二夫人臉都嚇白了,立刻沉下臉訓斥兒子:「怎麼能送給妹妹這樣危險的猛。這若是傷了紅裳可怎麼好?趕送出去。」
「不行不行!」穆征還沒答話,穆紅裳先張開手臂攔在了小蒼豹前,一臉著急的樣子,生怕長輩們真的要將自己剛得到的小傢夥送走。
「二叔母,我不會傷的,」穆紅裳努力爭辯:「不能送走,它是我的,我要養著。」
「紅裳不要任,」穆老夫人也板起了臉:「這是猛,不是貓兒狗兒一樣養著玩的。你若是喜歡這些茸茸的小東西,祖母讓人給你尋個兔子或者貓兒來養著好不好?」
「不要,」穆紅裳拽著穆老夫人的袖,開始像個尋常小孩子一樣耍無賴:「我就要它。祖母不知道吧,這是哥哥們廢了好大力氣才給我尋來的。大哥說了,一隻小蒼豹在戎狄可以換到幾百匹良馬呢,我纔不要尋常的貓兒狗兒,我就要蒼豹。養大了威風凜凜,人人都羨慕。」
「聽話!」安國公夫人也開口勸道:「你若想要個見金貴的寵,皇後娘娘那個波斯進貢的貓兒你喜歡嗎?娘親也讓人給你弄個一樣的還不行嗎?」
「我不要。」眼下的穆紅裳可毫不像平時懂事聽話的模樣,就差沒有直接坐在地上撒賴了:「我就要蒼豹!祖母,娘親,我不會傷的。大哥捱了一爪子是意外,之前大哥在北境養了它大半個月都沒事,一路送它上京的驛使不是也沒事嘛!」
穆紅裳一向十分乖巧,因此突然這樣撒賴,一時之間穆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都不知該拿怎麼辦纔好。
尤其是穆老夫人,還從未見過乖巧的孫對什麼事如此執著的模樣呢。看著可憐一臉乞求的穆紅裳就心不已,但想到兇暴的蒼豹,又覺得自己不能心,若是今日心了,哪天那豹子狂大發傷了寶貝孫可怎麼好。
可是若是真的強要送走蒼豹,穆老夫人又覺得紅裳又實在太可憐。因此站在原地,臉十分為難地看著穆紅裳,實在不知怎麼定奪纔好。
「祖母,」穆家的孩子們看了看穆老夫人的臉,一腦地圍上來開始給穆紅裳幫忙:「您就讓紅裳留下蒼豹吧!我們會幫著照料,不讓傷。而且大哥說了,蒼豹很聰明,隻要認了主就會忠心耿耿,不會傷了主人的。」
「可……可是……」穆老夫人一臉糾結的頭去看穆紅裳後那個不斷兇狠咆哮的小傢夥:「它現在不認得紅裳,若真是咬你們妹妹一口可怎麼好。」
「不會的不會的!」穆紅裳一看穆老夫人口氣有鬆,立刻再接再厲順桿爬:「祖母,我練了許多年功夫,若是輕易被它咬到不是太沒用?您信我,一定沒事。」
「一定沒事一定沒事,我聽你說了幾次,」安國公夫人也忍不住數落:「每次冒冒失失不知輕重闖禍時,就知道用這一句搪塞。」
「大哥要在家兩年呢,」穆紅裳手一指,指向一旁笑瞇瞇不吭聲的穆征:「有他盯著,祖母擔心什麼。他幫我養,他在北境養了蒼豹大半個月,很是有經驗。」
「那……」慣孫的穆老夫人終於還是爭不過難得態度堅持的穆紅裳,忍不住開始心妥協:「祖母讓人趕著給你做個大籠子,它不認得你之前,不許你放它出來,就在籠子裡關著,我也好放些心。」
「祖母,拴著已經很可憐了。」穆紅裳得寸進尺的耍賴:「爹爹給的鐵鏈子,別看細,但是可結實了。祖母,籠子裡關著多難,讓它在院子裡跑跑沒事的。」
「這也是為你好,若是傷出事可就晚了。」穆老夫人還想繼續努力一把。
「我好著呢!」穆紅裳大眼睛眨眨,越發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祖母,我求求您了……」
「唉!」穆老夫人長嘆一聲不說話了。孫與祖母的鋒,以祖母的失敗告終。
隻是穆老夫人和幾位穆夫人雖然答應了穆紅裳,但終究還是擔憂,一口氣撒不出來,於是恨恨地罵了穆征一頓,怪他為什麼要給妹妹弄這麼個兇狠的猛回來。
穆紅裳有了蒼豹忘了哥哥,很沒良心地推大哥出去挨罵,自己快快樂樂的守著蒼豹,對著那小傢夥百看不厭,一時笑哈哈,一時又嘀嘀咕咕的跟小蒼豹說話,也不管人家聽得懂聽不懂。
安國公倒是對兒養猛這件事沒有太大意見,為此,他很是捱了娘子一通埋怨,怪他實在太慣孩子:「哪能如此慣紅裳,想要什麼便有什麼怎麼行?這樣兇猛的猛也是能家養的?」
「我兒,便是慣著些又怎樣?」安國公眨眨眼,並不明白自己娘子在愁什麼:「再說了,紅裳既然說沒事,那我自然信。我信我兒有本事能馴服猛。」
「便是馴服了又怎樣?」安國公夫人聽了安國公的話,更是不開心:「眼下在家還好,以後呢?這又不是養一年兩年就行的,往後紅裳出嫁,難不還帶著豹子嫁去夫家?」
「馬匹能陪嫁,豹子又怎麼不了?」安國公笑著摟住妻子:「帶著豹子出嫁,我兒多威風。到了夫家,沒人敢欺負。」
「唉!你……」安國公夫人嘆了口氣,心塞地閉口不言,森森覺得跟臭男人沒法通。
就這樣,小蒼豹正式留在了穆紅裳的院子裡。穆紅裳想了半日,給它起了個名字碧影,有名有姓,穆碧影。
這個名字到了穆錦的瘋狂嘲笑:「難不因為你的馬赤影,所以它要碧影?不覺得難聽嗎?」
「是呀!」穆紅裳一臉正經地點了點頭:「它眼睛是碧,碧影有什麼不對,沒那麼難聽吧。」
「算了……」穆錦心塞地捂臉:「果然不能指姐姐想到什麼好名字。」
穆碧影在安國公府第一日,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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