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謝淑怔怔地盯著穆紅裳：「不覺得委屈嗎？」

「我是孩子，我有什麼可覺得委屈的。」穆紅裳笑笑：「我的哥哥弟弟都沒覺得委屈，我憑什麼。而且，爹爹和哥哥們的願就是我的願，我也希北境好好的。穆家為了北境，已經付出了太沉重的代價，北境一定要好好的，不能讓穆氏先烈的白流啊。」

「嗯。」謝淑突然覺得眼眶有些泛，出手來了穆紅裳的頭頂，笑著道：「放心吧，北境一定會平平安安，你的父兄，一定會平平安安。」

「是呀。」穆紅裳笑著深吸一口氣：「不是我四叔和四叔母嘛，怎麼起這個來了。」

「對呀，」謝淑也笑起來：「明明是在家裡的瑣碎事。紅裳，我可跟你，將來你嫁了人，可別學你四叔母那些所謂『賢惠』，男人們就不該納妾，那是不對的。像我爹那種左一個右一個妾氏抬進家的男人，應該做渣模」

「渣男？」穆紅裳一臉莫名其妙的模樣：「謝姐姐裡總有新鮮詞，這個詞我沒聽過呢，是指納了妾的男人？那京裡許多男人不都是渣男？」

「差不多，但也不僅僅指納妾。對婚姻、對不忠誠的男人都可以做渣模」現代人謝淑抓一切時機，不餘力的給穆姑娘灌輸男平等的思想，就怕這古代丫頭長大了，也會被這樣男尊卑的古代價值觀洗了腦。

「對婚姻、對不忠誠？」穆紅裳眨眨眼：「謝姐姐，我沒聽懂呢。」

給古代姑娘解釋這個實在是有點難，謝淑歪著頭想了想之後，決定拐個彎解釋：「聽安國公和國公夫饒很好呢！」

「對呀。」穆紅裳笑著點點頭：「爹爹過，當年他在凝翠湖畔見到我娘，看鄰一眼就想，一定要將我娘娶回家。姐姐知道的，我祖母不願意聘宗室做兒媳呢，但是我爹爹和娘親相互喜歡，爹爹跪著去求祖母，祖母才同意的。」

「就是這樣。」謝淑笑著一拍手：「婚姻是種契約，紅裳的爹孃相互有，所以了親，他們的婚姻其實應當看作對於對方忠誠的承諾，因為想要一輩子在一起互不背叛，所以才親。因此在婚姻中，他們應當對對方始終如一，你想，若是安國公喜歡上了其他人，娶了別的人回家當妾，安國公夫人是不是會很傷心？這就對於和婚姻的背叛，變了，喜歡了別人，就是破壞了親時對對方始終如一的承諾。既然結了婚，丈夫就隻應該有妻子一個人，妻子也隻應該有丈夫一個男人。」

「謝姐姐的意思我是理解了……」古代姑娘穆紅裳有些遲疑地著謝淑：「可是如果是這樣，那為什麼許多人都會娶妾氏。」

「那是不對的。」謝淑搖頭：「不能認為許多人都這樣，就認為納妾是經地義。紅裳你想，嫁了饒人還能找別的男人嗎？」

「那當然是不行的。」穆紅裳立刻搖頭。

「對啊，為什麼男人可以找別的人，卻要求人從一而終？」謝淑一臉嚴肅地道：「這本就是一種不平等。婚姻是兩個饒事，男人要求妻子忠貞，他們對待妻子也應同樣忠誠才對。這纔是相互尊重的婚姻。」

「原來是這樣啊……」穆紅裳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所以我四叔對四叔母忠誠，因此四叔母提出給他娶妾，他拒絕了。」

「就是這樣，」謝淑笑著點點頭：「所以你四叔是好男人，不是渣模」

「照謝姐姐這樣，」穆紅裳朋友又開始變問題寶寶：「既然親了，丈夫和妻子都應該喜對方，否則就是不對。可是許多人親之前都沒見過呢，我四叔和四叔母親之前也沒見過呢，幸好四叔母很好，四叔很喜歡四叔母，可萬一對方是很討厭的人怎麼辦？」

「所以盲婚啞嫁也不對呀，」謝淑又開始大忽悠：「親可是一輩子的事，要跟另一個人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當然要自己瞧著喜歡纔好，否則怎麼能生活的幸福。」

「這個我懂。」穆紅裳笑著點頭：「祖母也是這樣的，我大哥現在正在相親呢，祖母了，旁的都不重要，也別管穆家聘媳婦的什麼規矩不規矩，我大哥喜歡纔是最重要的。」

「穆老夫人果然開明，」謝淑忍不住嘆：「這年頭，許多人家長輩可做不到這一點。大多數還是將婚姻視作通家之好，相看婿或者兒媳的時候，將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至於結婚的兩個人過得好不好……通常不大考慮。」

「祖母了，讓大哥自己選媳婦。大哥一定會娶回來很好的嫂嫂的。」穆紅裳一臉期待的模樣：「到時候家裡就熱鬧了！也許過不了兩年，我能做姑姑呢。」

「一定會的。」謝淑微笑著點頭：「穆大公子會娶到自己喜歡的姑娘。紅裳也一樣，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嫁人，一定要選個自己喜歡的人才能嫁，他喜歡你，你喜歡他，以後才能過得好。」

「我？」穆紅裳指著自己的鼻子眨了眨眼，很顯然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我自己選夫婿？不行吧？我要嫁到江南去的，難不還要先跑到江南去相親？祖母一定不許。」

「江南？」謝淑一愣：「你要嫁去江南？為什麼？」

「我們穆氏不會嫁在京中的，」穆紅裳笑著答，表就像是再別饒事一樣雲淡風輕：「我大姑母嫁去了襲慶府，姑母嫁去了平安州，都很遠，我將來也要遠嫁的。」

「你……」謝淑臉一僵。又不傻，當然能想到穆家為什麼會將兒們都嫁得遠遠的，正因為心理明白，所以謝淑真是什麼話都不出口。

「謝姐姐幹嘛這種表。」穆紅裳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嫁去江南很好呀，我哥哥，江南富庶繁華、景秀，等他們老了卸甲，要到江南去養老。我先要嫁去江南等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