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沒瞧清楚？」慧明笑著將燒火塞回到穆紅裳手中「再試試。」

「好！」穆紅裳接過子，一抖子尖，也不客氣直接朝著慧明的口了過去。這一下可沒留手，使了十力道，子帶著破風之聲，又快又狠地向慧明的口而去。

然後……然後看見慧明躲都不多，隻是輕輕一抬手，作瞧著好像也不怎麼快的樣子，接著發現自己的雙手又空了。

子沒了，力道卻沒卸，穆紅裳自己往前一栽，差點沒摔倒。

慧明倒像是滿足了什麼奇怪趣味似的，哈哈笑出聲，似乎很高興的樣子。他又將子塞回穆紅裳手裡，十分溫和地說道「別急，力道別全灌在手臂上，重心要穩，再試試。」

穆紅裳眼下的想法是，道理都懂，可惜實際上還是保不住自己的兵，實在太讓人傷心了。

「禪師，我能用刀嗎？」穆紅裳失敗了十幾次後，果斷將子丟在一邊，抄起了刀，象徵地申請了一句，接著就不管慧明同不同意，直接舉刀就劈。

氣勢洶洶的小紅裳，想的倒是不錯，可惜現實還是有點殘酷，子保不住，換了刀，也沒好到哪去。

穆紅裳再一次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空的兩手，雙頰有些發紅，的。但還是著頭皮抬起頭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禪師，您這一招能教教我嗎？」

「你想學的隻是這個嗎？」慧明笑瞇瞇，整張老臉好像更皺了，他笑瞇瞇的將唐刀遞還到穆紅裳的手裡，像是很開心似的。

穆紅裳一愣，看了慧明一眼，並沒有隨意開口。慧明想要教，當然是想學的，隻是不知道慧明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安國公府大小姐，不用祖母和父親囑咐，自己就知道，的一言一行須得謹慎，不能隨便應承任何人、任何事。

「大師，」謝淑也站了起來，朝著慧明盈盈施禮「大師喜歡穆妹妹是好事，若是能指點穆妹妹一二，我們自然激不盡。穆妹妹也就是這幾日留在寺中，能得大師出言指點，已然是天大的機緣，我替謝過大師的好意。」

「是啊大師，」穆紅裳小臉上掛滿憾，也開口說道「我也就這兩日留在寺中，時日太短，您若肯教，我這兩日能將您這一招空手奪兵刃學明白就不錯啦！」

「可惜！」慧明似乎也是一臉憾的模樣，滿是皺紋的臉似乎更加皺到一起，好像很委屈似的「幾十年了，老衲好不容易瞧見個得眼緣的孩子，居然是個小姑娘。若是個男孩子，老衲豈不是此時就可以離京，帶著小徒弟雲遊四方去了。」

哈？謝淑和穆紅裳兩人出一模一樣的怔愣表。完全沒想到這位老得不知道幾歲的老和尚，這麼會自說自話。

謝淑實在是很想提醒慧明一句，穆紅裳不是他徒弟。一個大和尚收個小姑娘當徒弟像話嗎？？

「師祖！」一旁圍觀半天，並沒有離開的知客僧凈空也忍不住了。他原本不敢當著慧明和兩位大小姐的麵隨意開口，然而誰知慧明師祖也太不像話了，這話什麼意思？想要惦記收穆大小姐當徒弟？

他們這裡是山寺，又不是尼姑庵，別說穆大小姐是個孩子，不可能長居寺中修行，就算是男孩子肯定也是不的！人家是安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就算是男孩，安國公府也不可能送家裡的寶貝疙瘩來當和尚啊！

「師祖，」凈空著頭皮湊上來勸慧明「已經巳時末刻了，今日安國公府和相府一起做道場，住持正帶著覺字輩的師伯師叔們念平安經，咱們寺中上大供的時辰也快到了，您看您要不要先去觀音堂，帶著弟子們敬香。」

慧明穩穩噹噹站在原地都沒，他態度十分隨意地朝凈空擺了擺手答道「這樣的事一向都不須我管。你去吧，別耽擱了時辰。」

「師祖，」凈空看了謝淑和穆紅裳一眼，著頭皮繼續努力「您也該去觀音堂敬香啊！晚了就耽擱時辰了。」

「不去不去，」慧明一臉喜滋滋地看著穆紅裳「我還有事，你自己去。哦，對了，幫我給覺靜傳個話，就說過幾日我要下山。」

「下山？」凈空一愣「師祖您說什麼呢？怎地突然想要下山了？您……」

「去去去，別囉嗦，」慧明像是轟鴨子一樣朝凈空揚揚手「趕走，別耽擱功夫。老衲還要教徒弟呢。」

穆紅裳大眼睛瞪得溜圓，忍了兩秒鐘終於沒忍住，一把抓起謝淑的手，立刻就想溜「慧明大師，那我和謝姐姐就……」

「跑什麼？」慧明一手，直接將穆紅裳的唐刀又給奪走了「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就這麼芝麻粒大的膽子？」

「大師，」穆紅裳鬆開謝淑的手臂轉過，恭恭敬敬地朝慧明行了個福禮「您瞧得上小，願意指點小，是小的福氣，隻是凈空法師剛剛也說了，一則小是子，並不適宜在寺中長留，二則小畢竟是安國公府嫡，所言所行皆需家中長輩首肯。大師您……」

「知道，知道。」慧明皺皺的臉笑得像朵大葵花「老衲雖想要收徒弟，但也並未有強人所難的心思，放心，老衲會親自進京，去府上拜訪穆老夫人。所以你也別忙著跑了，過來，好好跟老衲學這一招空手奪白刃。你安國公府在哪裡，老衲到了京城一打聽就知道，你現在跑了有什麼用。」

謝淑和穆紅裳對視一眼，謝淑痛快地直接撒開了穆紅裳的手臂，匆匆說了一句「巳時末刻了，我去瞧瞧三夫人和我母親的道場是否順利。」

穆紅裳知道謝淑這是要找長輩來救，因此痛快地一點頭「好！姐姐快去快回。」

慧明也不去管們，隻是背著手搖頭「小小姑娘一個個的心眼不。快過來，看清楚我這招是怎麼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