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裳沒有回答,需要儲存力。抿著,依舊倔強地握自己的兩隻手,用力太大,手指泛起青白。
謝淑也不敢說話,盼著能趕快有人來救們。在車裡被晃得頭腦發懵的謝淑對於之前那匹發瘋的白馬的速度沒有概念,因此不知道們到底跑出去了多遠。
隻是在想,紅裳已經的那匹紅馬去求救了,也許很快母親和穆三夫人就能發現們在這裡,隻要有人發現幫們一把,們就安全了。
若是不能……謝淑抬眼著穆紅裳發白的臉。那……認命好了。
也許早該死了,早在黑下樓丟垃圾,滾下樓的那一刻,也許已經死了。穿越到這裡來,多活一天都是來的。
又也許其實本沒有穿越,也許摔壞了,躺在醫院裡,這一切都隻是的一個夢,也許掉下懸崖,夢就醒了?這樣想也不錯不是嗎?至不用拖累紅裳……
紅裳……謝淑被淚水沖的清明的雙眼怔怔著穆紅裳的臉。又是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在麵臨生死關頭的時候,毫不猶豫地朝出手。
才十三歲而已,才十三歲……
穆紅裳的手心滲出了汗珠,而謝淑的手似乎也越來越冰冷,不敢泄力,強撐著又努力將手握一些。
時間也不知過了多久,赤影還沒回來,穆紅裳額上滲出了汗珠,的臉似乎更白,而懸在半空的謝淑一隻手努力攀著巖石,左手被穆紅裳握著不能,右手用了最大的力氣抓,想要讓穆紅裳輕鬆一些。
隻是謝淑這個紙片人一樣的材,實在是沒有多力氣自救,很快就支撐不住了。的手已經沒辦法牢牢握住巖石,猛地打著落了下來,這一下扯得穆紅裳也往下落了一小點。
完了!謝淑其實已經絕,周圍依舊一片安靜,知道自己這一劫過不去了。既然如此,別拖累別人,尤其是別拖累一次一次用盡全力救的穆紅裳。
「紅裳,」謝淑忍住噎,盡量冷靜地朝穆紅裳開了口「聽我說,鬆手,你撐不住的。快鬆開。」
「別!」穆紅裳說了一個字就抿著,似乎在運氣,好久之後才又開口「兩隻手都握住我,能撐住,放心。」
沒頭沒尾的幾個字,謝淑神奇般地聽懂了,明白穆紅裳讓別放棄,也清楚,穆紅裳這是要用兩隻手一起握住穆紅裳的手,穆紅裳再告訴,能撐住,能一直撐到有人來救們。
「紅裳!」謝淑終於忍不住痛哭出聲「放手!求你了!再這樣下去,你會被我拖下去的。」
穆紅裳沒有回答,盯著謝淑的眼睛,固執地抓著的手不放。眼下什麼都不能想,隻能默默地給自己打氣,再堅持一炷香,一炷香之後,會有人來救們。
若是沒人來,那就再等一炷香,再堅持一下,就一下,一定可以,赤影就快回來了……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路的盡頭依舊安安靜靜。已經眼冒金星的穆紅裳一不小心又向前了一點,在巖壁裡的斷刀也開始發出不詳的咯吱咯吱的聲音,們就快要堅持不住了。
謝淑眼下已經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命了,哭著出一隻手想去掰開穆紅裳的手指,已經徹底絕,死就死吧,認了,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拖累穆紅裳。
一個人死就行,別再搭上別人!謝淑甚至已經開始向老天祈求,怎樣都好,無所謂,隻要穆紅裳不要被拖累,怎樣都好。
「鬆手啊!」謝淑哭著去拍穆紅裳的手背「快鬆開,來不及了!快鬆手!」
也許是老天聽到了謝淑的祈禱,就在穆紅裳達到極限之前,安安靜靜的小徑突然響起了急促的馬蹄聲,似乎不止一匹馬飛奔而來。
穆紅裳不敢鬆勁,就差一點點了,咬著牙,一不敢,就怕泄了力功虧一簣。似乎是轉瞬間,有人在旁下了馬,接著穆紅裳覺到有人在旁趴下來了,朝著懸崖出手。
與此同時,覺得自己腰間一輕,似乎另有一人正將攔腰抱起,一個聲音附在耳邊低聲說道「鬆手,沒事了。」
聲音有點耳,誰啊……穆紅裳來不及細想,隻是一個作一個命令似的,機械般地鬆開了手
謝淑茫然聽著崖上嘈雜的聲音,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崖邊上就又出來一隻手,一隻健壯的男人的手臂,直接拉住了,然後,穆紅裳似乎突然被向後一拽,鬆了手。
穆紅裳一直頭朝下吊在懸崖邊上,用盡全力的拉著謝淑,猛然被人拽起來之後,隻覺得眼前發黑,雙臂、手指還有口都疼得要命。
的兩條手臂像是麵條一樣的垂下來,似乎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氣,就這樣像個毫無反抗的大娃娃一樣,被人攔腰抱在了懷裡。
穆紅裳雙眼瞪得大大的,想要看清楚懸崖邊的謝淑有沒有被順利救上來,而這時,抱住的人不顧的意願直接將轉了個,然後穆紅裳就發現,一張悉的臉出現在麵前。
鄭瑛雙手攔腰將穆紅裳摟在懷裡,他低著頭,鼻尖幾乎要到穆紅裳的額頭,雙眸黑沉,目中正在醞釀著一層又一層冰冷又憤怒的風暴。
穆紅裳不知是累過頭了,還是被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鄭瑛嚇了一跳,總之看起來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模樣,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直直地著鄭瑛的眼睛,一聲不吭。
鄭瑛也沒第一時間開口,他目沉地盯著穆紅裳,許久之後才咬著牙說了一句「你是瘋了嗎?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穆紅裳愣了愣地著怒氣滔天的鄭瑛,累得大腦一片空白的其實並沒反應過來為什麼信王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如此憤怒的模樣,但就像是鬼使神差似的,下意識地開口道了歉「對不起,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