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院首下了診斷,穆紅裳這下子徹底被迫老實了。許院首前腳還沒離開安國公府呢,穆老夫人就發了話,讓穆紅裳這些日子都住在院子裡,由盯著,不許跑,一日三次,翠雲親自手給塗藥油按。
許院首給留下的藥油足足有五六瓶子,這些要全部塗完,還不知道得什麼時候呢!穆紅裳剛張開想說什麼,穆老夫人眼一瞪,未雨綢繆似的堵的「撒也沒用!就老老實實地在我院子裡住著,不許練武,不許騎馬,不許去花園裡頭跑,什麼時候好利索了再說。」
「還有你們幾個,」穆老夫人不等穆紅裳回答,又瞪著眼睛盯上了穆青、穆淩還有穆錦「最近也都給我老實點,不許勾著紅裳鬧騰。尤其是錦,最近不許和姐姐打架。」
「祖母,」穆錦立刻拍著脯大包大攬「您放心,我幫您盯著姐姐,不。」
「有你看著我才最不放心。」穆老夫人點了點穆錦的額頭「你那個淘氣勁兒,一點不比你姐姐差。你們大哥隻怕是十幾日才能回來,青把弟弟們看牢些。」
「祖母,」穆紅裳趕忙說道「我沒事,養養就好了。徐太公不是說拉傷好養嘛,消了腫,再有十來日就能好全了。」
「人家許院首是說,若骨頭沒問題,十來日能養過來,」穆老夫人立刻答道「他說了,這次你傷的重,也不知骨頭上有沒有小小裂紋,過幾日等你拉傷養過來,還得重新過來看看才知道。總之這些日子都得仔細養著,你可別跟我說沒事,有沒有事,你自己說了不算。」
「哦!」穆紅裳老老實實低下頭,並不敢爭辯。其實也沒打算爭辯什麼,清楚祖母是擔心,將放在眼前時時刻刻盯著,也能讓祖母放心些。
其實整個穆家人除了穆紅裳以外,誰都不清楚到底是怎樣的傷,就連與同行的穆三夫人都沒有親眼所見傷時的景,隻知道是謝家的馬驚了,跟著追出去了。
穆紅裳怕家裡人擔心,當然不敢實話實說,因此在路上早早就已經想好了一套說辭,家裡人若要問,就說謝淑被甩出馬車,急急忙忙下馬去扶的時候,不小心跌了一跤,手臂拉傷也是因為下馬時不小心弄的。
這個解釋其實很牽強,但穆紅裳已經決定好了,就這樣說,不管怎樣都不能改口,祖母和母親就算因此疑慮,也總好過讓們知道自己一隻手吊著謝淑在懸崖上掛了許久。
然而穆紅裳早早編好了理由,但的這些理由卻一條都沒用上。因為穆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就沒開口問為什麼了傷。
穆二夫人和穆四夫人也都沒問。都沒問!整個穆家人關心的似乎隻有的傷勢如何,對於到底如何傷,似乎大家都有誌一同地閉口不提。
這倒把穆紅裳給憋的夠嗆。家裡人越不問,越心虛,總覺得祖母和母親是不是早已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了。
穆三夫人很自責的樣子,覺得是自己沒有照顧好侄,跟去了一趟凈慧寺,居然傷著回來了。
「母親,大嫂,都是我不好。」穆三夫人看著正被翠雲按著塗藥油的穆紅裳,忍不住又掉了眼淚「若是不去上香,也沒這些事了。就算去……也該等一等,等征回來之後。」
「三弟妹別說這樣的話,」安國公夫人微微搖了搖頭「紅裳就是這樣的子,謝四小姐原本就與好,怎麼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謝四小姐在眼前遇險而不去救。」
「是啊!」穆老夫人也點點頭「老三媳婦你也別自責了。紅裳是穆家人,今日之事,換了任何一個穆家人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不管。救人本不是錯事,眼下紅裳沒事,謝四小姐也沒事,這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是!」安國公夫人點點頭,轉頭向乖乖坐在一旁的兒「救人本不是錯事。隻是紅裳,娘親還是要多說一句,凡事量力而行,能做到的不餘力,不能做到的就不要強求,多想想家中的祖母、爹孃,還有哥哥弟弟們。」
「你娘這話說的不錯。」穆老夫人嘆著氣答道「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些輕傷,能救得一條人命,祖母看來倒是值得。隻是紅裳,你須得記住,無論如何,你是萬萬不能有事的。任何時候,行事都須有分寸,不能莽撞,你絕對不能出事。你若有事,可是要了祖母和你孃的命了。」
「祖母放心,」穆紅裳朝穆老夫人出乖巧的笑臉「我心裡有數的。」
唉!又是這句話!穆老夫人和安國公夫人心裡嘆氣,但兩人都沒說話。
「算了,都沒事也是好事,不提這些了。」穆老夫人喝了一口茶,開始轉移話題。決定多相信孫一些。孩子既然說了心裡有數……那……那就姑且相信吧。
安國公夫人顯然也是這樣想的,主開口接過了話頭「謝家剛剛打發了人過來問紅裳的傷勢,兒媳都如實說了。謝四小姐送了些點心過來,還有些藥材。母親要不要過目?」
「不用了。」穆老夫人擺擺手「點心給紅裳看看,瞧瞧要吃什麼。藥材就先收起來吧,都是禮數上的事。謝家主要目的也不是送禮,找個藉口打發人過來問問咱們紅裳的傷勢而已。總是謝家的事,莫名其妙將我們牽了進去,他們怎可能一句不問。」
「謝家這事,恐怕裡複雜得很,能在謝相家裡做手腳的,怕不是一般人。」穆老夫人想了想之後,又繼續說道「謝家不會吃這個悶虧的,我們暫時先靜觀其變吧。但不管事以後會怎樣發展,隻怕都會牽涉朝局,這幾日我們怎地都該往北境派個信差,也知會邊關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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