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是怎麼都沒想到,謝夫人居然惦記上穆征的婚事了,而且竟然真的從家裡的親戚中,選出來份地位如此合適的人選。這讓謝淑既擔憂又為難。
作為謝家的孫,謝淑當然不敢明著違抗謝夫人,但對於穆紅裳的偏向讓下意識地不願意讓謝夫人多惦記穆征的親事。
謝夫人在想什麼謝淑當然清楚,盧夫人的兒,那兩位盧小姐的份完全符合安國公府選妻的標準,長得又好看,這個做的,其實很有幾分靠譜的。
若是真能,那謝家和安國公府的關係則又進一層。盧夫人和謝府三是堂姐妹,旁的不說,總能算是個拐彎姻親吧?
謝淑一個大四學生,對於古代政治生態其實瞭解得不算徹,也就是靠以前在現代看小說看電視的經驗來分析眼前。
但就算如此,也知道,孤臣安國公府和參與儲位之爭的謝府扯上關係,絕對不是什麼好事。穆家上背著整個北境,上的負擔已經夠重了。
然而從另一方麵來說,作為謝家,謝淑清楚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道理。謝家好了才能好,而謝家能與安國公府扯上關係,絕對有益無害,謝夫人請盧夫人進京,絕對是實實在在的為謝府打算。
唉!愁!謝淑愁雲慘霧臉,使勁嘆了好多口氣。回到自己的院子之後,獃獃地坐在椅子上發了很久的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如何抉擇。
是幫著自己的親祖母為謝家謀劃,還是幫著小紅裳,一邊是親人,一邊是朋友,一邊是安立命的家族,一邊是對三番兩次有救命大恩的小姑娘,似乎怎麼選都不對的樣子……
謝淑在家裡托著腮發愁時,安國公府的穆紅裳,已經收到了謝淑送來的點心和信。
這一日,穆紅裳收到了兩封信,一薄一厚,薄的是謝淑的日常信件,主要是謝淑的日常絮叨,厚的那一封,是顧儀蘭轉託謝淑捎給穆紅裳的。
別看顧儀蘭寫給謝淑的信隻有薄薄兩頁紙,但寫給穆紅裳的信可足夠長,折起來厚厚一大疊,拆開足有十幾頁,穆紅裳看信就看了半天。
穆紅裳坐在屋裡,將顧儀蘭的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再一遍,仔細到連荷葉和菱角都有些奇怪了。穆碧影在院子裡呆著無聊,鑽進屋來著穆紅裳的撒,但是穆紅裳沒理它,還在認認真真的研究顧儀蘭的來信。
「小姐這是怎麼了?」荷葉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顧小姐的信裡倒是寫了什麼,讓小姐仔仔細細的讀了一遍又一遍。」
「這個嘛……」穆紅裳抬起頭,著荷葉,眼珠轉了轉,一副古怪靈的模樣「我覺得大約是好事,特別好的事。」
「好事?」瞧見穆紅裳逗趣的表,荷葉忍不住笑「小姐,有好事也說給奴婢們聽聽,也讓奴婢們開心一下。莫不是顧小姐從寧陵捎了小姐喜歡的節禮?」
「荷葉姐姐這樣說倒也沒錯,」穆紅裳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顧姐姐說了,給我寄了寧陵特產的絹人偶,還趁著在家裡無事,給我做了新暖帽和手爐套,大約過幾日能寄到。」
「自打小姐和顧小姐做了朋友,這針線上的事,奴婢們倒有一半不上手了。」菱角也笑起來「顧小姐的針線可真是好,小姐自開啟始用顧小姐的針線,也瞧不上奴婢們做的暖帽、荷包了。」
「是呀。」穆紅裳笑著點點頭「顧姐姐的針線好,平日裡念著我,總給我做這做那的。但我說的好事可不是這個,顧姐姐常送我禮,寄東西回來給我,也算不上十分特別對吧?」
「那小姐是指什麼?」荷葉有些莫名奇妙的樣子「什麼好事能讓小姐笑得這樣開心。」
「眼下我可說不準。」穆紅裳將那一疊信紙折起來,接著彎腰手去拍了拍穆碧影的頭「碧影,走,咱們去祖母那裡。」
「小姐,」荷葉和菱角趕追在穆紅裳後跑「剛用了午飯沒多久,老夫人怕是要歇午覺,下午放了學再去也不遲啊。」
「我去看看,」穆紅裳一邊急著往外跑,一邊答道「要是祖母歇午覺,我就先回來。眼下天冷,天黑的又早,祖母中午不一定會歇午覺的。」
穆紅裳和穆碧影一前一後跑得快,荷葉和菱角可沒本事攔住,隻好跟在後一路急急忙忙往穆老夫人院子裡走。半道上正好到安國公夫人,安國公夫人一手攔住兒,開口問道「又這樣急著跑什麼?」
「去找祖母。」穆紅裳笑著朝娘親說道「娘親,您若現在有空,和我一起去祖母屋裡坐坐吧?我覺得祖母八有事找您。」
「你又知道?」聽了兒無厘頭的話,安國公夫人忍不住笑「天下就你事事明白。」
「娘親,」穆紅裳撲到安國公夫人上,抱著的手臂扭來扭去「去嘛!去嘛!一起去祖母房裡。」
安國公夫人本來是有事,但看著兒揚著一張可的小臉撒,拒絕的話怎樣都說不出口,隻好一把攬住穆紅裳,轉往穆老夫人的院子走「好吧,娘親陪你去,但是祖母若是歇午覺了,你不許打擾,立刻跟我回來。」
穆紅裳幸運,天氣冷,白日短,雖然用過午膳,穆老夫人的確有些困頓,但是撐著沒敢睡,怕歇了午覺之後,晚間走了困,睡不著。
瞧見安國公夫人母兩人一起進來,穆老夫人立刻笑起來「來得好,剛好陪我說說話,省的無聊發困。」
「祖母,」穆紅裳立刻鬆開安國公夫人的手臂直接蹦到穆老夫人麵前「我可是有正經事的,纔不是說閑話呢!」
「那好,」穆老夫人出手輕輕點了點穆紅裳的鼻尖「有什麼正經事,趕說。也好讓你娘一起聽聽,看到底是不是個正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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