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的臉上出明顯的困，實在是弄不明白鄭瑛到底是什麼意思，又不敢隨意開口問，因此隻能將求助的目投向了一旁的上司至翎。

至翎其實也很糊塗，他了自己的後腦勺，一臉迷茫地開口問道：「主子，您打算怎麼安排月娘，屬下們還請主子明示。屬下說句實話，月娘是屬下親自調教的，真的隻適合做鷂子。」

「人機靈，手上也有些功夫足以自保，」鄭瑛轉頭看著月娘：「本王有個差事倒很適合你，就看你願不願意了，隻是這差事風險高又辛苦，若是不願意，本王也不強求。」

一頭霧水的月娘沒敢隨意作答，著鄭瑛沒說話。

「既然你不願意去宜陵，那北境你願不願意去？」鄭瑛直接開口問道：「本王想找個合適的人去北境，跟著穆大小姐。」

月娘遲疑了片刻，沒搞明白，鄭瑛口中的「跟著穆大小姐」到底是什麼意思。監視？畢竟一直以來就是做鷂子的，就近監視是的本行。

想了半天沒想明白，正打算開口問問呢，掌握的至翎卻笑了：「原來主子是想找個人伺候穆大小姐啊！」

伺候？月娘又是一愣。忍不住轉頭看了一眼至翎。

「是啊。」鄭瑛點點頭：「在軍中，也不能帶丫鬟，旁也沒個人，本王終歸還是不放心。」

「主子，」聽了這句話，月娘猛地抬頭著鄭瑛，眼神亮晶晶的：「您的意思是，讓屬下去北境跟著穆大小姐，就是單純陪著，伺候，是嗎？那屬下是願意的。」

這話答得有些迫不及待，讓至翎忍不住看了月娘一眼：「難不你認識穆大小姐？怎地答得這樣痛快。」

「雖不認識，但穆大小姐是皇上親封的紅妝將軍，滿大周誰不知道。」月娘笑著答道，瞧的臉，還真有幾分喜上眉梢的架勢：「能跟著紅妝將軍，那是天大的福分，屬下怎會不願意。」

「你願意就最好。」鄭瑛微笑著點點頭：「也別耽擱太久，準備準備就出發吧，紅裳已經走了不日子，算算時間應當已經過了絕羽山，你到了北境，若是尋不到，便直接去燕門關等。本王給你一封親筆書信，到了燕門關，若是無可去，你可拿著本王的信去經略使府，安國公見了本王的書信，會收留你，你在經略使府等紅裳即可。」

「是！」月娘毫不猶豫地答應道：「王爺放心，屬下這兩日就出發去北境。」

「月娘，本王的意思，你應該明白。」鄭瑛一雙漆黑的瞳仁專註地盯著月孃的眼睛：「從今日起，穆大小姐就是你的主子，你要一心一意侍奉，忠於，待要如待本王。」

「屬下明白的。」月娘立刻點頭，笑得開心，似乎真的很高興能去北境跟著穆紅裳：「從今往後，紅妝將軍就是屬下的主子，走到哪裡，屬下就跟到哪裡，將軍吩咐屬下做什麼，屬下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鄭瑛點點頭，朝月娘吩咐道：「去吧。」

月娘朝鄭瑛行了個禮，向門外退去，在出門的那一瞬間，鄭瑛突然又開了口：「好好照顧。」

「王爺放心，」月娘朝鄭瑛鄭重地保證：「就算沒有王爺的叮囑，屬下也會竭盡所能，伺候好紅妝將軍。」

「你也去吧。」鄭瑛朝至翎微微頷首：「到時你親自送月娘出城，有任何要求，都盡量滿足。」

至翎點頭聽令，也跟著月娘出了書房的門，兩人一齊並肩向信王府外走去。

「這兩天你趕收拾收拾，這一去北境，怕是得耽擱不日子，穆大小姐回京之前，你是肯定不能回來的。」至翎一邊走一邊說道：「主子說了，有任何要求你盡可以提。」

「屬下自己倒是沒什麼要求，」月娘笑著搖搖頭：「但是屬下是去伺候紅妝將軍的，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備齊，尤其是藥材之類，多準備些準沒錯，那邊眼下正打仗，有備無患。屬下回頭給大人列張單子，大人可請人照著單子採辦。」

「奇怪，你似乎……」至翎轉頭看了看月孃的臉：「真的高興的。怎地，去北境那麼好嗎？那地方那麼苦。你這不是上趕著找罪嘛！依我說，還是去宜陵更舒服些，二公主不會虧待你的。」

「屬下真的很高興能有機會伺候紅妝將軍，」月孃的眼睛亮閃閃的，著喜悅：「紅妝將軍可是咱們大周唯一的將軍啊！能去伺候，可是屬下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呢！屬下怎會不願意。」

「那不過就是個名頭。」至翎搖搖頭：「大週上上下下這麼多將軍，哪裡真的需要人上戰場，這不是笑話嘛！」

然而聽了至翎的話，月娘臉上流出明顯的不贊同：「至翎大人這話說得可不對。皇上封了穆大小姐做將軍，自然是因為有這個本事。皇上怎地沒封了旁人去做這個將軍啊！人又怎麼了，將軍就是將軍，將軍怎麼就了笑話了。」

「你可真是……」至翎笑著搖搖頭：「你以前在青樓，又嫁過商賈，在人中，也算是見過些世麵的，怎地活到這把年紀了，居然越來越天真。算了，我不跟你辯，等你到了北境就知道了。」

「不怕至翎大人笑話，屬下的確自認還有幾分見識。」月娘也笑了：「所以屬下才覺得，至翎大人您太看輕紅妝將軍了。將軍是不是笑話，您現在說這話可太早了，還得走著瞧。」

「呦，你還不服氣了？那咱們就走著瞧。」至翎哈哈笑起來，但又仔細叮囑了兩句：「你呀，隻需記住一件事，咱們王爺放在心上的姑娘，就是這位穆大小姐，王爺是覺得一個人在北境，連個丫鬟都沒有，怕了委屈，這纔派了你。到了北境，你將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保護好，讓全須全尾的儘快回京，你這差事就算辦得圓滿。」

「至翎大人這話屬下更不懂。」月娘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王爺不是要娶親了嗎？怎地心裡惦記的不是王妃，反倒是紅妝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