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刀，頭也是一刀，該來的還是會來。無論謝淑再怎樣心虛不安，還得跟著鄭瑛一齊去見皇上。

這讓謝淑忍不住有種實習麵試的張。沒錯，如果在心裡，把鄭瑛定位為上司的話，那皇上妥妥就是老闆。見上司和見老闆，力當然是不一樣的。

況且這個新員工，還是個吃空餉的閑雜人等，若是被老闆發現，那……後果不堪設想。

老闆果然是很嚇人的！謝淑跟著鄭瑛向皇上行禮時，連頭都不敢抬。張得作都有些僵了，但幸好儀禮規矩沒出任何差錯。

流程走完，謝淑覺得的工作做得還算不錯，剛想鬆一口氣呢，誰知皇上一開口，就差點把的魂嚇掉了。

「信王妃，」皇上這樣說道：「朕的兒子不夠好嗎？如此不討你喜歡。」

謝淑都了，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裡了陷。急之下，趕忙慌慌張張的跪下，打算來個死鴨子。

但還沒等謝淑醞釀好緒，聲淚俱下地表達自己對信王的與忠心呢，那個冷臉上司就先一步開了口。

「父皇，」鄭瑛的語氣帶了幾分抱怨：「您之前答應過兒臣的。」

「是！朕是答應過，日子怎麼過是你的事，朕不管。」皇上沒好氣地答道：「但朕是萬萬沒想到，你居然本事大，竟然真的說了謝家小姐給你做同夥。怎麼？難不你真的打算一門心思地等穆家的小丫頭？你真的打算為了，繳了穆氏的兵權？」

「兒臣並沒有這樣想。」鄭瑛語氣板正地答道：「但兒臣眼下不想親。」

「好！好！朕是皇上，一言九鼎，朕管不了你。」皇上似乎被鄭瑛氣得說不出話，一轉頭又盯上了倒黴的謝淑：「信王妃！難不你也不想親？」

皇上的質問讓謝淑有片刻的猶豫。但很快決定了，還是要實話實說，這皇上看起來就像是有上帝視角金手指似的，似乎什麼都知道，蒙他風險太高了。

「回皇上的話。」謝淑答道：「臣的確不想親。」

「是不想親，還是因為你心有所屬？」皇上盯著謝淑，他其實不大相信這世上會有人不想嫁人，因此頭一個懷疑的就是，謝氏其實和他兒子一樣，不是不想親，而是不能與自己想要的那個人親。

「回皇上的話。」謝淑答道：「臣說的是真心話。王爺不想親說是因為心有所屬，而臣則是單純的不想嫁人。任何人都不想嫁。」

「嗬……」皇上冷笑一聲：「朕今日算是開了眼界。依朕看來，你跟朕的兒子還真是絕配，一個兩個個都這樣彆扭。信王妃，你既然不想嫁人，為何不幹脆出家？你謝家又不止你一個孩。」

謝淑森森覺得跟皇上代嚴重到沒法通。不想嫁人怎麼就跟出家劃等號了？隻是不想嫁人而已，又不是不喜歡吃，不喜歡打扮，不喜歡穿花服。憑什麼不嫁人就得去廟裡修行？

「回皇上的話。」謝淑隻能著頭皮答道：「臣並沒有什麼看破紅塵的想法。臣很禮佛，也不修道，就隻是單純的不想嫁人而已，隻是這世上容不下子獨自生活，因此信王願意給臣一個份，為臣提供庇護，讓臣能夠按照自己的心意，自由自在地過日子，臣是很激的。」

「所以朕才說你們是絕配。」皇上一臉不高興地說道：「真是一拍即合！你們不做夫妻，老天都看不過眼。」

「父皇，」鄭瑛有強調了一遍：「您答應過兒臣的。」

「朕知道！」皇上沒好氣地答道：「你用不著一直提醒朕。朕不會食言，日子怎麼過，是你們自己的事。朕隻要信王妃是謝氏，其餘的你們看著辦。」

「皇上放心。」謝淑立刻機靈地一個頭磕在地上：「臣不會讓您失。」

「最好是這樣。」皇上冷眼瞧著謝淑，迫十足地補了一句：「謝氏，今後記清楚你的份。不要讓任何人發現你們夫妻之間的問題。尤其是謝家。」

「是！」謝淑大聲答應著，恨不得當場給皇上拍脯打包票，態度簡直不能更加誠懇。

「你們須得明白，」皇上轉過，懶得看這一對假夫妻：「無論你們是不是真的做夫妻，從今日起，謝氏就是信王妃，你們是利益共同，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朕的話，你們聽明白了嗎？」

「謹遵皇上教誨。」謝淑跪在地上，將頭埋得更低，力求表現出最恭順的姿態。

「你們去吧，朕沒甚好叮囑的了。」皇上轉過，不再搭理他們，鄭瑛帶著謝淑朝皇上的背影行了個禮，接著安靜地退了出去。

謝淑從抱雲殿出來後，也沒覺得輕鬆。皇上實在太嚇人了，到現在都覺得自己的直抖。轉過頭看了一眼鄭瑛，開口說道：「王……王爺，小儘力了。若是有哪裡做的不好，還請王爺多多包涵。」

「你不必張。」鄭瑛看了一眼謝淑慘白的臉，出於道義安了一句：「父皇不會幹涉太多，隻要你在外不出紕，你在信王府如何生活，他不會多問。」

「那……」謝淑終於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裡的問題：「皇上都能知道我們不是真夫妻，那小還能瞞過他，順利去北境看紅裳嗎？」

「本王會想辦法。」鄭瑛答道：「謝小姐不必擔憂。隻是此事不可之過急，還請謝小姐多些耐心，給本王一點時間。」

「小知道不該催促王爺。」謝淑想了想，還是大著膽子催了一句：「可是已經九月了，小年底前必須趕回京，若是遲些出發，怕是不能在北境陪穆妹妹很久。」

鄭瑛看了謝淑一眼，並沒有說話。他又開始覺得這人麵目可憎了。

沒錯！鄭瑛承認自己就是嫉妒！他嫉妒謝淑比他更加自由，至可以去北境見紅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