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穆紅裳開始在林都尉手下效力，和穆征的兄妹關係就開始不和諧了，天為了借兵的事吵撕。

京裡來的訊息說，皇上已經下令調集江南府兵，而且徵兵也很順利。可是訊息來的早，援兵卻不見蹤影。安國公和穆征領軍抗敵，無論輸贏都總會有損失，兵力無法及時補足，力當然越來越大。

而林都尉這邊，防務力也是巨大，旁的不說，燕門關總得牢牢守住，城牆上總得佈置足夠的弩手。林都尉手裡的兵卒原本就有限，穆征還一次又一次的跑來借人，那自然更加捉襟見肘。

可穆征借兵卻借得理直氣壯，他覺得，城防部隊無需出城抗敵，平日裡較戰損，人些也能夠承擔起城防任務，還是應該優先保證他們遊騎營。

每次開戰，遊騎營都承擔先鋒，不是負責衝鋒突進，就是負責側翼應援，算起來，是燕州大營幾個單位裡，戰損最嚴重的。

以前為了借兵的事，次次和穆征爭辯的是林都尉本人。林都尉人老實，也笨，次次都爭不過穆征，早就憋著一火了。

自打穆紅裳開始給林都尉做副，林都尉就非常痛快地將搪塞穆征的事，到了穆紅裳手裡，讓他們兄妹倆自己爭去。然後……穆征欺林都尉的好日子一去不復返了。

他心塞地發現，他能爭贏林都尉，卻不服他自己的親妹妹。半個月之，他朝城防部隊過無數次手，但卻隻可憐的借到了五百步兵，還被穆紅裳日追在屁後頭要債，簡直不能更慘。

「手裡沒人，你要我怎麼出城抗敵？半個月了，我找你們開過多次口，你一共才給我撥了五百人。這仗還打不打了？」被上梁山的穆征，隻好在主帥營帳，當著一眾軍的麵，蹦著高和妹妹吵架。

「眼下況，應當最大限度儲存實力。」穆紅裳一點都不慫地頂了回去：「收防，等朝廷援兵到了之後，你要多人有多人。」

「你又不是主帥，這不由你說了算！」

「的確！但主帥也應充分考慮我們城防部隊的意見！燕門關的弩手已經是兩人守一垛口了，絕對不能再繼續減。」

「收防太被了！我們若是如此，幽州的力就會更大，燕州封城死守，他們就會轉道走東線往幽州，而且眼下況，我們沒辦法封城，往南的主通道我們不能放棄！若是我們封城，戎狄人便會毫無阻礙地南下往丹州。」

「但是大哥，你從我們這裡借兵，又能借到多？僅憑這些人，你也無法將戎狄人趕回雲滄江以北。朝廷援兵不到，我們應當盡量減戰損儲存實力，這纔是長久之計。」

「你別天真了，你想儲存實力，也得有這個條件才行。」

「可我們……」

「好了！都別吵了。」安國公皺著眉朝兒和侄子揮揮手：「各有各的道理，你們是爭不出結果的。但，就算朝廷援兵遲遲不到，咱們也得儘力撐下去。眼下相對而言，城防部隊力較輕，如果可能，再支援一下征。」

安國公公開向著穆征，穆紅裳也隻好閉了。悶悶不樂地回去找林都尉，彙報這一日的結果。

「又要借？」正在燕門關城樓上忙活的林都尉，聽到這個壞訊息之後，眉頭都要打結了：「你沒跟他們說，咱們城樓上的弩手都不夠用了嗎？」

「說了。」穆紅裳無奈地兩手一攤：「但我爹還是公開支援了我大哥。」

「讓我上哪調人給他！」林都尉臉都快綠了。

「守城軍士不能再減，」穆紅裳想了想之後，給林都尉出了個主意：「要不從巡防營調？」

「巡防營的況，你也不是不知道。」林都尉愁眉不展地答道：「你哥哥領著遊騎營，擔任先鋒出城抗敵，他力大我是知道的。若是可能，我也願意盡量為他行些方便，但我也不能將巡防營都調空了啊！」

「將軍……」穆紅裳看了林都尉一眼，猶豫了片刻之後開口說道：「屬下有個想法，已經想了幾日，隻是不知是否合適。」

「繞什麼彎子，」林都尉朝穆紅裳揮揮手：「有話就直說。」

「將軍，咱們燕州經略使府為了賑災，在南城設了收容所和粥棚，」穆紅裳說道：「屬下去過不止一次，那邊的災民，大多都是燕州附近村鎮的，加起來人數也不算，不如在那邊招些人，組民兵隊。」

「沒有過訓練的農夫和軍士是不一樣的。」林都尉搖搖頭答道：「難不你想讓他們穿著布，拿著鋤頭抗擊戎狄人？沒有鎧甲兵，沒有過嚴格的訓練，他們上了戰場，隻有送死的份。」

「這屬下知道。」穆紅裳答道：「所以屬下想，能不能先招募一批人，充作民兵在城巡防，讓有經驗的軍士帶著，一邊訓練，一邊承擔巡防任務，不給錢，但是管飯，比在粥棚喝粥肯定強些，咱們也不需額外付出太多本。畢竟眼下鎧甲和鐵都缺，要優先保證正規軍，暫時肯定不能給他們配武的。」

「嗬……」林都尉苦笑一聲：「主意聽著倒不錯。我回頭同幾位都尉商議一下。不過你也別抱太大希，咱們北境也不是今日才起戰事，能投軍的，哪還等到今日，還留在收容所的那些人，大多數都是老弱病殘，讓他們做民兵，我看難！」

收容所裡除了老弱病殘，其實還有人，年輕的，力不錯的農家。穆紅裳默默地想，但沒有隨意開口說什麼，而是產生了另外一個想法。

若是允許人也拿起刀槍巡防呢？

比如手裡的那十來個人，若是月娘和師父肯訓練們，們能不能為戰士呢？

這事穆紅裳不能自己決定，但打算回去和慧明還有月娘商議一下，看看的想法到底有沒有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