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五章
這座私人別墅與其說是一間別墅,倒不如說更像是一座莊園。它占地麵積非常的廣,前山後院都是它的領地。可是占地這麼廣的一塊地方,卻隻在東南方向孤零零的矗立著一棟三層小洋房,除此之外,目所及之沒有任何其他的建築。
不過地方是別人的,別人喜歡怎麼弄是他的事,顧言之不做評論。
他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參觀這塊地的。
“顧先生很準時。”
顧言之抬起頭,主人家正從2樓樓梯拾級而下。
隻見來人大約五十歲上下,兩鬢雖然有些花白,但是材直健壯,聲如洪鐘,臉上自有一不怒自威的氣勢。
顧言之淡淡說道:“伍先生也很守信。”
對方——也就是伍川橋聞言笑了一下,“既然是我約的顧先生,我自然不會失約。”
“過去總聽人說顧家大爺是人中龍,天資卓越,華國年輕一輩中鮮有人及。如今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們應該不是第一次見麵吧。”顧言之看著他,冷意凝於眉眼。“至對伍先生來說,並不是。”
伍川橋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他來到顧言之麵前,擺出一個‘請’的姿勢。“請坐。”
在顧言之坐下之後,葉閃則習慣的站在了他的後。
伍川橋抬眸看了一眼,說道:“早就聽說顧先生邊有個忠心耿耿的助理,想來就是這一位了。說起來我真是羨慕顧先生,邊有個得力助手不說,連應家那位眼高於頂的小爺和戰家爺都跟的你好。若是論起人脈,人緣,京市的年輕一輩中怕是有能跟顧先生相比的了。”
顧言之臉上神不變,眼底卻悄悄凝起了暗。“伍先生約我來,就是為了談論我的友況嗎?”
伍川橋笑笑,“這是今年的新茶,嘗嘗。”
顧言之沒。
伍川橋自顧自的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你何必這麼張,想要見我的人不是你嗎?”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顧言之,說道:“大費周章做了這麼多事,不就是為了我出麵嗎?不過你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查到楊詩上,確實是出乎我的意料。”
伍川橋一開始並不知道顧言之正在查他,是因為楊詩突然出事,而且事越扯越深,他才驚覺正有人順著楊詩這條線,打算爬到他這裡來。
顧言之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楊詩,他也知道楊詩在對方陣營裡隻不過是一顆棋子。但是棋子也有分棄之可惜的和無關要的,而楊詩在娛樂圈鉆研這麼多年,有屬於自己的人脈和圈子,並且的地位放在那裡,有些事由來做肯定會比讓別人做更加順手。
所以顧言之賭了一把,他賭假如楊詩出事,就算不能及對方本,也能夠讓對方了一大助力。
他賭楊詩是屬於棄之可惜的那部分,他賭對方會為了及時止損,甚至打著想跟他談合作的念頭而現
事實證明,他賭對了。
“其實如果不是應軒那小子作太大,我可能也查不到你上。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後生可畏啊。”
伍川橋表明朗,看著顧言之的眼神堪稱溫和,若是不明所以的旁人看了,一定會覺得這就是一場長輩和晚輩之間的平和的談話。
隻不過比起態度溫和親切的‘長輩’,顧言之這個‘晚輩’可就冷淡的多了。
伍川橋低頭抿了一口茶,問道:“你想要什麼?”
顧言之冷冷的看著他。“我以為伍先生應該知道。”
“我該知道什麼?”伍川橋的笑容逐漸消失,摘下和藹親切的麵之後,他過於淩厲的眉眼終於顯出長時間於上位的威嚴來。
“我七年前從死人堆裡爬出來,如今站在這裡,不是來聽伍先生裝傻的。”顧言之眼底漫上一層,放在膝上的手握拳。
他下頜繃,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我要知道真相。”
伍川橋說:“事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現在再來翻舊賬,還有什麼意義嗎?”
顧言之眼裡快速劃過一抹暗,他直直的看著伍川橋,說:“當年的事,你果然知道。”
伍川橋皺眉道:“現在知不知道還有什麼意義嗎?就算你知道了,死去的人也不可能活過來。如果你真的對他們心懷愧疚,但可在其他方麵補償他們的家屬。”
他頓了頓,又說道:“當然,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你盡管開口。”
顧言之角微勾,出一個譏諷的笑容:“伍先生難道覺得,會有人需要你這個遲來7年,不不願的補償嗎?”
伍川橋不耐煩的說道:“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要真相!”顧言之猛地一拳砸在桌上,輕薄的茶杯在桌上跳了一下,重新跌落在桌麵後滾了幾圈,直直摔到地上碎幾片。
七年前的事對顧言之來說就是藏在心底最深最痛的傷,這個傷口至今未曾癒合,隻要輕輕一就是鮮淋漓。甚至於有時候他待在蘇雲卿邊,看著蘇雲卿的笑容,著一心一意的時都會覺得有罪惡。
他的兄弟,戰友埋骨他鄉,真相至今未明,他卻仍舊活著,擁有旁人所羨慕的一切。
現在的幸福讓他有罪惡。
所以他必須知道真相,不計一切代價也要為七年前犧牲的人討回公道。
伍川橋目沉的看著他:“你這樣做是在給自己樹敵,值得嗎?”
“這是我必須要做的事,哪怕窮盡我的一生。”顧言之的目裡沒有半點猶疑,他就這麼坦坦的看著伍川橋,一字一句的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做與不做。”
伍川橋沒有再說話,他垂下眼瞼,迴避著顧言之的眼神。
那眼神裡像是燒著一團火,冰冷,激烈,讓他不可遏製的想起太多的過去。
那些顧言之日思夜想,不計一切想要尋回的真相,也是他這些年來午夜夢回,無法擺的夢魘。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顧言之原本如同火燒一般急迫的心反而平靜下來。
他看著沉默不語的伍川橋,突然說道:“聽說現在茂塔酒業的董事長曾經是伍先生的戰友。還有張部,趙……”
“什麼?”
“這些人都曾經是伍先生肝膽相照的兄弟,同生共死的戰友……”
伍川橋不悅的打斷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他們很幸運,伍先生也很幸運。因為他們都還活著,伍先生也不用親眼看著他們肢被炸的肢不全,淋淋的躺在你邊永不瞑目。”
顧言之說這些話時語氣平靜到甚至有些寡淡,平鋪直敘的就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可話裡的容卻聽到伍川橋臉大變。
“住口!夠了!”
顧言之俊的五此時籠罩在一片暗中,和戾氣從眼底彌漫而出。他角微勾,帶著笑。“當年你是總負責人,你知道最多的,也曾經最接近真相,可你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兄弟去死。又或者,其實這個纔是你的目的?你叛……”
“我沒有!”伍川橋怒吼一聲,雙目圓睜,臉因為激和憤怒而泛紅。“我沒有背叛!”
“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顧言之站起越過桌子近他,眼珠發紅,神猙獰的猶如從地獄爬上來復仇的惡鬼。
“到底是誰背叛了我們?!如果不是你!那到底是誰!是誰害死他們!是誰!”
伍川橋被顧言之的背部在沙發上退無可退,他重重的著氣和顧言之對視片刻,似乎在他紅的眼睛裡看到了那枉死的年輕生命。
伍川橋的臉上流出痛苦的神,片刻後,他閉上眼睛,頹然道。
“我沒有背叛。”
“但是當年……是我犯了一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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