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初見鋒芒

秦建國也是第一次被這冷冽的氣息給驚著，但是對於秦如嵐的盛怒，他更為氣憤，咬了咬牙，“這可是你自找的。”

“父親，你忘記了，你可從未和我對弈過。”看著自信滿滿的秦建國，秦如嵐淡淡一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而父親還未落子，竟然口出狂言，真是徒有棋壇聖手之名。”

“你……”秦建國氣急，可這逆子說的也是實話，深呼吸一下，將黑子遞給秦如嵐，抬手示意，“你可以先行，免得輸了說為父欺你。”

“不需要。”秦如嵐接過棋子，拿起黑子，放在天元，“父親，金邊草肚乃是圍棋恒古不變的道理，我下在天元，先讓你三子。”說完，看著秦如玨，“二哥不是很無聊，擺棋盤，我閒得很。”

“你……”秦如玨知道，這一刻，秦如嵐完全冇將他放在眼裡，雙手握著扇子，他倒要看看，他有多本事。

秦如玨想著，看了一眼秦如嵐下的棋，薄微微上揚，淡淡一笑，“二哥可以陪你，但是也不想欺負你，我也讓你三子吧。”

秦如玨看著青竹拿上來的棋盤，也放在石桌上，站在秦建國一旁。

金邊草肚這種道理還需要他說嘛？秦建國忍著怒氣，冷哼一聲，“狂妄自大，待一局後，我看你如何猖狂。”說完，對秦如玨道：“坐在為父邊。”

“多謝父親。”秦如玨一臉得意坐下，笑看秦如嵐，“四弟，請吧。”

秦如嵐拿著棋子的手又了一分，深深呼吸一下，猛地睜開眼，氣勢如虹，宛如這就是沙場，乃是一場生死對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秦建國隻覺得一寒氣如鋒芒之刺，紮進了自己的嚨，堵在結，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

秦如玨更是難，好似穿薄衫在寒冬，額頭的冷汗如珠大，手也抖，連棋子都拿不好，落在棋盤上。

“二哥，與我對弈，不抱著決死的心，你連一顆棋子都下不了。”秦如嵐目微微移，讓秦如玨有息的機會，回頭看著皇宮的方向，“當初與陛下對弈，我也如你這般，但是從陛下失的眼神中，我找回了霸氣，你，差得遠了。”

秦建國這纔回神，這逆子可是與陛下對弈的人，他竟然小看他。秦建國不敢在懈怠，沉著對待。

秦如嵐一邊下子，一邊對秦如玨，“你自視過高，從來瞧不起他人，卻不知道，自己有多斤兩，南嶽書院裡藏龍臥虎，就算一個掃地的，你都不能輕視。”說著，放下一子，“如果你試圖用我陪父親下的棋路來對付我自己，那麼我告訴你，不出三招，我你找不到北。”

秦如玨已經嚇得巍巍，現在又被看穿，更是氣的不行，可就是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秦如嵐更本不將秦如玨放在眼裡，隻對秦建國道：“父親下棋雖有聖手之名，但卻不知道那是彆人拱讓而已。你下棋過於保守，就如同你從政一般，說話過於小心翼翼，才不得聖，如此下棋之人，你用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自己怎可能是棋壇聖手。”

“臭小子，你下棋就下棋，那裡那麼多廢話。”秦建國本就靜不下心，因為他連麵對秦如嵐都如麵對當今聖上一般，如何下棋。

秦如嵐低低一笑，完全無視秦建國的話，又道：“棋如人生局局新，你故步自封，如何應對變化無常的俗世？就好似你沉浸在溫鄉，迷失在虛幻的名譽裡，早已看不清前程在哪裡。”說著，連看也不看秦如玨的棋盤，放下一子。

秦如玨看著秦如嵐放在棋盤的棋子，好似黑暗中的星辰，隻要他放一子，就可以點亮一個地方，而他下去的子好似需要借才能亮起的鏡子，真是可恨，卻也無奈。

秦建國穩著下，很快秦如嵐讓出的三個子優勢就失去，秦如嵐卻一點也不放水，步步。得秦建國舉棋不定，抬頭看著秦如嵐，“做人做事都需要一個規矩，就如這棋，你再怎麼厲害，也是在這方寸之地。

秦如嵐更本不關秦如玨的心態，隻是看著秦建國，冷冷一笑，“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方寸之地也是天地小，當然是必爭之，我與聖上對弈，想得是他所想的事，思的是他不能思的，所以我才能與聖上笑談天下，議論民生，才能獲得聖寵，而父親連麵對聖都不敢，如何談論龍秦帝國的國事？如何笑談三國天下？”

秦如玨回神，秦如嵐不是挑釁，而是在教導什麼？難道是因為他命不久矣，擔心秦家的命運，所以才……

秦建國再愚昧也知道這孩子的心，深深歎氣一聲，抬頭看著秦如嵐，見他殺氣已消，便道：“為父無心從政，這點你爺爺知道的很清楚。”

秦如玨一臉失，父親不努力，他們何談出頭？難怪以前秦如嵐瞧不起他們，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秦如嵐淡淡一笑，“自古男兒，誌在四方。父親不是不想，而是畏懼，如果你真心不從政，怎麼會去朝堂做一個七品水衡都尉。”說完，放下棋子，緩緩起，“如果是孩兒弄錯了父親的心意了，那這棋也冇必要下了。”

“這棋還冇下完了。”秦建國微微抬頭，看著一臉失的秦如嵐，覺有那麼一點自行慚愧。

秦如嵐低低一笑，拿起放下的棋子，在自己麵前放下一子，淡淡說道：“你下吧，不管你下多次，最終都會輸在這一步，因為我太瞭解你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亭子。

秦建國著棋盤，開始思索，可惜他最多想到十步棋，想著，他又拿起棋子，開始下著，可是二十步，他就下不下去了。秦如嵐這一步真是絕妙啊，進可攻，退可守，無論秦建國怎麼想的棋路，都贏不了。

秦如玨不信，也下了幾次，都死在了哪一步上，最終歎氣一聲，歎道：“四弟無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