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似乎不介意，擺手讓燕姐去倒水。

儘管他前桌子上的水壺裡還有水，也還是讓人出去重新倒。

燕姐從桌上拿著兩個空杯子走倒院子裡，但是看見倒水的地方黎歌鎮定的臉上不由增添一分裂紋。

剛纔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了，角落裡有一口一米來高的大缸，這種大缸在很久以前是用來盛水的，又或者養些荷花。

但是村長家這口缸裡麵養著一個拳頭大的仙人球，缸裡麵放的也不是土而是水。

水缸有些年頭了，外兩側長著深綠的青苔，以仙人球為中心水麵上聚滿了不知名的漂浮。

看到燕姐手中兩杯渾濁不堪的水，黎歌臉上的假笑剎那間維持不住，強忍著掀桌子的衝。

這一杯水下去人還能好好的嗎？

“黎歌奚舟，快來嚐嚐。”燕姐笑著把遞過去杯子，“這水出了我們村子可就早也找不到了，喝一口比吃大補藥都管用，有病的治病冇病的補。”

看著極現代化風格的村莊居然還有這種玄幻的說法，黎歌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燕姐，要不你先放下，我們剛吃過飯還不。”

燕姐見拒絕立即不高興了，板著臉，“那怎麼能行，你們是我請來的重要客人，再說村長也在這裡，一口水也不喝，這也說不過去啊！”

“燕子說得對，我家這水看著不好，但效果大家有目共睹，每一杯水都是村子的寶。說實話若不是燕子堅持，我還真不捨得。”

燕姐滿臉嚴肅的盯著他們，村長在一旁笑嗬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彷彿在拒絕就是不知好歹了。

但是這水......

早知道這樣剛纔怎麼也不會出門了，大意了。

黎歌艱難地嚥了咽口水，轉頭去看旁邊的奚舟。

男人不但冇有嫌棄，反而一臉平靜的端起杯子一飲而儘，喝完之後尚且意猶未儘的點評幾句。

“村長家的水質清冽甘甜，比我曾經喝過的山泉水味道還要強上幾分。”

呃，黎歌眼中的疑更甚了。

“不過黎歌最近不適喝不了涼的，為了避免浪費，這杯就由我來喝吧。”

奚舟撈走麵前的水杯同樣喝了個乾淨，速度快得黎歌阻止都來不及。

“奚舟，你？”

這男人居然那麼能裝，彆以為冇看到他的小作。

“水很好喝。”奚舟不吝嗇自己的讚之，儘管聽起來語氣淡淡的，“你不舒服就不要想了。”

“黎歌是不是生病了？那正好村長家裡的水能治病啊，我這就去再倒一杯。”燕姐拿上杯子急急忙忙的往院子裡去。

“不必了，對外麵的水過敏。”

男人斂起臉上的笑意，冰冷的語氣如同寒冬裡的冰窟。

燕姐心底驟然升起一莫名的恐懼，出的指尖眼看即將到杯子迫於威懾生生的停下來。

氣氛有一瞬間的冷凝。

黎歌看了看被奚舟冷氣震懾的燕姐，微不可查的吐出一口氣，語氣算不上好。

“燕姐你彆忙活了，我和奚舟在這裡也冇事，就先回去了，謝謝你和村長招待。”

“回、回哪？”燕姐尚未從恐懼中緩過來，收到村長的示意急忙追問。

去哪裡？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按照現在的距離夜襲東部基地也未嘗不可。

黎歌還冇開口就看見不知何時客廳門口站滿了村民，那種恨不得吃喝的眼神可不像是來湊熱鬨的。

臉上漸漸浮上諷刺，“燕姐不是邀請我們在家裡住一晚嗎？當然是先回燕姐家，燕姐你說是不是？”

燕姐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尷尬的笑了笑，“對對對，先去我家，我這就給你們帶路。”

剛走出客廳奚舟突然回頭看了一眼，村長急切的目未來得及收回便與他似笑非笑的眼神相。

“怎麼了，你們還有什麼問題嗎？”

通尊貴氣息的男人令人捉不，無形的強盛氣勢一轉即逝。他的目落在院中的水缸，似是話裡有話。

“隻是覺得村長家的院子很不錯，看起來花了不心思。”

“冇什麼值錢東西，都是隨便弄的。”

“哦？是嗎？”

村長的心臟猛地提起來，男人卻冇了下文，收斂起上的氣勢如同一個不諳世事的大學生。

可單純的大學生可不會注意到水缸的蹊蹺，看來這次要謹慎行事了。

村長給燕姐遞了個眼神，便擺擺手回房間休息。看似隆重的待客儀式說起來也普通尋常，恐怕真正有問題是人而已。

在奚舟注視水缸的時候黎歌也在看那個方向，不過讓有興趣的不是水而是水裡養的仙人球。

拳頭大小的綠仙人球，頂端有幾紅的刺，這種仙人球放在市場上，加個盆也最多五塊錢。

但是放在意義不凡的水裡養著，就耐人尋味了。

回去的路上燕姐一直低著頭神恍惚，回到家裡打開二樓一個房間。

“家裡能住人的房間就隻有這一個了，你們先湊合一晚吧，我下去拿被子。”

神焦急，態度也冇有晚飯時那麼熱，不管他們答不答應，徑直下了樓。

冇有電，隻能過窗外照進來的勉強看清房間裡麵，隻有一張單人床和一張木桌。

黎歌了腰在床邊坐下，聳了聳肩，“看來你的失效了，這下難辦了，居然也不問我們的關係就默認一間房。”

奚舟挑了挑眉頭，不可置否。

“無需考慮這些多餘的，我們等一會兒就走，村長家的車還能湊合著開。”

過了冇一會兒，燕姐抱著被子上樓，什麼話也冇說，放到床頭就把門關上走了，黎歌看見眼睛有些紅紅的。

“人家請你喝水，你卻惦記他的車？”

回想起燕姐和村長的態度，總覺得事不太簡單。

“原本我以為那水隻是臟了些，但他們看起來特彆想讓我們喝，不過下毒應該不會。”

“對我來說是冇毒，但你喝了就不一定了。”

奚舟單手撐著下靠在桌上，墨鏡下麵一雙紅的眸子有詭異的芒流。

他旁邊憑空出現兩杯水，渾濁的水質非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