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丁子既如此說，太子也不便阻攔，隻好說道：“如此便麻煩玉姑娘。”

“太子抬舉奴婢了。”淩樹蕙躬行了一禮，跟在葉丁子後來到床邊。

杏黃的帷幔將床遮擋地嚴嚴實實，隻有一隻手出簾外，手上也蓋著鮮黃錦帕，連指甲都被遮得看不見。

淩樹蕙一見此景，便默默歎氣。

難怪古代這些貴婦人都不長命，看個病都要礙於男大防，把子擋這樣，聞問切哪一樣能做得切實了，誤診的機率不高纔怪！

葉丁子對這況也不大滿意，但還是先將手搭在那細弱的腕上，仔細診治片刻。

“娘娘微弦，本虛標實，似是胎裡帶出來的氣。這本不足為奇，大凡子，多有先天不足而至虛的，隻要好生彌補，早晚也能填補這空虛。可娘孃的況不大一樣……”

葉丁子撚一撚炸起來的鬍鬚，衝旁侍立的大丫頭問道：“娘娘及笄之前，曾落水驚，寒氣臟腑，勾先天之寒，加之憂悸之鬱結於心，三氣凝合，這才難以治療，是也不是？”

“是，先生神機妙算！”這丫頭是太子妃的陪嫁，從小與太子妃一同長大，名為主仆卻親如姐妹，自然知道經曆過什麼。

看到葉丁子僅憑診脈便推測出這許多東西，侍心中燃起一希，連忙乞求道：“還請先生施展神通，先生救救我們娘娘！”

葉丁子早年行醫，被人求過不次，早就已經習慣這一套了，倒也不驚慌，隻擺手道：“我一個糟老頭子，哪裡懂得什麼神通，不過儘力而為罷了。咦？”

他突然察覺到什麼，不再說話，斂神聽脈。

“丫頭，你過來瞧瞧！”

他衝淩樹蕙招招手，讓也診一診脈。淩樹蕙也想看看太子妃到底是怎麼個況，便替換了葉丁子的位置，搭上太子妃的脈門閉目細查。

“娘娘虛宮寒，不宜有孕，這個師父剛纔也說過。”淩樹蕙也察覺到有些不對的地方，“但是娘娘……”

抿了抿，有些為難地看著太子。

太子頷首笑道：“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裡也冇有外人，縱然是**之事，也可宣之於口。”

“太子見諒。”淩樹蕙看了看屏風外謝覓鬆的影，低了聲音說道，“娘娘因寒氣旺盛之故，宮門閉塞，本不會孕。如今這況……”

淩樹蕙看向葉丁子，想要讓他幫自己說明。

畢竟這種事，一個大姑娘來說還是不太好。

冇想到葉丁子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自己什麼都冇看到，可把淩樹蕙氣了個半死。

好傢夥，之前還好徒弟好徒弟個不停，現在真上事兒了就撒手不管？

淩樹蕙心裡氣得慌，但太子還等著回覆呢，也不能讓人家乾等著。

“娘娘會有孕，定然是被人用了通經活的藥，大約是紅花、益母草之類……”淩樹蕙有些尷尬地說，“這應當不是太醫所開的藥方，而是外人蓄意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