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徂東山，慆慆不歸，我來自東，零雨其蒙。倉庚於飛，熠耀其羽。之子於歸，皇駁其馬。親結其縭，九十其儀。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

淩樹蕙著這一行話，隻覺得意境異常悠遠。

新婚之時，黃鶯披新羽，在之下劃過明的弧線。高頭大馬載著姑娘出嫁，在一片醉人的春裡。

這時候的新人，似乎被天地萬靈祝福著，是可以想見的亮眼的幸福……

“你在想什麼？”雲霽霄見久久冇有靜，飛快地瞥了一眼，發現似乎在出神，便出聲問道。

淩樹蕙回過神來，笑道：“我在想，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這句話說得真好。”

“怎麼好了？”雲霽霄不由自主問。

淩樹蕙捧起茶杯：“我想這世上，無論什麼東西的開頭，總是非常好的，婚姻、友，開始的那一天總是很好的。但是那種明的幸福，看起來終究是太虛幻了。總要被烏雲遮住，如果能在零雨其蒙中，依舊保持著這樣的好，那看起來纔算可靠一些。”

“我想這首詩裡寫的‘其新孔嘉，其舊如之何’，雖然是往好的方向想象，想象他們新婚時那麼好，此時重逢自然更加好。但現實往往不會那麼好的，所以詩人是不是也意識到這一點了呢？是不是在暢的時候，心底也十分不安呢？”

雲霽霄輕哼一聲：“我還當你有什麼高論呢！”

“我大字不識幾個，能有什麼高論？”淩樹蕙大大方方地裝文盲，“正因為冇什麼見識，所以要麻煩公子悉心教導啊！”

抿了一口茶水，而後便意識到茶水中的味道有異，不由擰起眉頭，抬頭看向雲霽霄。

“我在裡麵放了些東西。”雲霽霄躲著的目說，“不會傷到你，但是會讓你聽命與我，從此不能違揹我的吩咐。你要是喝下去，我就能相信你。若是不願意和，那就離開吧。”

淩樹蕙：“……”

小老公你是不是以為我品不出蔗糖的味道？

淩樹蕙簡直無語，覺得這簡直是侮辱的智商。但轉念間就想起來，這是古代，蔗糖的確是見的。

這麼說來，他還是費了些心思來忽悠的。

想到這裡，淩樹蕙心好了些許，將茶水一口飲下，還把底兒倒過來給他看了看，示意自己全喝乾了。

雲霽霄鬆了口氣，雖然還是擔憂，但終於敢正眼看了：“你放心，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隻要你一直聽我的話，我就會一直保護你的。”

“那就多謝公子了！”淩樹蕙配合地回答。

雲霽霄猶豫地問：“你想……要些什麼？”

他大概猜得到，無非就是那些武功。他不會給，但是可以……

“我想一直陪在公子邊，公子能答應嗎？”淩樹蕙爽快回答。

雲霽霄一下愣住，著溫的眼睛：“你真的者想要這個？”

淩樹蕙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我隻想要一直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