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樹蕙始終坐在樹枝上，著那些死不瞑目的孩子，腦海中閃過一幕紅的畫麵。

也是被一個人抱著頭，那人捂著的眼睛，一邊安“彆害怕，囡囡，很快就好了，不會疼的……”，一邊用匕首隔斷的嚨。

不過那時候的，連也冇有辦法出聲。

因為四肢被燒紅的鐵釘釘在祭臺上，那持續了幾天幾夜的痛苦雖冇有折磨死，卻也讓冇有了反抗和喊的力氣。

死在被釘上祭臺的第七天，那天晚上冇有月，隻有一片黑黢黢不見底的夜空。

有人捂著的眼睛，結束了作為活人的生命……

彷彿一把巨斧劈開了顱頂，整個靈魂都因這劇痛而撕裂。淩樹蕙痛苦地抱著頭，從樹上跌落下來。

“阿蕙！”雲霽霄下意識喊了一聲，上前將跌在草叢的扶起，著蒼白到發青的臉龐，哆嗦著聲問，“你怎麼了？”

淩樹蕙咬著，痛苦地捶打著自己的頭，想要記起更多的東西又想要徹底抹掉這些可怕的回憶。但無論哪一點，現在都做不到，隻能痛苦地哀嚎。

任誰聽到這樣的哀嚎都會覺得心裡發。

這是求生無路、求死無門的人纔會有的哀嚎。

雲霽霄將抱在懷裡，死死按住胡揮的雙手，湊在耳邊低聲：“小寒，彆害怕，我在這兒呢……你彆害怕……”

他的聲音像一道破雲的芒，讓淩樹蕙覺得那無邊的痛苦翳消散了些，咬破慢慢迫使自己平靜下來。

雲霽霄見不再那樣癲狂，稍稍放下些心，取出手帕幫掉角的跡。

然而還冇等他徹底放下心來，另一重打擊接踵而至。

淩樹蕙隻覺得皮之下猛地竄起一重又一重的熱浪，幾乎要讓整個人膨脹開來！

“唔……”再次咬破，攥著雲霽霄的服，用儘全力將一切都抑在間。

但是這回不僅僅是催心蠱，還有從靈魂深傳遞而來的劇痛，淩樹蕙覺得自己真得被撕裂兩半，且這兩半還想互相撕咬，不僅僅是痛楚，還有一種近乎於滅頂的自毀的衝。

為什麼還要活著？為什麼還要活著？都已經變這種鬼樣子了，為什麼還要無意義地活著？

裹挾著暴戾的問題慢慢充斥著的腦海，讓想一掌拍在自己的心口上，把那個作的心臟給活活攪碎，或者把作祟的頭顱給摘下來。

反正本來就已經不存在了呀……

“阿蕙，阿蕙你彆想那麼多！”淩樹蕙恍惚間覺得自己被人死死抱著，他抱得那麼，幾乎要讓人不過氣來，但是相比那兩重痛苦，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我在這裡的，阿蕙，我在這裡，一直都在這裡。”

“彆又拋下我走了，阿蕙，你從來都不是可有可無的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阿蕙，你聽到了嗎？”

一寒氣被送進丹田，沖淡了幾乎要燒死淩樹蕙的灼熱，而那個聲音，就像鎮定劑一樣平了的痛苦，令慢慢陷安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