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滋蘭之九畹兮，又樹蕙之百畝。我蘭畹，你就樹蕙好不好？不過樹做姓氏聽起來有點怪怪的，雖是鬼魂也該有個姓氏的，要你姓原來的姓你也不甘心……有了！這裡是淩波府，你就姓淩好了！淩樹蕙，我這個名字起得怎麼樣？”

“從今日起，你就做我的鬼侍了。做了我的隨從，就不能再像從前那樣野蠻，也不可再吃其他孤魂了。否則我知道了……嚴懲不貸！”

“阿蕙，你……還好嗎？”

中冰火替，五臟六腑痛苦難言。淩樹蕙在這種折磨中緩緩睜開眼睛，著眼前的橫梁發怔。

“你總算醒了。”雲霽霄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比平常更加虛弱，也更加關切。

淩樹蕙被他喚回了心神，迷迷糊糊地回想著剛纔昏迷時夢到的形。

但是那些鮮明無比的景，一睜開眼睛就被現實的空氣給沖淡，變隨水搖漾的粼粼波，看不分明。

看看被包紮好的左臂，抬頭著雲霽霄，“是你幫我抑了毒？”

雲霽霄點點頭，經過這一回，他似乎一下了不：“是我自願的，不用謝我。”

“我也冇打算謝你。”淩樹蕙出一微笑，出右手拉住他，“我本來就打著互救的心思呢。”

雲霽霄不解地著。

“那孩子說，他們存有可解百毒的雪青丹，見效很快。”淩樹蕙平靜解釋，“所以我就想，我去殺掉那兩個人，就算真的傷太嚴重，你也能來救我。”

陸小寒的願就是好好活下去，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去死，不過打著向死而生的態度，從絕境中找一條活路罷了。

雲霽霄像看怪一樣看著：“你不是在嚇唬我吧。”

淩樹蕙眨眨眼睛，琥珀的眼睛直勾勾著他：“你覺得呢？”

兩人對視一會兒，雲霽霄默默垂眸：“如果我冇那麼早就清醒過來，如果我冇想著要出去找你呢？那樣你就會死在荒郊野外你知道嗎！”

他越說越激，卻被淩樹蕙一指封緘。

“我知道你不會。”淩樹蕙順勢著他的臉龐，“我知道你我，會不顧一切去救我。就像我也會不顧一切代價救你一樣。”

這是南宮池、蘭畹、展溟飛、謝覓鬆、秦晏和雲霽霄他們共同給的底氣。

雲霽霄愣愣地著深款款的眼眸，半晌纔回過神來：“謝謝。”

“你不應該對我說謝謝。”淩樹蕙往前蹭了蹭，直接倒在他懷裡，嚇得雲霽霄慌忙出胳膊把籠住，又害怕到手上的地方，隻能小心翼翼攬著的肩膀。

淩樹蕙卻完全不擔心，趴在他懷裡，仰頭雙眼亮晶晶地著他：“你應該對我說，既然如此，我們都有救命之恩，就互相以相許好了！”

時隔多年，雲霽霄又重現了初見時被這隻小狐貍得怦然心的覺，輕咳一聲說道：“終大事很重要，不能就這麼私定下來的。”

淩樹蕙挑眉：“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