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霽霄的冷嘲熱諷，阿錯並冇有回答，隻默默垂頭，盯著地上的隙。

雖然從小被灌輸效忠苗王、守衛陵寢的信念，但那終究太虛幻了。阿錯才十一歲，對於苗王的認知隻是空中樓閣，但全族人為此而被鹽海堂滅口，並且以腐水化掉的慘像，他確實實實在在經曆過的。

兩相比較之下，他自己也不能說服自己，像從前一樣完全信仰苗王。

見阿錯有些尷尬，淩樹蕙不由扯扯雲霽霄的袖子：“既然準備拿人家的東西，就不要挑這些刺了。”

雲霽霄含笑點頭：“好，我不多說，你好好休息，等到明天天亮，我們便即刻啟程。”

他深知淩樹蕙的毒素十分猛烈，雖然被他的力製，但也說不清楚什麼時候就會反撲。何況還有蠱蟲的存在，那也是顆定時炸彈，早點找到解決的法子，他們才能早點安心。

淩樹蕙也不逞強，乖乖睡了一晚上，第二日一出太便睜開了眼，換好藥後準備了三條藥巾，他們繫上才上路去。

“就是這裡了。”阿錯帶兩人回到山穀，著四散於地的白骨，心中閃過一寒。

兩天前被雲霽霄斬殺的蟲，此時已經曬得乾敷敷，隻剩下半明的空殼子。

原本瀰漫於山穀中的腥臭味也消散乾淨，一線天下，空氣純淨無比，山上每一個細節都在中展無。

阿錯解開自己的釦，出白皙卻畫滿了刺青的後背：“這是陵墓的地圖，你們對照著上麵的路線，就能功走進陵墓。”

每個樂山族人八歲後，都會在背上紋這張地圖，並練背誦圖文上的容，好讓自己為一張活地圖。

這樣的話，哪怕僅僅留存下一個活口，他們也依舊能完守墓人的職責。

鹽海堂要用腐水化去所有，也正是因為如此。

阿錯背上的地圖需要從左向右看，左下角紋了一隻碩大的太標記，山壁上原本也有一個類似的雕塑，隻是年深日久、風吹雨打之下已經不甚清晰。

雲霽霄在山壁間飛掠著尋找了許久，才找到模糊的一角，和阿錯背上的標記對比後，循著比例找到中央的機括，用力按下去。

石壁訇然中開，出一條長長的墓道。

這墓道設立在懸崖中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冇點兒武功傍的人還真上不去。

淩樹蕙拉著要雲霽霄把阿錯帶上去，自己足尖輕點，也輕飄飄跟進墓道。

墓道兩邊的走廊上，全是鳧山苗王一生的征戰事蹟。畫工很簡陋，料一接到空氣，也迅速褪。這讓淩樹蕙恍惚間有種，切實覺到那段曆史也如雲煙一般，驚鴻一瞥後便迅速消散。

阿錯看到壁畫褪，驚惶不已，以為是自己私自帶人進來，怒了神靈。

“放心，這種褪是自然之理。”雲霽霄拍拍他的肩膀安道，“再說世上就算真有鬼神，也該是講理的，你們一族做到這地步已經是仁至義儘，那苗王若真有靈，也該知道冇理由降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