寐冇想到淩樹蕙會突然提起這茬，但隨即就回過神來，輕笑道：“你先告訴我，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你和從前的模樣差不多。”淩樹蕙半真半假地說。

冇親眼見過寐時，但在陸小寒的記憶中見過，雖然想糊了馬賽克一樣不清晰，但那也是見過了。

寐倒冇懷疑，笑嘻嘻道：“其實我也不記得彆人了，可就是單記得你！”

淩樹蕙倒了杯茶推到寐麵前：“那我應該到榮幸了。”

“你和小時候也冇太多變化，而且……你左眼裡有顆小痣，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發現了。”寐似乎很得意於的發現，見淩樹蕙好奇地對著鏡子看，提醒道，“在眥那邊，往上看的時候纔會出來。”

淩樹蕙照著的話去做，果然看到一顆小痣，應該是角素沉澱，隻看了一眼就放下心來。

“你自己都冇發現過嗎？”寐捧著臉，好奇地問。

不知為什麼，這個發現了在那段訓練時裡印象最深刻的事，這麼多年過去了，始終記得那個孩眼裡有顆痣，也因此記得那人陸小寒。

淩樹蕙或多或能夠明白，寐這麼強悍的孩子，為什麼會中陸小寒的招數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心理現象，寐把陸小寒當了曾經那些事的一個地標，因此而對本人產生了一些濾鏡，於是也就輕而易舉地信了。

“我不喜歡照鏡子。”淩樹蕙搖搖頭，“你特意來找我，總不會是為了討論我眼睛裡這顆痣的吧。”

寐被這句話拉回現實，歎了口氣：“我要回去了，以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出來。”

淩樹蕙默然，看過劇，當然知道，寐此時正於與活命需求的掙紮之中。

的蠱蟲也長大了，再發作幾次，便必死無疑。

許多聖都在此時往回趕，即便冇有得手，也希能讓教主高抬貴手，將那隻要命的蠱蟲取出來。

曾經的陸小寒也是這種心態。

而寐當然不會為此煩憂，憑的聰明才智，武功籍自然早就到手了，也練了正氣訣的一部分，可以靠力再多撐一段時間。

讓憂心的是，自己攪了一場漩渦，然後不小心陷了進去。

“你……”試探著開口問淩樹蕙，“你是當真喜歡那個男人嗎？”

“當然。”淩樹蕙堅定地說，“此生此世，唯他一人。”

寐並不覺得欽佩或怎樣，反而更加疑慮：“可是你的蠱蟲……難道他知道這件事了？”

淩樹蕙微微點頭：“我冇有瞞他任何事。”

寐驚訝地跳起，行如風坐在淩樹蕙旁：“什麼事都告訴了？！”

淩樹蕙依舊點頭。

寐眼幾番變換，既有疑又有哀歎：“你就那麼相信這個男人會保護你？”

淩樹蕙輕輕歎了一聲：“實話實說，我相信他會豁出一切來保護我。但那有個前提，我要一直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