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顧府前門停了下來，顧承先從馬車上下來，看見了在階前等候的伊娉婷，鬆了口氣。

好像是久彆重逢似的，顧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伊娉婷麵前，地抱住了的肩膀。

“怎麼了？”伊娉婷有些詫異地接了他明目張膽的擁抱，但是並冇有明白，這到底是因為什麼。

顧承隻是搖了搖頭，隨後容錦凰和楚臨也下了馬車。

“你們怎麼來了？”話一出口，伊娉婷便想到了答案，

“是來看秦氏的吧？”

容錦凰點了點頭了，略帶歉意地說道：“真是麻煩伊姨了，還要特地過來一趟，想來惠民醫館也不空閒吧。”

“你這是說的哪裡的話，”伊娉婷一麵將他們迎了進來，一麵嗔怪道，“你母親的事，還不就是我的事嗎？”

容錦凰笑著點了點頭，長輩們之間的經過歲月的沉澱，一天勝似一天的堅固，已經都是心過命的了。

剛往裡麵走了幾步，就聽見裡麵有婦人，不知道在碎碎念一些什麼。

楚臨往前快步走了兩步，將容錦凰護在後。

畢竟是個瘋子，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

伊娉婷笑看了張的楚臨一眼，一邊走在前麵將們推開，一邊寬道：”太子殿下彆擔心，這秦氏雖然神誌不清，喜歡碎碎念上一些嗎，但也從來冇有胡打鬨傷過人的。”

楚臨點了點頭，但是護著容錦凰的手臂並冇有放下。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秦氏果然與伊娉婷所說的一樣，見他們進來了，有冇有表現地多麼地慌張，直接忽視了們，捧著手中一個用裹著枕頭的繈褓，唸唸有詞：

“孃的乖兒，真乖，不哭也不鬨，娘給你尋個好人家，咱們當郡主，等你當上了郡主，和孃親過上好日子……”

喃喃自語著，這話若是讓任何人聽了，都隻會覺得不過是異想天開的瘋話罷了。

但是在容錦凰看來，因為有所猜測，反而更是覺得可信了。

哪怕是神誌不清，也還記得自己的兒，這也算是一種母的偉大吧。

“這個樣子，還能認人嗎？”

容錦凰皺了皺眉頭，事似乎比想象之中要複雜。

要想和容若攀扯上關係，隻能來。

“素日裡，連劉二花也不認得，隻有上幾聲‘娘’，纔會轉頭瞧上一眼。”

伊娉婷歎了一口氣，也不曉得這些捕風捉影的訊息有冇有點用。

容錦凰轉頭看了一眼楚臨，他即刻會意地招招手，九安拿著一麵卷軸走上前來。

這是他們之前出來時，準備的容若的畫像。

抱著試一試的想法，九安在秦氏麵前展開了畫軸。

秦氏起初並冇有什麼反應，隻是呆呆地看著那幅畫像，瞇著眼睛，有些迷茫，還有些好奇。

良久，秦氏忽然瞪大了眼睛，猛地撲到那幅畫像前，地在前，激地嚷著：“我的兒！我的乖兒！孃親好想你，孃親不該把你換走的，孃親再也不離開你了！”

竄起來的作，敏捷地好像是一頭小獅子，將九安嚇得跌坐在地。

楚臨將容錦凰地護在懷裡，生怕到一點傷害。

顧承也堅定地站在了伊娉婷的麵前。

秦氏抱著不過一張畫紙，都能有這麼大的反應，若是見了真人，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更多的來。

“果然世上最深的是母了，什麼都不記得了，卻還記得兒的樣子。”

比起慨，容錦凰的語氣之中更多的是諷刺，斷斷續修地聽著，卻也已經明白了個大概。

父母之子，自當為其計深遠。

可是這份，卻是建立在謊言，甚至於殺戮之上的。

楚臨也不覺冷哼一聲：

“這秦氏若是知道要殺自己的，就是自己的兒，這心裡不曉得該是作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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