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初升之時,無名山穀外薄霧繚繞,淩晨的微風如同刀子一樣,帶著刺骨的寒意吹向帳篷外忙碌的每一個人。書趣樓()
按照張爺的吩咐,今天早上吃過早飯之後,大部分人員就要從這兒撤離,所以現在這臨時搭建起來的營地有些淩,每個人都在忙著整理資,各種聲音此起彼伏,讓習慣了清靜的道人們很是煩燥。
“張爺,還是你有先見之明。”至和道人從帳篷外鉆了起來,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這幫兔崽子,昨晚沒有吵到你吧?”
“還好!”張爺站起來,很是雲淡風輕地抖了抖上的道袍,正了正頭上的道髻,方纔背著手踱出了帳篷。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就是在鬧市中也可定,這點吵鬧本算不了什麼。周慶和至和相視一笑,跟在張爺後走了出來。
穀口,十多名弟子已經整裝待發,三人來到之後,便按照昨天約定的方案,分為左中右三隊穀慢慢搜尋前行。
這座山穀在穀口比較狹窄,兩旁都是黃的巖石,但走進去十幾米之後,山穀走向就突然從南北拐向了東西,地形也變得開闊起來,左右兩側的距離說也有好幾十米。
穀側奇峰嶙峋,穀底山泉流淌,石遍佈,荊棘叢生,與剛才穀口的景大不相同。周慶在石中走了幾步,嘗試著放出神念,隨即心中一喜,對相隔不遠的張爺傳音道:“張爺,這裡麵並沒有阻隔神念!”
不過片刻,張爺便笑了起來,對他二人道:“這下簡單了!”
三隊人馬重新匯聚之後,周慶便道:“既然能夠使用神念,那就用不著這麼多人一地找。張爺,剛才晚輩已經大概探查了一下這山穀的地形,不如咱們三個一人承包一段,最多一兩天時間就能搜完了。”
同行的十多個人中,隻有他們三個元嬰真人才能神念外放,其餘的道人哪怕是已經金丹大的,神識也沒有生出神念,而神識能夠覆蓋到的範圍極小,不可能像他們三個那樣,隻需在穀口就能將整座山穀都探查清楚。
“嗯……”張爺點了點頭,“不過既然來了,也不能讓他們閑著。”
“靜一、崇璧,從這兒一直往裡走,約一裡之後便開始有支穀,你兩個每人各帶五名弟子支穀中尋找。”
虯髯道人和崇璧道人連忙拱手應下。
“找仔細一點,任何蛛馬跡都不能放過,有什麼發現也不要輕舉妄,立即發傳訊符,等咱們到了再想辦法!”
“明白了,張爺!”
等兩人帶著十名弟子離去之後,至和才笑嗬嗬地道:“看來咱們運氣不錯,這陣法對外不對,進穀之後反而沒有影響,如果順利的話,最多兩天就能搞清楚事的真相了。”
“但願如此!”張爺的心也頗好,至和一說完之後他就開始分配任務:“這座山穀長約十裡,我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占你們一點便宜。離口三裡的地方歸老道,剩下的你們兩個商量著辦。”
“那我就搜中間三裡。周道友年輕力壯,穀尾四裡就全部給你了!”
這跟年輕力壯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周慶也沒有推托。
想當初他在鐵木宗主島上用神念搜遍全島,一連找了幾個月都能夠堅持下來。這四裡長的山穀,麵積不到鐵木宗主島的百裡分之一,而且他現在的神念比剛突破時強了幾倍,這點事實在是算不了什麼。
任務分配好後,三人便各找了一地方,盤膝打坐放出神念,剎那間直奔山穀各。
周慶的神念也是轉瞬間便到了穀尾上空。
這穀尾之,景又與他現在的地方不同,三座龐大的山呈“品”字形佇立,山之上壑縱橫,犬牙錯,這是歷經億萬年的風剝雨蝕和洪流沖刷留下來的歲月痕跡。
三座山峰的腳下,形了一個水潭,水潭上麵水氣升騰,如煙似霧,因三座山峰峭壁天,穀底水潭顯得很是森幽暗。
將這四裡長的山穀大致看了一遍,周慶選定了三可疑的地方:穀尾的水潭,水潭不遠的一塊崖壁,以及離穀尾約三裡山腰間的一。
如果自己負責的這一段山穀有什麼古怪,那多半就是在這三地方,周慶心神一,百上千道神念盡數紮了水潭深,開始一寸寸地搜尋起來。
這穀尾人跡罕至,水潭魚蝦蟹蚌也是極為富,而且大多個頭不小,但卻沒有一個開啟了神智,很顯然它們不是造數十人失蹤的罪魁禍首。
周慶確定水潭的生沒有一個之後,便將神念全部放到潭底以及四周的地形上來。
兩個小時之後,他收回了所有神念。這個水潭裡麵既沒有妖,也沒有、暗河之類的特殊之,完全就是一個普通的水潭。
調息片刻,周慶又奔向下一個目標:水潭不遠的一塊崖壁。
這塊崖壁的麵積足有上百個平方,它的表麵雖然說不上,但也比周圍的崖壁平整了許多。引起周慶注意的是,其它的巖石都是黃褐,而這塊崖壁卻是青黑。
完全和其它巖石格格不的和形狀,不能引起周慶的注意,恐怕每一個進山穀的人,眼都會第一時間被它吸引。
周慶先用神念探查,隨後又親自跑到崖壁麵前,輸真元、用飛劍切割……所有能想到的方法都試了一遍,但最後的結果卻告訴他,這塊崖壁……它就是一塊普通的崖壁,沒有任何奇異之。
現在隻剩下山腰間的那了。
神念一進這個被砂石掩埋住口的窟,周慶心裡便興起來:正對著窟門口的正壁以及兩側的石壁之上,麻麻都是絢麗多彩的圖案和文字!
這難道是某位修行前輩留下來的傳承?
懷著激的心,周慶迅速將這些圖文瀏覽了一遍,隨即便氣急敗壞地收回了神念。
看那些栩栩如生的佛陀畫像和旁邊的說明文字,這分明是古時佛門弟子和信眾集資修建的千佛,哪兒是修行前輩留下來的傳承?
我本煉炁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