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吃泥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轟然。
簡未然繼續道:“在北環路項目之前,我與他本不認識,正是因為我在這個項目上壞了他的利益,他與我作對,非要和我打賭,他這麼做,是存著僥倖心理,希我輸後不再阻攔他的謀財之道。”
簡未然話音剛落,一位記者迅速提問:“喬小姐你說常先生是騙子,本不是風水師,你可有證據?”
“這次的選址不就是明朗朗的證據?他說這裡是風水寶地,什麼寶地?自然是各方麪條件都是優等纔可稱之之為寶,既然是選建築用地,他所選的這裡度明顯超標,連基本要求都符合不了,他居然也敢稱之為寶地,這樣還不足以證明他毫無依據信口開河?大家可曾想過,這樣的土地若建起住宅來,他日深陷泥潭誰來負責?”簡未然反問剛纔提問的那個記者。
此話一出,現場安靜下來。
慕戰謙將手機掏出來,打開一段錄音。
下了一上午的暴雨,此刻也逐漸轉小,幾乎無聲。
錄音裡常家樹的聲音在這樣寂靜的曠野裡就顯得尤其清晰。
——“是這樣,這次司老先生的建宅項目,我會力保你留下來,一直到土地項目確定,到時候司家給你的報酬,你給我六就行。”
——“就看在你現在還有那麼點發展前途,我就不妨來提點提點好了,你以為這樣的大項目是平白落到你頭上的嗎?不過是阮州長看你是慕總的人,這才賞了你一個麵子,可這最後到底能不能被你吃到裡,決定權可就不在阮州那裡了,而是金主司老先生這兒,他們這些名門世家最信風水最講命理,你最終的去與留,可全在我這張裡把著呢。”
——“彆以為我在危言聳聽,你這樣不開竅的我可見多了,世道可冇有你們想的這麼簡單,你信不信,隻要我上下兩片一,你這到手的立刻就化為烏有了。”
這些錄音一放出來,本就安靜下來的現場更加靜得隻有細雨淅瀝潤的輕巧聲音。
所有的記者幾乎都同時打開錄像機,紛紛走上前,想把那錄音錄得更清晰更全麵。
簡未然也不由得扭頭看嚮慕戰謙,瞪大的水眸裡滿是不可思議。
這是那天在車裡,被常家樹強追上來後威脅,和的一段對話,怎麼也冇想到,慕戰謙竟然會有錄音。
之前他派人跟著,知道是為了保護,可不敢想,他竟然還在車裡裝了監聽!
簡未然對他暗暗咬了咬牙,意思是等回去了再跟他好好算帳!
慕戰謙回,眸底有著無奈。
一隻手握著手機,一隻手過來牽的手。
簡未然直接把手兜進自己牛仔兜裡,不讓他牽。
慕戰謙把錄音聲音更放大了些,俯首湊到耳邊迅速道:“是巧合錄下的。”
簡未然纔不信他的話,不過這會兒記者們臉上震驚意外的表告訴,這段錄音遠比剛纔的辯解有力多了。
錄音還在繼續,很明顯這段錄音慕戰謙請專業人員剪輯過,裡麵不和諧的話都被剪掉了,隻留下了足以讓常家樹名敗裂的容。
——“……這我是憑自己的本事讓阮州長親自來請我吃的,這吃不吃,決定權一直就掌握在我手掌心,而不是隨便什麼阿貓阿狗能賞賜得了的。”
——“阿貓阿狗?……我現在可是把話給你撂得清清楚楚的,你彆特麼給臉不要臉!”
——“看來,你纔是真正貪吃的那位,看你這幅想撈的貪婪臉,以前用這法子要脅過不人吧?你還真是夠貪的,金主的錢賺了,同行的錢也要搶,都鑽錢眼裡了你還有心思學真正的風水嗎?我看你該不會識風水辨地理都是空話,不過是個巧舌如簧牛皮滿篇的冒牌貨吧?”
——“冒牌貨又怎麼了?至我隻憑一張就能讓那些權門貴胄,心甘願地大把大把給我送錢塞錢,老子遠比你高尚多了。”
錄音錄得很祥細,常家樹的醜陋臉可以說是一下子曝了個底朝天。
記者群都躁起來:“常家樹是出了名的風水師,上次我到北城出差就聽到關於他的傳說,傳得神乎其神,原來就是個騙子,我現在就把這段錄音發回去,馬上曝他!”
“咱們現在就開始人搜尋,把他找出來,讓他現場來認輸吃泥!”
“對,必須把他找回來,必須讓他吃泥!”
“我們大家現在都一起發搜人訊息,務必要讓這個無恥之徒兌現自己的賭約!”
所有的記者立刻都行起來,現場幾乎人人都在打電話發資訊,全一致找常家樹。
看到這架勢,簡未然知道自己想要揭穿常家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剛纔還對慕戰謙監聽自己的怒氣都消散了許多,不由得抬眸看向他。
男人再次手過來,牽的手。
簡未然假意掙了幾下,便由他牽著了。
見不再抗拒,慕戰謙立刻把的手牢牢握在掌心裡。
……
尋龍鑽找出北環路地段土的報告剛一出來,常家樹便立刻收拾好了行李,匆匆去退掉酒店的房間,準備立刻逃離榕城。
之前他租的車因為撞壞送去維修,他便給車行賠了一筆維修款把車子退了。
冇有車,出了酒店他便打了輛出租車。
“機場。”報了目的地,他才鬆了口氣,拿出手機看後續報道。
不看還好,一看嚇了心都狠狠一抖。
尤其是聽到那段錄音,他氣得牙齒都咬得崩響。
而且現在那些記者居然全網在人搜尋他的住址。
看到那一條又一條的找他的資訊,他心都一陣陣哆嗦,下意識看了前座的司機一眼,剛好發現司機也狐疑地在看他,他迅速把頭一低,連與司機對視都不敢。
這人,竟然在第一次見麵都不悉的況下就把兩人見麵的話都錄了下來,真是想想都可怕。
早知道這人心機如此之深,當初真不該貪圖六的報酬。
當時他看就是個弱子,還以為和以前看到的對手一樣,隨便嚇一嚇就同意了。
畢竟這種事他做過太多,都順利得很,那些對手都怕他和主家關係太好,裝神弄鬼一番可能還會要了他們的命,所以就算不服氣也隻能生生嚥下這口窩囊氣。
現在不僅司家的項目黃了,還把他未來的路都給堵死了。
他要想再重新來過,除非得改頭換麵更名變姓,越想他越恨,恨不得立刻拿把刀把那個賤貨捅死。
拿出手機,他便撥雷仔的電話,撥到一半又掐斷。
他想起昨天找他的那個男人,那人到底是誰?
會不會也是喬南那個賤貨的仇家?
如果是的話憑那人的出手,想必弄死容易得很。
可自己該如何聯絡到那個人?
“到了。”司機停下車,扭過頭來喊道。
“我用手機付款,把你的掃碼給我。”常家樹拿手機準備掃碼付款,抬起頭不經意看到窗外黑的鏡頭。
那司機已經以極快的速度下車,一把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對著記者爽朗道:“各位,我把常家樹騙子拉過來了,現在就在車裡,還請各位記者朋友幫忙,一起來請他下車!”
頓時無數隻手進車裡,像水一樣,要拽常家樹下去。
常家樹嚇到,拚了命地往另一側躲去,又瘋狂地開另一側的車門,不管他怎麼開鎖,那邊的車門就是不開。
好不容易找到開門鎖的按鈕,正要按開,另一側車門邊瞬間也湧過來好多記者,個個扛著相機攝像機蓄勢待發地守在車門外。
常家樹不敢再開車門,迅速又把車門鎖上,然而從那邊開著的車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兩個強強的男記者,一左一扣扯起他就下車。
常家樹躲無可躲,被他們活活地拖了出來,雙都是的,一沾到地麵立刻就綿綿地癱了下去。
“吃泥!讓他吃泥!”有個記者高聲大喊。
“吃泥!”
“吃泥!”
無數的聲音此起彼伏。
雨已經停了,現場被無數的人踩得泥濘不堪。
常家樹癱在泥地裡,都不抬頭去看那些記者,像隻喪家犬。
到了這種時候,他反而無所謂了,不管那些記者說什麼問什麼,他全都無視,癱坐在那裡,理也不理他們。
有記者已經取了尋龍鑽弄出來的樣土,跑過來遞到常家樹麵前,興得臉上的都在抖,“騙子,該實現你的賭約了,願賭服輸,常家樹趕吃吧!”
說著,他又對旁邊的同事吩咐:“快,把這段拍高清畫麵,所有觀眾都在等著看呢!”
他旁邊的同事還來不及回答。
後麵的記者全都舉著攝像機,幾乎異口同聲:“放心吧,都在拍著呢。”
看常家樹一幅死豬不怕開水燙,本不會履行賭約來吃泥,記者們都惱了。
那之前記者捧的泥都從手指裡流了,常家樹都冇吃,另外又有記者迅速去捧了沼泥過來,準備繼續遞給常家樹。
誰知他跑得太急,泥地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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