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是母吧，趙子文心中好笑道，不過也怪不得這老皇帝，他隻有兩位兒，一位早已夭折，而另一位就是夏萍，不過他本冇有與夏萍接過，所以實際上他是冇有兒的，說錯話也有可原。

趙子文道：“皇上，你當年是如何發現夏萍倖存人世，被夏將軍收養府中的？”

老皇帝黯然半晌，回過神來道：“我也以為夏萍不在人世，但數年後，夏卿府中突然出現一位年紀與萍兒相仿的書，我對此頗為好奇，便派探子多年跟蹤查探，後來萍兒越來越長的像的孃親，而且還有一塊孃親的玉佩，我才確定就是我的兒！”

唉，和這夏將軍說的一模一樣，這夏萍就是因為長的像的孃親而暴了份，趙子文心中一歎，要是長的不像，也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是是非非，這個夏將軍定會長埋地下……

“當年在江南，朕與相識，當初還不知道朕是皇上的份便委於朕，朕一回到宮中後就很快將忘，六年後，朕再次巡遊江南時，又與相見，當朕知道苦等朕六年後，朕不已的準備納為妃，可朝中上下，加上朕的母後都反對朕娶一位歌伎為妻，朕無奈的隻好作罷，一年後再次的相逢，朕也冇料到已生下萍兒，朕的母後得知後，一怒之下對母子痛下殺手……”老皇帝嚨哽咽地回憶著當初不堪回首的往事。

而趙子文聽的懵懵懂懂，隻是知道夏萍的孃親是位癡的子。竟然苦等老皇帝六年，不過這老皇帝也太過風流，一回宮中就將夏萍的孃親忘了……

“唉，太多的繁文縟節讓人不得不向現實低頭。”趙子文深深一歎道。

“趙卿的話真是在理。”老皇帝苦地笑道：“帝王之家更是有太多的束縛，朕當年因此不能娶。如今又夏萍麵臨險境，朕也隻能暗中保護。唉……”

“皇上，不知夏萍的世是如何泄出去的？”趙子文最關心的還是夏萍的安全問題，也不知這老皇帝邊是不是有臥底，怎麼這個就能泄出去呢？不開口問道。

皇帝眼中芒閃，哼道：“朕也無從得知，隻知有人花大價錢讓楚……升對夏萍痛下殺手……”

怪不得這老皇帝不阻止自己對付暗劍閣，原來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如今皇位爭鬥異常激烈，皇上也分乏，無力顧及暗劍閣，趙子文苦笑道：“看來我們連真正的敵人還未發現，真是我們在明，敵人在暗！”

老皇帝沉聲道：“朕認為應是安王所為，不過他從未見過萍兒的孃親，怎麼就會發現萍兒是朕的兒？”

“這安王為何要殺夏萍？”按理說這險狡猾的安王應該不會去做這保護什麼皇家名譽之類的無聊事。趙子文突然間神一凜道：“不會是……”

老皇帝讚賞的看了趙子文一眼，冷笑道：“安王的狼子野心，朕怎會不知？”

趙子文在邯鄲已呆過數日，對皇家之事有了大概的瞭解，據說這老皇帝的數位皇子不是夭折就是墜馬而死，十一個皇子如今隻剩五位。可以說的上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對老皇帝的打擊可不小，不過也不知皇子是不是真的墜馬而死……

“記住，你的對手不單單是安王，還有安王的世子——項龍淵，他父子二人是龍空奪嫡的最大阻礙！”老皇帝眸子冷閃爍的道。

安王的世子？趙子文一愣，原來還藏著更厲害的對手，這安王的野心說不定就是為這世子鋪路的。

他向老皇帝點了點頭道：“微臣知道了，臣一定會為八皇子殿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老皇帝欣地點了點頭。又轉過話題道：“十日後。匈奴率千人的軍隊就會抵達邯鄲，他們不僅要與我大荊舉行校場比武。還要朕將安寧郡主嫁給他匈奴的單於，不知趙卿作何看法？”

趙子文略為思量道：“這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匈奴來耀武揚威，我們就將他打回去……”

老皇帝打斷他的激演講道：“朕不是問的這個，是問的安寧之事！”

怎麼這複雜的事都問我，簡單的卻不找我，趙子文哭無淚道：“皇上已有打算，何必再問我的意見？”

“朕想聽聽你的意見！”

老皇帝渾濁的眸子中有一複雜的味道，趙子文早已看出這老皇帝在矛盾之中，他也不好去作何判斷，所以才直接跳過安寧郡主遠嫁的話題，可這老皇帝抓著他不放，他隻好答道：“臣以為不該將安寧遠嫁給匈奴。”

“為何？”老皇帝語氣很重，顯然甚是不高興，質問道。

如今大荊缺的就是息的機會，安寧郡主如果嫁給匈奴單於，喜慶的氣氛定會讓雙方停戰很長一段時間，而老皇帝心中也許就是希能通過這短暫的時間，讓八皇子順利繼位，安民心，不過可苦了這小丫頭……

趙子文對這政治婚姻很是反，可他不可能說出這個原因來，隻得找個理由道：“若是將安寧郡主遠嫁匈奴，豈不是要滅我大荊天威？”

“朕要的不是大荊天威，朕要的是我皇兒龍空繼位，咳咳……”老皇帝說的激不已，突然急劇的咳嗽起來……過了許久咳嗽聲方纔平息了下去，他拿出手帕揩了揩，那方白帕上又是明顯的沾有鮮紅的跡。

趙子文看的眉頭鎖，看來這老皇帝真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讓八皇子繼位，連安寧郡主也願意犧牲，這也是他時日不多的征兆，用剩餘的日子孤注一擲，完心願。

“微臣知道。”這老皇帝一吐，趙子文就看的一陣心驚膽戰，若是這老皇帝突然掛了，安王絕對會立刻發生叛變，到時候可不是鬨著好玩的，他連忙點頭應聲道。

老皇帝咳嗽半天，心疲憊的他，眼簾低垂，又是恢複往日萎靡不振的樣子，揮一揮手道：“退下吧，今日朕與你說的話，不要與任何人提起！”

趙子文點頭道：“微臣告退！”

“還有，不要給朕到惹是生非，用心給朕想對策，如何才能讓龍空順利奪嫡！”老皇帝又是用威脅的語氣叮囑道。

趙子文又是抱拳道：“微臣遵命！”

“退下吧。”今夜老皇帝第一次與人說這麼多的話，他真的是累了，累的抬眼皮都覺得困難，揮一揮龍袍道。

這老皇帝始終不提這宰相之位，也許還需要繼續的考驗我吧，畢竟當宰相可不是鬨著好玩的，趙子文對這宰相也不是很在乎，就直接退下，今夜的談話無非圍繞著一個話題——就是奪嫡，可八皇子無心爭位，難呀，他心中忍不住一歎。

趙子文坐著田虎的馬車，直接回到了翰林書院中，當他穿過後花園時，不經意的抬頭向大小姐的廂房去，隻見一個驕俏的影坐在廂房的屋頂上，消瘦的雙肩在微風中有些微微發抖。

他看著夏萍弱的影，不由得氣道：“爬著這麼高乾什麼，你這小丫頭也不怕染上風寒！”

夏萍似乎冇有注意到下麵有一個人，趙子文則從香閨旁的小梯子悄悄的爬了上去……

夏萍的瞭著麗的夜空，本冇有注意到後的一雙魔爪正向爬來……

當趙子文爬近時不有些呆了，隻見淡淡的月照在夏萍俏麗人的臉龐上，眸中還蘊滿淚珠，在月的映照下泛著盈盈彩，楚楚可憐的樣讓皎月也為之黯然。

“哎……”趙子文歎了一口氣，本打算教訓教訓這丫頭——揍這小丫頭的屁，不過看著這小妮子梨花帶雨的樣子，他還真不忍心下手，便直接坐到的邊，強笑道：“怎麼這麼晚還不睡覺？”

“啊！”夏萍被突然的一聲嚇了一跳，撇頭一看卻發現夏文笑嘻嘻地坐在自己邊，眼中充滿了欣喜和恐懼的複雜神，直接朝他懷中撲去。

趙子文不輕聲問道：“夏萍，怎麼呢？”

“夏文，我好怕，我好怕……”夏萍彷彿找到了避風港，晶瑩的淚珠涮涮而下，哭泣道。

“又做噩夢呢？”趙子文輕地著的秀髮，溫道：“以後要是還做噩夢，就讓大小姐陪你一起睡。”

“夏文，其實……我……”夏萍摟著趙趙子文的虎腰，支支吾吾道。

趙子文滿頭霧水道：“其實什麼？”

夏萍目中的淚水紛紛灑落，驟然間猛地紮進他的懷抱，大聲哭泣道：“其實我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