慫蟲!
在場眾人同時在心裏麵生出這念頭。
「嘿嘿,蟲類天生怕鳥,更別說是百鳥之王的凰,這不丟人,不丟人的。」大白蟲子一邊用小短爪往外掏東西,一邊笑嘻嘻的解釋著。
這麼小隻的一個蟲子,也不知它到底從那掏出來的那些東西,一個一個的往外拿。
瓶瓶罐罐,看上去都破破爛爛的。
「這個是某種天河生靈的,這個是天河底的一種草,這個……這個厲害了,這個我跟你們說,是天河生靈大能的骨灰!」
大白蟲子一邊往外拿,一邊介紹著這些東西的來歷。
然後就見這些瓶瓶罐罐,自行排列組合起來,隨後,裡麵的東西自己跳出來,開始了調配的過程。
在這過程中,大白蟲子非常嚴謹認真,看上去像是一個正在做著實驗的學者,如果給它配一副眼鏡,看著就更像了。
大約十幾分鐘之後,它終於調配好了一分藥劑:「每個人取一滴,滴在自己上,帝五境界之前的天河生靈見到,都不會對你們發起攻擊。」
「嘿,想不到你還是個藥劑師?」單穀第一個湊過來,大咧咧的倒出來一滴,滴在自己上。
實際上也是在為眾人試藥。
天知道這大白蟲子是不是沒安什麼好心?
「藥劑師?藥劑師算個屁?老子比藥劑師厲害多了!老子是葯神……不,是葯聖!」大白蟲子大言不慚,看著單穀往上滴了那麼大一滴,頓時嗬斥道:「你滴那麼多做什麼?你知道這東西有多珍貴嗎?一半,一半就足夠了!」
隨後,司音、綵、問君和林子衿,紛紛往自己上滴了一滴大白蟲子調配出來的藥劑。
倒是沒什麼覺,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不是真的有用。
小白這會兒還在分解那隻老母。
之前戰鬥的時候沒有太大覺,但在分解的時候卻發現,這隻破破爛爛的老母的重至有上萬斤!
怪不得渾上下都跟神金鑄出來的,竟然如此沉重。
取、拔、筋拔骨。
這一係列過程,練得讓大白蟲子有種骨悚然的覺。
到最後,它甚至主用法力將調配好的藥劑,滴在小白上一滴。
「嘿嘿,爺,我給您滴好了,不用煩勞您自己親自手,個,能不能給我點?」大白蟲子腆著臉問道。
眾人還以為它在溜須拍馬,結果這貨想要。
白牧野看了它一眼,隨手扔給它一小瓶。
大白蟲子接過,迅速收起,嘿嘿一笑:「謝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眾人順著天河畔,一路往東行走。
大白蟲子配置出來的這種藥劑還真厲害,它們這一路上,居然再沒遇見過天河生靈主襲擊。
很多時候,甚至走個對麵,那些天河生靈也都是低眉順眼的讓到一旁。
不過當綵和林子衿們主出手的時候,對方同樣也會發起反擊。
隻是這反擊,相對來說,要比之前弱很多。
像是他們上有著某種剋製的氣息似的。
對此,大白蟲子很是得意:「爺縱橫天河十二個紀元,可不就是靠著這一手出神化的手段?」
此時大家對大白蟲子已經有些了,知道這是一隻有點無恥,但骨子裡卻談不上壞的蟲子。
單穀嘲諷道:「你就吹吧,真當我們對昆蟲類一點瞭解都沒有是嗎?你這狀態,分明就是蟬的蟲階段,怕也是剛生出來沒多久吧?」
「你懂個屁?老子這涅槃重生!十二個紀元以來,每一個紀元,老子都要這樣重生一次,每一次都要持續這種狀態很久,一旦變了蟬,那將無敵於天下!」大白蟲子盡的吹噓著。
這一路白牧野都顯得有些沉默,基本上都是在戰鬥和收集符篆材料中度過,越是接近龔家堡,他的話越。
林子衿看上去倒是一切如常,甚至每天還變著法的哄白牧野開心。
眾人看在眼裡,都有些為小白擔心。
任誰在小白這個位置,恐怕都會心頭沉重。
爸媽為了他甘願投天河這種隨時可能死亡的地方,以他們當年那種境界,說起來,活下來的可能很小。
其實包括子衿的父母也是一樣!
即便到了他們這種極高的境界,也不敢說能在天河縱橫。
用大白蟲子的話說就是,這條路上你們沒有遇到帝五的天河生靈,那是運氣好!
不代表沒有!
真要遇到帝五境界的生靈,那就啥也別想,趕跑吧。
稍微一猶豫,就有可能連跑都跑不了。
還有些天河生靈是群居的,如果什麼時候突然間遇見一群帝三帝四境界的群居天河生靈……也隻能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跑。
不然也沒活路。
「這無盡歲月,死在這裡的各族強者,簡直多不勝數!比你們天賦高的倒是真不多見,但比你們強大很多卻死在這裡的,不計其數。」
大白蟲子有些慨的說著。
「蟲哥,問你個事兒,你說這些天河生靈,到底是從什麼地方來的?這麼多年,難道就從來沒有人下去天河探查一番嗎?」單穀好奇這件事已經很久。
大白蟲子冷笑一聲:「去天河下麵探查?嗬嗬,你太天真了,你們這些天,隻聞水聲,但卻從來沒見過天河吧?」
眾人點點頭,的確沒見過,這片天地太昏暗,大家即便是在打架的時候騰空而起,但也看不見太遠的地方。
加上問君也警告過大家,不讓太靠近天河岸邊,所以這些天下來,大家還真從來沒見過天河的樣子。
「天河裡麵,存在著的恐怖生靈不計其數,那裡麵時時刻刻都在發生恐怖的戰爭。但全都被天河水的隆隆聲給掩蓋了。」
大白蟲子嘆息一聲:「任何生靈,膽敢進天河,都是作死的行為。天河……那是天河生靈的地盤。至於它們來自何方?不可揣度……或許是異位麵,或許……是某種神力量所驅使。」
談及這個,向來喜歡吹牛的大白蟲子顯得十分謹慎,表示不能說,也不敢說。
從始至終,小白都隻是聽著他們聊天,也不言。
進到天河的二十天後,這群人終於來到了龔家堡地界。
來到這裡之後,發現天河生靈都了很多,幾乎看不到了。
大白蟲子也變得有些張起來,趴在白牧野肩頭,說道:「繼續往前走,就是龔家堡的勢力範圍了,你們要想好,龔家堡進去容易出來難……準確的說,進去之後,就不打可能出來了。不過像你們這個年紀這種修為的,或許他們會高看一眼,但我還是要警告你們,龔家堡……不是個什麼良善之地。」
「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聽過了。」姬綵看了它一眼。
「嗬嗬,你們聽過?前站守護者說的吧?他們才知道多……冰山一角都不到!」大白蟲子冷笑著,語氣中頗多怨念。
霍子玉這些天基本上也都是一直在看,他如今也終於徹底明白這群年輕人有多可怕。
有一個算一個,天賦都高得嚇人!
而且那戰力,自打進了天河以來,就不斷在突飛猛進當中。
簡直可以用暴漲來形容。
尤其白牧野,實在太深不可測了!
他究竟是神符師還是符帝,雖然到現在都有點說不清,但就算是神符師,那也是古來未有的頂級天驕!
「蟲哥,我怎麼趕腳您跟這龔家堡,也有仇呢?」單穀有些玩味的看著大白蟲子。
大白蟲子矢口否認道:「爺是鎮守者!天河鎮守者之間就算會相互攻伐,但像爺這種善良仗義正直的好蟲,可是從來不參與那些事的!」
問君在一旁幽幽道:「食運之蟬,食之可加氣運。」
「小靈,你非要拆我臺嗎?」大白蟲子被氣夠嗆。
「我那傳承自上古的記憶告訴我這些。」問君一臉認真的解釋道。
「行了行了,老子的確跟這龔家堡有仇,但不是在這一世!」
大白蟲子盤在白牧野肩頭,聲音冷下來,道:「上一世我曾跟他們龔家一個老祖打過一架,的確就像小靈說的,那老東西看見老子之後,竟然想要吃我!媽的,老子連他祖宗的祖宗都揍過,他居然敢去想要吃老子?」
雖然覺得這傢夥是在吹牛,不過看它那義憤填膺的樣子,又有點不太像。
大白蟲子接著道:「從那之後,爺就跟他們龔家堡結了仇,嗬,上一世曾被爺毒死過幾個他們家的人。若不是念及大家都是鎮守者,不想做那親者痛仇者快的事,這龔家堡還能有活口?」
這個肯定就是吹牛了。
眾人心道。
「這一世,他們好幾次想找到爺,把爺從沉睡中挖出來吃掉,但爺這種久經迴的大能,豈能著了他們的道?簡直就是笑話!但這仇爺肯定也得報!誰欺負老子,老子就弄死他!」
大白蟲子語氣中滿是怨念。
大家都從他的話語中,聽出幾分言不由衷。
很顯然它跟龔家之間的恩怨,絕不可能那麼簡單。
而且如果它真有滅掉龔家的實力,以它的子,怕是本不會等這麼久,早就手了。
「你們不信?」大白蟲子盤在白牧野肩頭,揚起腦袋看著眾人:「跟你們說,爺說的都是真的!若不是看在同為鎮守者一脈的麵子上,早就……」
「蟲哥,那你這次跟著我們過來目的是什麼呀?」單穀笑著問道。
「蹭點氣運,並非要來跟龔家作對。」大白蟲子一本正經地道。
這時,白牧野不聲的往前走去。
大白蟲子趕忙提醒道:「前方七千三百裡有龔家一暗哨,到了那裡,你要先打招呼,報上份,就說你是人類世界過來的冒險者……嗯,對,就這麼說,然後問有沒有任務可接。這樣那暗哨的人纔不會對你們發起攻擊。而且也表示你們知道的事很多。還有啊,一會我就得藏起來,俺可不能這樣正大明的出現在這裡。」
之前吹了那麼半天,說到底,其實還是慫。
不過話說回來,這蟲子對龔家堡這裡還真不是一般的瞭解。
或許很久以前,它真是來過這裡,並且跟龔家產生過不集的。
白牧野點點頭,並沒有拒絕大白蟲子這種提醒,隨後大白蟲子把自己蜷一團,被白牧野隨便裝進一個瓶子,扔進口袋。
大白蟲子對遮掩自氣息和波很有一手,如果沒這種本事,它在土裡麵的時候就不知被人挖出來多回了。
這群人在路上,就直接使用了白小花留下的那些人皮麵。
白牧野和林子衿這兩張臉,在前站都有那麼高的辨識度,到了龔家堡,說不定同樣有人能認出來。
在徹底得到父母音訊之前,還是要保持著份不暴出去。
一行人來到大白蟲子說的那暗哨之地,找了半天,也沒能看出哪裡有暗哨。
大家甚至放出神念探查,也都沒有查到任何異常。
就在大家猜測是不是蟲子說,或者之前有,但現在撤了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傳來一道冰冷聲音——
「報上你們份。」
臥槽,這裡還真有人啊!
白牧野深吸一口氣,他此刻看上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英俊青年,不過跟原本那張臉比起來,這個就算醜的了。
「在下穆錫,來自人類世界,聽聞天河是這世上最恐怖的地方,所以我們來了。」
那邊空氣中沉默了一會,隨後有一道影,彷彿順著扭曲的時空走出來。
看著也就二十**歲的樣子,麵相很普通的一個青年,上上下下打量白牧野這群人幾眼,然後道:「你們可知這是什麼地方?」
白牧野點點頭:「之前遇到一名鎮守者,說這邊是龔家堡,我等對天河不,便想來拜訪一下,希能得到一些指點和幫助。」
青年瞇著一雙眼,似乎在分析白牧野話裡麵的水分。
隨後他問道:「你說那鎮守者,又是何須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