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在畫符,即便已經帝,他這張符篆進度依然還是那麼緩慢。
這符他從落葉城那時候就已經開始在畫,到如今,隻完了三分之二。
正常況下,畫符講的是一氣嗬,但眼前這張符,恐怕就算到了帝五境界,也很難做到一氣嗬。
隻能一點點去完。
好在這種符完起來雖然困難,但所需的材料,卻相對簡單。
隻是對符紙和墨水的要求比較高一些。
這些東西,小白如今也勉強能湊出來。
如果沒被符篆師寶典吞掉那麼多材料的話,應該已經完了。
說起來,這張符也算是命運多舛,當時如果不是小白把它放在了另一個空間指環裡麵,恐怕就連它,也被符篆師寶典一口氣給吞了。
房間非常安靜,他們來到這裡,已經有幾天了。
這地方比霧瘴區更加容易藏,不但神識無法穿,就連這路,也是過後無痕!
正常況下,任何人走過的路,都會留有痕跡。
車有車轍,人有足跡。
即便從天空中飛過,也會留有道痕在那。
但在這個地方,統統沒有。
不管留下多麼大的痕跡,用不了多久,就會自恢復如常。
哪怕是那種兇狠的攻擊,將大地打出一個巨型深坑,也用不了多久就會恢復如初。
像是帶有記憶功能一般。
當年左丘韻和裴靜一群人曾因追殺一個天河生靈,帶人進過這裡。
在發現了這地方的特之後,便玩笑說這裡其實比霧瘴區更加適合藏。
就連孫婷這種帝四境界的強者全力一擊,用不了多久都會慢慢恢復過來,一點痕跡都不留。
簡直太適合藏匿了!
說起來,這地方有點像是霧瘴區是升級區域,距離霧瘴區的距離,也算不上特別遠。
林子衿和問君、綵等那一大群人,來到這裡之後,先是搞建設,建築起大量的房屋,然後就開始了閉關修鍊。
在天河,修鍊纔是一個永恆不變的話題。
除了那些沒有覺醒的天河生靈之外,任何在這裡的生靈,都是以修鍊為第一要事。
左丘韻、裴靜和白修遠、林泉聲以及孫婷五人,則開始了各種佈置。
這片區域深並非沒有生靈,雖然不多,但也存在。
據探查,好像有兩個小型的覺醒天河生靈部落,還有一支小型的狐妖部落。
想要在這裡長期居住下去,首先是要跟對方搞好關係的。
為什麼那褐麵板的天河生靈不願出賣左丘韻這群人?歸結底,是這些年來,雙方的相一直非常融洽!
左丘韻這群人從未因老者天河生靈份而輕視過!
所以這些天來,五人分別拜訪那三個小部落。
兩個天河生靈部落,之前就曾聽過他們的名聲,知道這群人跟龔家堡是仇人。如今聽說他們又得罪了邰家,都特別無語。
對左丘韻等人釋放出的善意,表示了謹慎的態度。
這些覺醒的天河生靈倒不是抗拒和他們流,而是不想跟他們有太深的關係!
一旦龔家和邰家的人殺過來,到時候被牽連那就太倒黴了。
倒是那個狐妖一族,對左丘韻這些人登門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因為它們不但跟龔家有仇,跟邰家……也是仇深似海!
「如今我們這一族,就隻剩下不到三十個族人,而我們最為輝煌鼎盛的時期,有三千多族人!並且還是不斷的發展壯大當中。」
「龔家的人在暗殺我們,邰家的人……同樣也在暗殺我們!」
「長著一漂亮皮是我們的錯嗎?」
狐妖一族的族長是一個看上去特別漂亮的人,嗯,狐貍。
對左丘韻和裴靜這些人淚控訴龔家堡和邰家對狐妖一族的惡行。
「我們從不以鎮守者自居,也從不標榜自己,說自己是這世上的英雄。我們狐妖一族昔年離開人間來到這裡,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在這裡發展壯大。誰都知道天河的資源是最好的!」
「但無盡歲月以來,我們這一族擊殺的未覺醒的天河生靈,也是不計其數!」
「真論功績,我們也是有的!」
「龔家堡惡行無數,邰家也不遑多讓。」
「左小姐,裴小姐,你們放心,我們狐妖一族雖然如今就隻剩下這不到三十的族人,但有朝一日,他們若攻打進來,我們願與你們一起,和他們死戰到底!」
從狐妖一族那裡離開的時候,左丘韻一行人心中都非常慨,其實這些年來,像狐妖一族這種慢慢消失在天河畔的妖族有很多。
龔家和邰家針對的,也絕不僅僅隻有狐妖一族。
一方麵是因為這些妖族上,有人類想要的東西,比如皮,比如,比如丹。
另一方麵,也是這些妖族沒辦法真正團結在一起,才導致了今天這種局麵的發生。
如果整個天河畔的所有妖族都能團結在一起,也結一個妖族聯盟的話,那麼踏破龔家滅掉邰家,也不過是分分鐘的事。
可惜的是,別說所有妖族團結在一起,就算是一部分種族,結一個像這一帶最近出現的天河聯盟這樣的勢力都很難。
大部分妖族可以跟左丘韻們這樣的小型人類組織結下友誼,但卻很難跟其他妖族相互信任。
比如狐妖一族跟虎妖一族,這兩個種族之間,就永遠不可能出現真正的友誼!
因為狐妖一族一直覺得虎妖一族想要吃它們;而虎妖一族卻認為狐妖一族一直想要算計它們……這份誤解和偏見,從亙古時代到今天,就從來沒變過。
所以說,所謂的智慧萬族,在天河畔這裡,永遠隻是一個誇張的數字。
妖族越來越,人族愈發壯大,覺醒的智慧天河生靈也不斷增多。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怕是都不需要多年,妖族甚至有可能會徹底退出天河畔的舞臺。
再無它們的生存區域!
左丘韻一群人歸來之後,看著已經規模的這片房屋,心裏麵既溫暖又有些慨。
從霧瘴區逃出來,總算是又安定下來。
如今這地方,無論龔家還是邰家,都很難輕易找到。
應該可以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以安心修鍊了。
不過就在這時,左丘韻卻突然間接到一段神念傳音!
微微一怔,眼中隨即出一抹震驚之。
「怎麼了?」裴靜在一旁問道。
「老何說它帶著一個邰家的符帝過來了,問我們能不能跟他一起,把那符帝給坑死!」
「啥?老何帶個符帝過來?」裴靜當下吃了一驚,臉都有點變了。
一尊符帝有多可怕,已經見識到了!
當日那一戰,若不是有小白這尊符帝在,他們怎麼可能贏得如此輕鬆?
「老何這是瘋了吧?」孫婷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這時候,左丘韻接著說道:「他說那個邰家的符帝很年輕,是個二傻子,腦子跟缺弦似的。」
裴靜一臉無語:「老何這傢夥……簡直了!我從沒見過哪個覺醒的天河生靈像它這麼油的。」
麵板褐的天河生靈老者不喜歡別人盯著他麵板看,但卻給自己起了個名老何,隻是知道這名字的人可沒幾個。
除了左丘韻等人,也就數幾個跟老何走得很近的天河生靈知道。
「老何說他騙了那個邰家的年輕符帝,讓他誤以為出手打死那群邰家人的是龔家高手,對咱們這裡幾乎沒什麼警惕心理……」左丘韻接著說道,然後有些無語的嘀咕道:「老何當天看見咱們那場戰鬥了?」
「這個真沒注意,不過它跟我們住得不遠,說不定真的看見了,不然它也找不到這地方來。」裴靜在一旁說道。
幾個人都有點後怕,幸虧老何沒有真的出賣他們,不然這件事真的麻煩了。
這也正是霧瘴區這種地形的特點,太方便別人暗中觀察了。
「去小白!」左丘韻當機立斷。
不管那人是二百五也好,還是二傻子也好,那都是一尊符帝!
對付符帝,也隻有小白這種同為符帝的人,才能更有把握。
白牧野被出來之後,很快瞭解了事的始末。
他有些驚訝的問道:「那個天河生靈老何?現在就在外麵不遠的地方?」
左丘韻看著他道:「不是不遠,是就在外麵的大門口!」
白牧野頓時一臉無語,想起那個褐麵板的老者,甚至有點不敢相信那傢夥是天河生靈了。
這也太賊了吧?
竟然能把一個邰家的年輕符帝給騙到這地方來?
那符帝是個白癡嗎?
「老何說它會把那個人騙進來,然後讓咱們伺機手。」左丘韻看向小白,「兒砸,有信心不?」
左丘韻眼睛亮亮的,彷彿閃著。
自從上次那一戰之後,對自己兒子就已經是信心大增。
如果老何騙來的是邰家那位大名鼎鼎的帝五符帝,那肯定會不顧一切拖住對方,然後讓小白有多遠逃多遠。
邰澤勝的兇名,實在是太盛了!
即便已經多年沒有出現過,但在這裡,他的威名依然廣為流傳。
很多天河生靈甚至一聽到邰澤勝這三個字渾都哆嗦。
與此同時,老何跟邰銘兩人就站在外麵不遠的一團迷霧邊緣。
老何為了方便跟裡麵的左丘韻通,特意往外站了一點。
大門口沒人,裡麵也是靜悄悄的。
在這種地方,門口放置守衛本就是浪費。
所以大家都在修鍊。
這個駐地背靠一座禿禿的大山,另外三麵用巨石圍一道弧形的城牆。
城牆上麵有法陣護持。
若是闖的話,裡麵的人肯定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老何也正是利用這個理由,把邰銘給穩住,然後趁機跟左丘韻通。
想要在這種地方通,距離稍微遠一點都不行。
也虧著邰銘拿老何當傻子。
其實到這裡的時候,邰銘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這看著還很新的居住區應該就是左丘韻等人的新家。
這個傻了吧唧的褐皮沒有騙我!
他當時就想出手殺了這褐皮天河生靈。
但老何很及時的一句話,讓邰銘再次打消了對它的殺念。
「大人,您不能這樣強攻進去,您有把握這樣衝進去將他們全部殺死嗎?」老何問道。
「這個……還真沒有。」邰銘雖然特別膨脹且自大,但這個駐地裡麵,好像也有幾十上百人,真打起來的話,他自信可以橫趟,以雷霆之姿去碾,但卻不敢說自己能一下子把他們全都打死。
「那不就完了?這種地方比霧瘴區還要複雜,如果對方一旦發現大人特別厲害,想要逃走的話,大人要怎麼辦?」老何問道。
邰銘皺眉想了想,說道:「這個問題,我沒想過。」
「所以纔要小人幫你想呀!」老何一臉我就是狗子的表,「大人,我想知道,您找這群人的目的是什麼?」
「殺人練手。」邰銘十分自然的說道。
「殺……殺人練手?」
這答案把老何都給弄懵了。
它一臉獃滯的看著邰銘,這真不是演的,的確是被震撼到了。
自信到這種地步的二傻子,這真是個人?而不是那些矇昧無知渾渾噩噩的天河生靈裝出來的?
「當然!不然還能是什麼?殺我族人的,是龔家的老祖,與他們沒什麼太直接的關係,但他們也該死!因為若非他們在那裡,我的兄弟那些人也不會進霧瘴區,更不會死!所以他們該死!他們這群人窮得要死,又無長。殺他們除了出口氣,更多就是為了我未來的路練練手!」
邰銘覺得自己是一定要殺這褐皮天河生靈的,所以跟他說說實話也無妨。
「褐皮,你是不是又有好主意了?」邰銘問道。
老何有點無語地道:「所有人……您都殺?」
邰銘想了想,道:「有幾個人,是不能殺的,我記得我邰達兄弟曾經說過,那左丘韻、裴靜和孫婷,都是天河畔有的絕子。這些人,用來做個侍,應該還是可以的。可惜好像都不是什麼完璧之,有點掉價了。但若是容真如邰達他們說的那般,倒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