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深,白牧野設下的法陣外圍,大量生靈正在瘋狂互毆。
要說他們打起來的原因也奇葩的,原本大家都在拚命的攻打著這裡的法陣,可不管什麼境界,一旦進,立馬被困。
有些帝五巔峰的老祖不信邪,往裡麵進了一段距離之後,同樣也沒能逃被法陣困住的命運。
唯有數幾個幸運者功進去,比如天靈城的羊首人和馬首人那兩尊大妖,比如古河城的老、老狗和老烏三個古老強者。
可實際上外人本不知道,這些生靈能進去,也是白牧野當時悄悄開了後門。
不讓他們進來幾個,誰跟袁鬆和宣恩那兩個可怕的強者拚個你死我活?
原本還想著他們能拚個勢均力敵兩敗俱傷什麼的,結果它們五個太沒出息,加起來都打不過人家兩個。沒多久便落荒而逃,小白沒辦法,隻能啟用更強法陣,將袁鬆和宣恩兩尊大能困住。
可這些事,外圍的生靈不清楚啊!
那五個落荒而逃自然不可能其他人看見,也太丟人了不是?
所以外麵這群生靈隻知道裡麵的那株大葯,但凡能搶到一條須,也算從此發達。
即便裡麵已經塵埃落定,他們依然在瘋狂的往裡拚殺。
隻為了去爭那渺茫的機會。
來這麼多生靈,符篆師肯定還是有的,但天河這種地方跟前站一樣,符篆師的數量都出奇的。
雖然也有一些擅長符陣係的符篆師,但境界都不高,麵對白牧野設下的符篆法陣束手無策。
如果給他們時間,即便難以破解,但也還是能看出這些符陣中一些弱點的。
於是很多人迅速聯合起來,共同破陣。
比如古河城這邊的王家、卜家、古家和潘家等勢力,比如天靈城裡麵的妖族。
這些勢力各自聯合起來之後,大家開始了破陣競速。
白牧野設下這大型的連環符篆法陣,目的也不是為了要困住這些生靈多久。
就算他想,也沒那麼多頂級材料。
帝五境界的強者,困個一時半會沒問題,但要想一直困著,那就得大量材料了。
所以在大量生靈的共同努力之下,他們破陣的速度還是快的。
一時間竟也被他們弄出了勢如破竹的聲勢。
但這種況並沒能持續多久。
有些私下裡有恩怨的生靈之間,開始了相互算計、相互下黑手。
這地方實在太適合背後人了!
距離各自的主城都無比遙遠,就算把這片大地打爛、打沉,都沒什麼問題。
再加上還有這些法陣……能量遮蔽,氣息掩蓋,一些地方霧瘴氣繚繞。
破陣的過程中朝著宿敵暗下個黑手實在不是什麼難事兒。
有第一個這麼乾的,就有第二個。
永遠不要小看智慧生靈的劣。
任何生靈,一旦擁有了極高的智慧,那麼早晚有一天,都會走上這條路。
這些生靈相互之間幾乎沒什麼信任,局一起,就再也難以控製。
很多人甚至都不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打起來的。
反正莫名其妙的,這地方就打了一鍋粥。
到最後,王家和卜家這種「盟友」竟然都打起來了!
更令人到震撼的是,卜遠誌竟然幫著王家家主,坑了自家一名長老!
那長老當場就重傷,差點死掉。
若非一名卜家老祖出手將其救下,那名卜家長老不死也得殘廢。
麵對卜家這邊一群人的憤怒,卜遠誌隻是冷笑幾聲,就毫不猶豫的站到了王家家主後。
同樣,王家這邊,也有突然間叛變的長老,叛出家族,宣佈自己從今以後就是卜家人了。
相似況,在這四個家族之間接連發生著。
那彩和混程度,簡直外麵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雙方在這裡全都打出了真火。
到最後,若非各自家主的帝五老祖出手乾預,說不定真要打到你死我活的那種程度。
隻能說,無數年來,這些家族之間的恩怨糾葛太深了。
就算這次相安無事,但說不定什麼時候,隻要有一引線,就能徹底引他們之間的恨仇。
這一架,早早晚晚,都是無法迴避的。
其他那些各大勢力之間的戰鬥,也莫名其妙的開始,然後莫名其妙的結束。
等他們在這裡足足耗了三天之後,外圍這些法陣也終於停止了運轉。
無數人懷著一線希,殺向那株大葯所在的地方。
然後他們在那裡,看見被白牧野地脈困住的袁鬆和宣恩。
那兩人依舊被困在法陣中,但那法陣也基本上要被破掉了。
這裡的地脈力量沒那麼強了。
在無盡歲月中,這裡的能量基本都被那株大葯給空。
所以小白的也隻是地脈力量中的殘存力量,能困得住這兩個天河畔頂級強者一時,卻不可能困住他們太久。
第五天的時候,法陣終於被袁鬆和宣恩徹底轟碎。
然後雙方就這樣見了麵。
兩尊古老的超級強者,威名赫赫,威震這天河畔無數歲月。
卻被一群後生晚輩在這裡慘無人道的圍觀兩天。
兩個惱怒的老傢夥差點生出一腦把這群人全都給滅口的心思。
好在他們心中對白牧野和那位王家老祖的恨意,已到了極致。
冤有頭債有主,他們第一時間找上了王家這群人,要他們說出那位王家老祖的下落。
結果這群王家人也是冤枉的很吶,他們要是知道自家那位老祖已經功,怎麼可能還會這樣瘋狂的往裡打?
那不是吃飽了撐的嗎?
卜家這邊一些人倒是又驚又喜,又有些心虛。
知道那位王家老祖是自己人的,都在心裏麵畫了一個問號——那位,到底會不會認卜家?
所以他們此刻麵對袁鬆跟宣恩,全都低調得一塌糊塗。
麵對王家眾人的否認,袁鬆和宣恩也沒去過多為難他們,畢竟他們就兩個人,想要殺這裡的王家人,也沒那麼容易。
要付出一點代價,沒那個必要。
兩個大魔頭一樣的恐怖存在瞬間消失了,他們發誓要找到那個該死的符篆師和王家小輩。
最關鍵的,是那株大葯!
一定要在對方用掉之前搶回來!
剩下這群人則全傻眼了。
打死打生打到這,大葯沒了?
覺自己像一群傻子一樣。
一些人、妖和天河生靈當場就走了。
對他們來說,大葯都已經被人取走,留在這裡的意義也沒了。
可對另一部分人來說,這隻是一個開始!
他們圍著王家這邊的一群人喋喋不休,想要討要那株大葯。
就算得不到很多,但一點點……甚至一條須,這總是應該的吧?
甚至有人提議把王家這群人全都起來!
那位老祖不現,不給個說法,就堅決不放這群王家人!
王家這邊也是有符帝過來,帝五強者也有。
所以差點又打起來。
最終,王家家主開口了。
「這件事我們不知,那位老祖是否真的得到大葯,也未可知,雖然宣恩和袁鬆兩位前輩說是他拿走了大葯,可你們別忘了,當時在場的,還有那個設下了無數符篆法陣的符篆師!」
有人頓時指責道:「那符篆師,難道不是你王家找來的?」
隨後立即有人應和:「不錯,不但那符篆師是你王家找來的,而且得到好的也是你王家老祖!」
就連卜家這邊,也有很多不知的人憤憤不平表示:「你們王家太過分了,吃獨食!若是從一開始就把這件事跟我們分,大家共同謀取那株大葯,至於出現今天這種場景?」
王家家主幽幽說道:「今天這場景怎麼了?今天這場景我們也沒想到,再說那符篆師,誰有證據說他是跟我王家合作?他或許是跟我們那位老祖在合作,但不是和我王家!」
這種時候,肯定是要咬死了不承認的。
王家家主看著眾人:「還有,若真是我王家老祖得了那株大葯,功突破,邁出了那一步。嗬嗬,爾等今日對我王家的脅迫……」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但那一聲冰冷的嗬嗬,卻像是一盆冷水澆在很多人心頭。
大家一開始沒往這上麵去想,現在經他一說,一下子都冷靜下來了。
是啊,如果王家老祖真的邁出那一步……那別說他們這群人,就算之前氣勢洶洶離開的袁鬆和宣恩,見到了不也得跪嗎?
即便那位王家老祖沒能功邁出那一步,但卻為跟宣恩同境界的存在,也不是他們這群人能夠匹敵的啊!
「這天河畔的大葯,從來都是無主之,自古以來,都是誰有本事誰拿走。像爾等今日這般婆婆媽媽,不認賭服輸,著實令人不齒,」王家家主冷眼看著在場眾人,「你們有什麼話,回頭去找我那老祖說去好了!」
他也一肚子氣,一頭霧水。
他同樣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但心中猜測,這件事十有**是跟自家那位老祖有關,極有可能真像袁鬆和宣恩說的那樣,他老人家得手了!
所以,不管怎樣,這對整個王家來說,是件好事。
卜家那邊一群知道「真相」的人,也決定低調忍,等回頭找到那位王家老祖再說!
他既然承認自己是卜家人,那……分一點大葯給自己人,總不算過分吧?
於是,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葯爭奪戰,就這樣落下了最終的帷幕。
不過古河城四大家族之間,經此一次,也算是徹底鬧翻,雖然還沒到完全撕破臉的地步,但想要恢復關係,沒個幾百年時間,怕是不可能了。
像卜遠誌這種之前就曾出賣過一些報給王家的人,在卜家算是徹底待不下去了,所以他也乾脆,直接徹底歸王家。
……
……
距離這裡更加遙遠的龔家堡和邰家之間,那場驚天地的戰也已進尾聲。
相比古河城這邊幾大家族之間雖然鬧翻,但卻沒有徹底撕破臉,龔家堡和邰家之間,真了不死不休。
一場大戰打了這麼久,雙方的族人都是死傷無數。
頂級老祖也各有隕落。
龔恆死了兩次!
如果不是有替死符文的話,恐怕早就死的徹底。
龔明沒死過,邰澤勝同樣也沒死過。
兩尊帝五巔峰的頂級符帝,打了這麼久,將雙方的材料全部打空的況下,用大道符文在死磕。
都徹底紅眼了!
說起來,龔家堡這邊更多是一種莫名其妙的委屈。
明明是你們邰家搶了我龔家老祖親手煉製的星係法,,明明是你們邰家跟天河生靈合作,謀取了那株大葯,還在暗中煽風點火……憑什麼你們看上去比我們還要憤怒?
說我們龔家殺了你們邰家年輕符帝,斷送了你們未來希不說,竟然還臭不要臉的說你們家年輕符帝上帶著你們龔家堡無盡歲月積累下來的頂級大葯?
草!
這特麼不胡說八道嗎?
說的這人話嗎?
但凡是個人,誰能相信這種鬼話?
所以,邰家分明就是欺人太甚,就是眼看著龔家堡跟天河聯盟拚一番,損失慘重,想要趁機確立這一帶霸主地位!
既然如此,當真也沒什麼好說,殺就是了!
從古至今,從來都是我龔家堡這樣強勢鎮別人,還從來沒被被人這樣欺負過。
殺殺殺!
龔家堡和邰家之間,戰依然在繼續。
霾灰暗的天空被打到支離破碎,大道符文到瀰漫。
整片天空,幾乎都被打了暗紅。
這地方在半年前就幾乎沒有任何生靈敢停留,早都跑了。
龔明渾上下,傷痕纍纍。
再強大的符篆師,麵對這種經年累月不停的戰鬥,也會疲憊,也會傷。
對麵的邰澤勝同樣也沒好到哪去。
雙方的境界相仿,即便擅長的符篆不同,但在戰力上,卻並無太大差距。
這一戰打的太慘烈,幾乎把雙方無盡歲月所積累的家底兒全都快要打空了。
尤其是邰家這邊更慘,之前寶庫裡麵那些大葯幾乎都被人給拿走了。
龔家堡也沒好到哪去,他們之前和天河聯盟打那一架,消耗也無比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