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是敵是友

百裡君堯眼地著葉冷秋，水瀲灩的眸子裡充滿委屈和執拗。

葉冷秋無奈，對方這個樣子讓很有負罪，好似在欺負他。不等迴應，下一刻被霸道地打橫抱起。

葉冷秋本就不是矯之人，眼前之人腦子又不怎麼靈，便不再較真了。況且也想進宮裡看到葉嵐父的下場。於是眾目睽睽之下被百裡君堯抱進了馬車裡。

馬車裡的空間足夠大，有專門放置書卷的桌子，還有一張榻。跟前的小矮幾上擺放著茶點。葉冷秋了一眼琉璃盤裡那些晶瑩剔的糕點，狠狠地嚥了一口唾沫。

百裡君堯拈起一塊芙蓉綠豆糕遞到麵前，微笑道:“這種糕點北冥國冇有，是本王讓人照著其他番邦的特小吃做的。你嚐嚐看。”

那是一隻很漂亮的手，骨節分明，細膩修長，掌心有一層薄薄的細繭。淺綠的糕點映襯著那隻手，更顯得白皙如玉，宛如一件緻的藝品。

比起欣賞這件活的藝品，葉冷秋更對手裡的那塊糕點興趣。冇有拒絕，接過來狠狠地咬了一口。

味道的確不錯，甜而不粘，香而不膩。

大快朵頤地吃著，百裡君堯看著的吃相，畔不自覺得漾開淺淺笑痕。

“慢點吃，小心噎著。”

百裡君堯說著，親自倒了一杯茶水，葉冷秋毫不客氣地接過，了一眼杯子裡的茶水，是幽幽的淺碧，芳香撲鼻。

葉冷秋喝下，口清新淡雅，後味帶著一甘甜。並冇有因為之前的點心蓋過茶味，不由得讚歎搭配之人的玲瓏心思。

這樣的茶點，既能烘托茶水的清香，又能提升點心的滋味，可稱得上佳配。

放下茶杯，不由得多看了百裡君堯幾眼，一邊吃著茶點，一邊若有所思。

許久，等回過神時，才發現對方一直盯著看。微惱道:“你乾嘛一直看我？”

“因為你好看啊。”百裡君堯托起腮幫，笑嘻嘻道，“你長得真像我母妃。”

“噗……”葉冷秋一口茶差點兒噴出來。

被嗆到，百裡君堯連忙給捶背。末了，他又說:“你要喜歡的話，回頭本王把這個做糕點的師傅送你府上。”

葉冷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無功不祿，更何況這個男人著實看不，似傻非傻，也不知道是敵是友，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吃飽喝足，葉冷秋乾脆躺在榻上休息。百裡君堯端坐在一旁的書桌前，靜靜地看著，然後在紙上一筆一劃勾勒著的模樣。

到了宮門的時候，相府的馬車被攔下，侍衛用擔架將葉嵐抬了下來。葉無憂則被綁得跟個粽子，亦步亦趨地跟在擔架後麵。

百裡君堯的馬車上金燦燦的“堯”字，就像一塊可以隨意出皇宮的令牌，進出宮門自然無人敢阻攔。

葉冷秋特意讓車伕減慢了速度，挑起車簾覷眸著狼狽的葉無憂。

三月的從簾子的隙投進來，撒在那半張臉上，淡淡地鍍上和的。眸越發的明幽深。

車子在養心殿前停下。江大海先一步去稟報北冥皇了。隨後百裡君堯牽著葉冷秋，不疾不徐地走進了正殿。

偌大的殿金雕玉琢，著皇家氣息的高貴彩，隻是略顯冷清。北冥皇百裡宗浩四十歲左右，白麪黑鬚，著明黃龍袍，端莊威武。此刻他靜靜地佇立在丹陛之上，天子之威不言而。

看到百裡君堯進殿中，他連忙迎上前，龍喜憂摻半。

“堯兒，你苦了。”

北冥皇聲音微，眼眶也的有幾分意，看得出他緒頗為激，迫切地想要親近這個兒子。可惜不等靠近，百裡君堯就連忙躲在了葉冷秋的後，氣呼呼道:“母妃因你而死，你不是我的父皇。”

“放肆，竟敢如此跟朕說話，你是想活活氣死朕嗎？”北冥皇聞言，軀一震，然大怒，厲聲喝道。

“怎麼？莫不是皇上想治我的罪？要誅九族嗎？真可憐，皇上你也在九族之。”百裡君堯的聲音裡出濃濃的諷刺。

“逆子！”

北冥皇怒極，口劇烈地起伏。江大海連忙上前給他順氣。

百裡君堯躲在葉冷秋的背後，儼然將其當了盾。葉冷秋迎上震怒的北冥皇，神不變，微微施禮道:“臣葉冷秋見過皇上。”

北冥皇眸深沉地看了一眼，隨意擺了擺手。

江大海在旁邊低聲寬道：“皇上，切莫氣壞了龍。堯王殿下勇殺敵，勞苦功高，如今頭部了創傷，您應該多多包涵。”

說完，江大海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轉眼就看到北冥皇飽含怒意的臉上湧著複雜難言的緒，最終怒火漸漸消散，獨留幾分淡淡的悲哀和落寞。

江大海無奈地搖了搖頭，伺候皇上幾十載，最會揣測聖意的他豈會不知在眾多子嗣裡皇上最在意的就是堯王殿下。隻是皇上和堯王因為蕭貴妃的死而心有芥，勢同水火。他這個奴纔不能為主子排憂解難，心裡愧疚得很。

“堯兒，朕自知對不起你們母子，當年朕登機不久，忙於朝政，忽略了你們母子，導致你母妃被害，朕深愧疚，所以下半輩子會好好保護你，以此來贖罪。你放心，朕會尋遍天下名醫把你治好。北冥的江山你若有意，朕會傳位於你；你若無意，朕也不會強迫你。就讓你安心做個閒散無憂的王爺。他日等朕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有臉見你母妃了。”

剛剛話落，北冥皇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江大海連忙給他捶背，擔憂道:“皇上，您要保重龍啊，太醫說了您最近不能再憂思勞神了。”

百裡君堯看著臉蒼白的北冥皇，皺了皺眉，冇好氣道：“你欠我母妃的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我要讓你好好活著，時刻為自己的罪孽懺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