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陛下駕崩

景長風心疼。

他毫不猶豫道：「若實在思念，回去見一麵也可，戰局給我獨挑大樑，為夫定不會教你失。」

蘇魚有一瞬間的心，認真想了想，還是搖頭。

景長風疑問道：「為何不願？」

魚兒定能清楚，他有穩住如今戰局的能力，能控住現今的局勢，給一趟來回的時間。

蘇魚悶悶的聲音響起：「與其短短見一麵就又分離，倒不如趕打完大漠回去，長長久久地在一塊。」

見過以後更難捨，不如一鼓作氣，打下大漠回去再見兒子。

所有的憂愁善，都給了蘇寶。

「也好，你想如何便如何。」景長風寵妻如命，的話，一貫被他放在心裡。

「既然如此，那我明日便回，我若離開太久，金欽幽怕是謀劃著要反撲，我現在連一一毫的希都不想給他。」

「好。」

一直坐到天月白，兩人纔回房睡覺。

剛剛睡著，卻被一陣急促的腳步驚擾，蘇魚睜開眸，瞬間清醒，坐起來，「發生了什麼？」

景長風按住，「我出去看看，你繼續睡。」

蘇魚卻爬起來，披了件披風，「腳步聲這麼急，一定出了大事，我怎麼睡得下。」

還不忘給景長風也披了一件。

兩人推開房門，卻見兩名風塵僕僕的暗衛垂首跪在門前，黑裳幾與夜融為一。

他們抬起頭，竟是景長風留在京都的暗十與暗十五。

暗十悲道：「殿下，陛下駕崩了！」

「你說什麼？」

「不可能！」

景長風和蘇魚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永安帝薨了？

這怎麼可能呢？

離開京都前，永安帝子骨還算朗。

蘇魚偏頭去看景長風，發現他下顎繃，薄用力抿得發白，似風雨來的山林飄搖，聲音沉沉，似在竭力忍耐雷霆怒火：「怎麼回事？」

暗十答道：「回殿下，一個月前，滄瀾州太守常德任期結束，回京待職，陛下曾從您的口中聽說過常德此人，因此對他頗為賞識，不僅讓他吏部任職，還常常留宿宮中，誰知五天前，常德忽然行刺，他一刀刺進了陛下的心口，陛下措不及防，當場氣絕。」

「常德夫人常孟氏在同一日進宮拜訪貴妃，同時對小公子下了毒，神醫拚盡全力才救回了小公子，但毒素卻清不去，屬下離京前，小公子還未離危險，尚在昏迷，貴妃深打擊因此病倒，眼下京中群龍無首，一片大。」

朝堂後宮，都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了。

聽完暗十的話，蘇魚的心幾乎要從腔裡蹦出來，臉雪白，「回京！回去。」

京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必須得回去。

「常德？那個見就暈的太守，我竟會被他所騙，他真是南金南連鈺的細作！」景長風閉上眼，無數線支在他腦中完地串聯起來。

林栩轉述南連鈺的言時，他隻輕蔑一笑，不以為意，可現在，小小輕看卻他付出父皇與蘇寶的代價。

他當時，怎麼就信了常德，認定他跟南連鈺毫無瓜葛。

景長風首次嘗到後悔的滋味，眉峰皺起，「我寫一封信給林栩，讓他不要擅，我們回京。」

他的父皇跟他已相隔，他必須得回去，親手為父皇報仇，親自送父皇葬，穩定朝廷。

「皇兄呢？」景長風問。

他跟魚兒不在京都，那景華安呢？

暗十垂首，「閑王殿下自從一月前與蘇小姐進了江南的一世外桃源，就再也聯絡不上了，那裡地勢險峻，現在送訊息過去，起碼也得半個月以上，本來不及。」

景華安喜好遊山玩水，隔一段時間不見蹤影也稀鬆平常，景長風深知這位兄長的秉，他不再浪費時間，迅速回屋寫了一封信，給暗一去送給林栩。

趁這個時候，蘇魚也連忙命人去梁沉武等人，將狼都的一切都託付給他們。

僅是守住狼都，對峙的大漠軍隊沒了梅易，除非金欽幽親前來，否則沒人能攻破如今的狼都。

有梁沉武等人在，蘇魚對現下的戰局頗為放心。

兩人分別代好了一切，就要離開狼都了。

白砂連行李也來不及收，隻連忙帶上一些銀兩。

「主子，快披上這件狐裘。」白砂憂道，怕蘇魚路上著涼。

蘇魚將狐裘帶子繫好，上烈馬，跟景長風，帶著白砂與幾名暗衛簡裝便行、奔赴京都。

隻是，一行人剛趕到玖瓏山準備停下用早膳，天微熹時，後卻追來了加急軍令，生生用人命追上景長風一行人的。

「報——大漠軍隊突襲，林栩將軍不敵，連敗三城，現退守雁化城。」

來報信的小夥子滿臉汙，眼底發著烏青，已是強弩之末。

「林栩那邊的訊息傳到此，最快定要花費兩日功夫，求和信是假，藉機進攻纔是真，時間又這麼巧合，金欽幽定然對父皇遇刺的事有所預料。」景長風冷靜開口，一長串的分析說出。

蘇魚點點頭，「你懷疑金欽幽跟常德有所聯絡？」

「不是懷疑，是肯定。」景長風抿著，他的左邊方向，是群龍無首的京都，而右邊，是不敵金欽幽的林栩和好不容易打下的疆土。

林栩不是金欽幽的對手，縱然佔有優勢，可一旦被金欽幽找到機會，此局必敗。想對付金欽幽，一定得他親前往。

蘇魚看出他冷靜表麵下的遲疑，素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的溫暖著他的溫度。

知道，長風跟一樣地懷大義，滿腔壯誌。

先有國，後有家，孰輕孰重，他能辨得出。

「長風，我回京，你繼續攻打大漠，將金欽幽抓住，用他的人頭祭奠盛。」蘇魚理智道。

不敢說一定能穩住如今京城未知的局勢，但能保證不會為景長風的後顧之憂。

景長風深深地一眼，道：「好，京城，就給你了。」

父皇，兒臣不孝，對得起天地，對得起安國，唯獨對不起您。

景長風起拉馬，朝來時的路趕去，與蘇魚背道而馳。